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珩在染家的陵墓中,待了整整一個下午。
後半程,根本就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蕭祈雖然是陪著他在裏麵,但是基本上也沒有多說什麼。
他不過是有些不放心司珩,擔心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司珩的心情不會好。
但是相較於從前的發瘋而言,似是好了些許。
可蕭祈卻開始麵臨著下一輪的擔心。
從前的司珩,收集秋家的證據,讓秋洛自作自受。
還幫曾經的染府徹底翻案。
他利用這些事情,將自己的情緒給忙碌起來。
多少可以讓自己暫時遺忘那些。
用以慰藉心中的痛苦。
可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
就連染府的陵墓都已經建造好了。
這麼多年過去,染府的所有人全部都不在了。
一個不剩。
但是司珩卻死都不願意承認染長歌已經不在了。
唯有午夜夢回間,怕是才願意真的承認。
——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
熬過了上一個冬日,這一個冬日,染長歌的日子明顯好過很多。
這一日,她正縮在輪椅上。
昏昏欲睡之際。
屋門瞬間被人給推開。
曲驚鴻手中拿著一個小小的撥浪鼓,興奮的衝了進來,“長歌,我今日特意派人去買了一個小撥浪鼓上來。這回小箏箏總該給我個笑臉了吧?”
染長歌瞧著旁側的小搖籃中的女兒,輕笑著道,“那你來試試。”
在藥王穀休養了許多日子。
大約箏箏知道自己的身子不好,生孩子那日的時候,倒是沒有受過太多的苦楚。
女兒很乖巧的便出來了。
她給女兒取名染箏。
箏箏哪裏都好,唯獨像是不太待見其他人。
尤其是曲驚鴻和沈紀。
藥王穀太多時候沒有過小孩子,更遑論是小箏箏這般可愛的小女孩。
因而,自從小箏箏出生以後,她這小院子基本上每日都是人滿為患。
這藥王穀中的大夫,都快輪著過來一圈了。
小箏箏很乖,對誰都是笑眯眯的模樣。
又軟又萌,瞧著人心都要化了。
卻唯獨對著曲驚鴻和沈紀兩個人,板著一張小臉。
任憑曲驚鴻怎麼逗弄,小箏箏就是不給一張好臉。
這下子,才算是真的將曲驚鴻的脾氣給激了上來,每天都換一個花樣,變著法兒的逗弄小箏箏。
像是和沈紀叫上了勁兒。
今日沈紀正巧有病人沒空過來,曲驚鴻便又來了。
曲驚鴻手裏拿著的小撥浪鼓,十分殷勤的在小箏箏麵前晃蕩著,搖來搖去,還時不時的坐著鬼臉。
小箏箏淡淡的瞥了一眼曲驚鴻。
然後偏過頭來,看都不看一眼。
曲驚鴻不厭其煩的繞到另外一邊來。
繼續舔著一張臉,衝著小箏箏笑。
小箏箏不樂意了。
果斷偏頭。
曲驚鴻繼續鬧著。
小箏箏似是不耐煩了一樣,直接將小眼睛給閉上了,根本就當做瞧不見曲驚鴻。
“噗嗤”染長歌在旁邊瞧著,忍不住直接笑出了聲音來。
曲驚鴻不甘心,又繼續逗弄了好些時候。
可惜小箏箏不但不給麵,反而是在曲驚鴻的逗弄中,慢慢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