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自己。
也看到了染長歌。
在那個藥房中。
染長歌剛剛走進來。
便“嘭”的一聲巨響,屋門被猛地砸著關上。
他看到自己坐在太師椅上麵,雙目赤紅,不時間喘著粗氣。
狠厲的盯著麵前的人看。
眸中嗜血。
就好像,不認識她一樣。
染長歌像是被嚇了一跳,當即愣在了原地一小會兒,然後像是什麼都忘了一般,匆忙的朝著他跑過去,“王爺!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奴婢,奴婢這就去請大夫。”
她很著急。
然而,還沒等她起身。
手腕處就被人死死拽住,哐當一下,直接將她拽著跌入懷中。
隨即,染長歌便感覺自己跌入了一個滾燙的懷抱之中。
司珩像是一頭被壓抑了許久的虎狼。
此時此刻,全然分不清眼前之人。
他隻知道,抱著她涼悠悠的,可以緩解他身上快要爆炸的衝動。
“司,司珩……”染長歌的聲音在發抖。
渾身的力道都軟了下來。
是那個夜晚。
那個他被莫名下藥的那個夜晚。
曾經迷霧重重瞧不見的情景。
如今這一切的一切,都慢慢的變得清晰了起來。
是誰在叫他的名字?
好像是長歌。
對的,就是長歌。
清清淡淡,很好聽。
讓他很,舒服……
不行,他還想要更舒服。
麵前的女子模樣他看不清,可是直覺告訴他,這就是他想要的。
就是她!
沒有別人!
染長歌感覺背後一陣劇痛,被人推搡在桌麵上。
眼前略略一黑,緊接著,一股涼薄的感覺傳來。
那種突如其來的痛處,讓她壓抑了許久的眼淚瞬間滑落。
聲音微顫,“司珩……”
我喜歡你……
她說,她喜歡他。
那個夜晚。
遠在那個晚上,她就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
說她喜歡自己……
畫麵一轉。
再次瞧過去時。
長歌已經從床榻上醒來。
染長歌下意識朝著身側看了下。
司珩麵色冷硬,睡夢時沒了那抹笑意,整個人都似乎有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
她微微一動。
立刻引來司珩的少許反應。
染長歌幾乎是一瞬間屏住呼吸。
小心翼翼的伸手,將地上已經被撕碎了的衣物撿起來。
內裏,藏著一個小小的銀針。
上麵,抹了些讓人昏睡的藥。
染長歌小心翼翼的摸出銀針,照著某一處穴位,直接紮了下去。
原本眉頭微蹙,像是快要醒過來的司珩,立刻再一次昏睡了過去。
染長歌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整個人都癱軟在床榻邊。
緩了許久,才盯著地上的衣物在瞧。
染長歌嘴角掛著一絲苦笑。
忍著身上的巨疼,將地上的東西,一點一點的小心翼翼全部撿起來。
套上外袍。
將屋門打開,卻忍不住回頭,遙遙的盯著床榻上的人在看。
等到染長歌走遠了。
屋門處,似是被人緩緩推開。
再次進來的,竟是秋洛。
秋洛緩緩的走到床榻邊,看著緊閉雙眼的司珩,指尖忍不住撫上司珩的臉龐,“珩哥哥,你可知道,自從她出現以後,你的眼裏,就再也不是我一個人了?”
“為什麼當年要救她?為什麼……”
“珩哥哥,你是我的,屬於我一個人的。我絕對不會將你讓給任何人,尤其是染長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