自從太皇太後住在小院中以後,皇帝幾乎日日到訪,已然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習慣。
但每每隻是用膳,也不多說什麼。
飯桌上的膳食,再也沒有出現過司珩親自做的這種情況,也更加沒有獨自守在染長歌的門口過。
即便是日日過來,司珩做的最多的事也隻不過是給太皇太後請安,並不多說什麼。
如此進退有禮,就是染長歌,也根本挑不出任何毛病。
隻能佯裝自己看不見這個人,當他全然是不存在的。
這一日,司珩再一次在用膳的時間點趕了過來,隻是來時似是略微有些匆忙。
衣袖處還沾染了些許白色粉末。
太皇太後在一邊瞧見,直接伸手指了指,示意了一下。
司珩立馬瞧見。
那邊染長歌已經抱著孩子出來,現在回去換衣服顯然是來不及了。
略一思索,直接將外袍給褪了下來。
太皇太後在旁邊忍了忍,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司珩板著一張臉吩咐旁邊的下人,“去換一件外袍來。”
“是,奴才這就去。”
旁邊下人離開,染長歌走近了才看到司珩這略微有些奇怪的造型。
話到嘴邊也沒打算問。
不料倒是司珩自己主動開口解釋,“方才不注意沾上了一些墨汁。”
這算是解釋?
她也沒想知道。
這才是真的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太皇太後自然是不準備拆穿司珩,嘴角掩著笑意,招呼著染長歌先坐下來,“小長歌,快,先坐下來用膳吧。這點心要是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是。”染長歌直接應下。
大約是因為太皇太後和皇帝都在這裏用膳,所以最近的膳食都變得越來越精細。
種類雖然不多,但是味道卻都很好。
太皇太後吃到一半,突然開口問了一句,“小長歌啊,你覺得今日這膳食怎麼樣?好吃麼?”
染長歌並未多想什麼,直接點點頭道,“挺好吃的。或許是因為皇祖母您在這裏,所以最近茯苓的手藝都有所見漲。”
聽到染長歌說好吃,司珩臉上的笑意明顯是增多了些。
長歌說好吃。
好在是這些日子的功夫都沒白費。
太皇太後將司珩的神情盡收眼底,輕咳了一聲,意有所指的問,“小長歌,你最近這晚上休息的如何?小箏箏沒有鬧騰你吧?”
話音剛落,“哐當”一聲,司珩手上端著的茶杯,一不小心直接就砸在了桌麵上。
有一瞬間的失神。
隨即傻愣愣的瞧著眼前的染長歌。
好在,染長歌並未關心司珩在此處做了什麼,隻是回答了太皇太後的話。
衝著她搖搖頭道,“沒有,皇祖母您放心,這些日子小箏箏都很聽話,沒有在晚上繼續鬧騰我了。”
說這話的時候,染長歌臉上的笑容十分明顯。
瞧著懷中的小箏箏,似是眼睛裏都在放光。
之前有段時間,小箏箏大約是身子不太舒服,總是在夜半時分醒來,讓她也休息的十分不好。
但是這些日子,卻再也沒有過這樣的情況。
箏箏睡得很香,她亦是一夜到天亮,很省心。
太皇太後則是滿意的點點頭,不動聲色的朝著司珩的方向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