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的狠了,司珩竟也笑的出來。
言語中滿是殘忍,“你隨朕入宮,她留下。”
這個她指的是誰,染長歌心知肚明,音調瞬間拔高,“不行!”
她怎麼可以將箏箏丟下?
染長歌眼裏含著淚,弱弱的瞧著司珩,“別讓我丟下她。我什麼都可以沒有,我不能沒有箏箏的……”
她真的,什麼都不剩下了,隻有箏箏。
這是她的女兒,誰都搶不走。
司珩每次都以為自己已經足夠惱火,不會更加惱火。
可染長歌卻每每都能給他帶來意外。
譬如眼下。
她說她可以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
這其中是不是也包括他?
司珩怒極,居高臨下的瞧著染長歌,句句帶刺傷人,“你想帶著她入宮,染長歌,你將朕當什麼?你以為朕當真能容得下她?”
染長歌後知後覺,隱隱之間似是明白過來什麼。
難道,司珩以為?
“箏箏她……”話到嘴邊,又默默的咽了回去。
心底那一點點還沒有死心的期盼,在幻想著。
然而,下一刻,司珩的一句話,便將她徹底的打入深淵。
“染長歌,你別妄想將別人的女兒帶進朕的皇宮!”
他隻要染長歌。
隻有染長歌是他的人。
一直都會是。
果然如此。
染長歌突然笑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心底到底該如何去形容。
原來在司珩心中,自己便就是如此。
在他心裏,自己在離開他以後,就可以毫不猶豫的嫁人生子。
“我曾經的喜歡,在你心裏,果然一文不值。”染長歌笑著起身,當著司珩的麵,竟是十分淡定的將這句話給說了出來。
司珩有一瞬間的怔鬆。
染長歌抱著箏箏,直接甩開司珩的鉗製離開屋。
司珩的腳下似是被什麼東西定住一般,徹底挪動不了。
半晌以後,都未曾反應過來,染長歌的那句話,到底是何意。
這邊。
染長歌抱著染箏回到院內,茯苓在剛看到染長歌進來的時候,還未出聲就看到染長歌的懷中多了個孩子。
當即愣在了原地。
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支支吾吾許久才道,“姑,姑娘,這是?”
“我女兒。”茯苓現在是她的婢女,她不想將這股怒氣牽扯到茯苓的身上。
遂低著頭,回了這麼一句,便直接就走了進去。
倒是讓身後的茯苓,徹底的呆愣在了原地。
姑娘剛才說了什麼?
是她聽錯了麼?
女,女兒?
姑娘有女兒了?
這仿佛晴天霹靂一般砸在了茯苓頭上。
直到關門的聲音想起來,茯苓這才反應過來。
急匆匆跟著上前去伺候。
姑娘方才的情緒現在好像不是很好。
“姑娘,您……”
屋門,染長歌剛剛將小箏箏安撫好。
自己便開了門出來,眼眶還是微紅。
一抬眼,便看見了院外的司珩。
他果然還是跟著過來了。
染長歌扣住門框,指尖已然開始泛白。
臉色十分難看,“你幫我,照顧下箏箏,她方才哭的淚了,剛睡著。”
抱著女兒,她已經不太敢去見司珩。
她害怕司珩會做出些什麼。
可是無論如何,她都不會丟下箏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