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沈紀那個混蛋趁著我不在的時候,和箏箏能打好關係的話,那我怎麼辦?”
說道這個,本來是想勸勸染長歌。
結果曲驚鴻一說,倒是真的讓自己開始著急了。
“不行不行,我得在藥王穀裏麵留些人,要他們都看好了。盡量少的讓沈紀靠近箏箏,絕對不能給他這個機會!”
染長歌原本就不多的傷感情緒,當真是因為曲驚鴻的這句話,給徹底的逗笑了。
的確,曲驚鴻看上去,像是比她更著急的樣子。
“好,我們大概多久之後啟程?”染長歌問道。
“看你自己,大概想要什麼時候去?左右沈紀那邊準備好了,啟程的時間都聽你的。”
“那就,一個月之後吧。到時候還能回來在藥王穀中過年,今天多了箏箏,肯定要比去年還要熱鬧些。”
“先說好了,到時候箏箏必須坐在我旁邊,不準沈紀過來!”曲驚鴻提到沈紀,便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染長歌眼睛中都帶著幾分笑意。
院中,稀稀散散的,似是落下了幾片雪花。
染長歌的眸中都亮了起來,隱約有兩分高興,“下雪了!”
曲驚鴻聞言,下意識的回過身去看。
雪花還不大,但是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尤為好看。
染長歌瞧著這雪花,隱約有些出神。
那些沉痛的過往,心傷的過去,好像已經距離她很遙遠了。
恍惚間,似是忘了這些事一般。
一切,都好似新生一般。
一如這場大雪,慢慢的就可以覆蓋住過去那些不堪的往事。
叫所有人都瞧不見。
——
東齊,皇宮。
太皇太後身著毛絨大氅,坐著轎輦,緩緩的到了禦書房的門口。
總管一瞧見太皇太後來了,迅速走上前來,“見過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瞧著禦書房緊閉的大門,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皇帝又將自己關在書房裏多久了?”
總管現在對於這個問題,已然是見怪不怪了,“三天了。”
這一年多以來,整個東齊幾乎已然是國泰民安,過上了民富力強的日子。
都是這皇帝沒日沒夜的熬出來的。
可是這一年以來,司珩像是除了朝政,再也沒有任何其他的事情。
臉上的笑意亦是全數不見。
太皇太後剛開始瞧著還有些擔心,如今時日久了,倒是已然習慣了。
習慣,的確是個很可怕的東西。
就如同司珩已經習慣了身邊沒有染長歌的日子。
習慣了看著她的畫像過日子。
習慣了用她用過的東西,假裝她還在的時候。
活在幻象之中,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中。
倒也是另外的一種慰藉。
隻是他直到現在,都不願意承認染長歌已經死了。
有關於她的所有東西,全部都和過去一模一樣,連擺設都沒有變。
“聽說皇帝前兩日吩咐,後麵要停半個月的早朝?”太皇太後問道。
總管點點頭道,“是,皇上親口吩咐。”
眼下,還未到年後休沐的日子。
太皇太後不免有些奇怪,“你可知道所謂何事?”
“是皇上要出宮祭拜染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