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秋洛如此癲狂的模樣,司珩眸中的冷意,無半點退卻。
“答應你的,朕從未想過少你,可你不該對她動手。”
秋家對他有恩,隻要秋家和貴妃安分守己,他可保證秋家一世無憂。
可惜,他們終歸還是走上了現在這條路。
“從未想過少我?”秋洛呆呆的重複了一遍,已然是決定和眼前的人撕破臉皮,“我想要的你從未給過!司珩,你的心果然夠狠。”
世人都說從前的五王爺溫潤如玉,待人溫和。
可是隻有她知道,他這樣的人,麵熱心冷,從來沒人可以真正的進入他的心裏。
她早就知道這一點。
反正其他人也進不去,自己也進不去,她可以假裝不知道。
可是染長歌不一樣,別人做不到的事情,染長歌做到了。
她從小陪在司珩身邊長大,卻抵不過她那短短的幾年。
她用這麼多年換來的少許情誼,抵不過染長歌那少許的陪伴。
這讓她如何甘心?
司珩居高臨下的看著在自己麵前發瘋的秋洛,心底對染長歌的那一絲絲悔意,在不知不覺之間彌漫了全身。
叫他差一點便有些克製不住。
“將她關起來。”司珩微微的閉了閉雙眼,不想要在看到眼前的人。
那些事,他已然查清楚,今日過來,無非是想要聽到她親口說出來而已。
眼下真的出聲說了出來。
司珩卻隻覺心中越發悔意。
對染長歌的悔意。
秋洛被旁邊的下人拽起來的時候,臉上帶著淚痕,笑意未減。
說出來的話卻是字字誅心,讓司珩不得不去麵對眼下的這些現實。
“司珩,你以為你將我關起來就是替她報仇了麼?我告訴你,你這都隻是癡心妄想!”
“真正害死染長歌的不是我,是你!是你要了她生的希望!她是被你害死的,不是我!”
秋洛的聲音漸行漸遠,似是慢慢的就開始聽不見了。
可是司珩的心底裏,卻全然沒有辦法將方才的話當做沒聽見。
是,染長歌是他害死的。
是他,讓長歌徹底的失去了希望。
是他……
心口處一陣絞痛突然襲來,讓司珩徹底的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思考其他的事情。
眼前明明滅滅,似是遠遠的看到火光中,染長歌緩緩的朝著自己走來。
司珩恍惚之間伸出手去,除了一片虛無,什麼都沒有觸碰到。
入夜。
太皇太後到了禦書房門口,瞧見了愁眉苦臉的總管
此刻一看到太皇太後進來,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
“太皇太後,您可算是過來了。”
這滿屋子的酒氣,即便是隔著屋門,老遠的她都聞到了。
“怎麼回事?”太皇太後有些不滿。
皇帝這段時間都是好好的,今日怎麼突然又將自己給縮在這屋子內喝酒了?
總管小心翼翼的湊到了太皇太後的麵前,出聲道,“皇上今日將貴妃娘娘給關了起來,隨後便進了屋,不許小的們進去伺候。”
這場景,分明和之前染娘娘剛離開的時候一樣。
可惜,依舊還是無人敢進去勸阻。
太皇太後聞言,無奈的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