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驚鴻其實並沒有說太久，尤其是涉及到染長歌的傷勢，他所知道的全部都說了出來。
但是具體的細節，染長歌的脈案，他並沒有每一個字都記下來。
隻是在過往和沈紀的書信中，偶爾有提到一些。
沈紀的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小小的冊子，時不時在上麵記錄一些。
麵色重新恢複之前的認真。
一個時辰以後。
染長歌似是發出了小小的聲音。
曲驚鴻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迅速的走到了染長歌身側。
習慣性的輕輕拍了拍她。
似是被安撫下來了一般，染長歌很快的安靜了下來。
沈紀瞧著這一幕，將手中的冊子和毛筆收起來，忍不住感歎了一句，“曲驚鴻，你這回是真的栽了。”
認識曲驚鴻這麼多年，他還真的沒有見過曲驚鴻這一幕。
曲驚鴻沒有否認。
直接小小的嗯了一聲，“我知道。”
活了這麼多年，他一貫隻會出謀劃策，將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他也會因為一個人的喜怒，而影響了自己的心緒。
更是沒有想到，會栽的如此徹徹底底。
沈紀無奈的歎了口氣，走到曲驚鴻身側，“讓讓，我來幫她看看。”
曲驚鴻側身讓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問了一句，“這卓穀主，當真尋不到人？”
其實他是想要讓卓穀主幫染長歌調養調養的。
沈紀忍不住直接瞥了曲驚鴻一眼，似是有些不高興的樣子，“怎麼著，不信任我的醫術？”
“自然不是。”
沈紀知道曲驚鴻隻是關心則亂，自然沒有那個意思。
要是卓穀主在穀中的話，不用曲驚鴻開口，他都會自己將人給請過來。
“卓穀主在藥王穀的時候，一向是神出鬼沒找不到人，更何況他最近不在穀中。”沈紀不想讓曲驚鴻還有希望，直接道，“仁醫堂張大夫的身份，你可知道？”
突然提到了張守成。
曲驚鴻略躊躇了下，“我知道他是出自藥王穀。”
其餘的，他並未查到。
但是因為張大夫曾經三王妃年青辭的師父，所以無論是醫術還是人品，都值得信任。
“他曾是老穀主的弟子，若是沒有當年的一些誤會，現在坐在這穀主位置上的人，就是他。”沈紀直接道。
曲驚鴻略愣了下。
“所以，他的醫術和卓穀主不相上下。連他都沒有辦法治好的病人，你就算是找到了卓穀主都沒有用。她的腿，沒辦法根治。”沈紀也不是打擊曲驚鴻，而是直接將結果告知於他。
對於曲驚鴻而言，早些知道總比將來後悔的好。
沈紀揚了揚手中的小瓷瓶，“這個藥既然是張大夫給的，我稍後會準備多些一樣的。但是藥方還是不要修改的好，我可沒有信心，能夠保證我的藥方比張大夫的更好。”
“好。”曲驚鴻臉上的神色有些陰鬱，到底是沒有多說話。
有些事，即便是他一直都知道，但是當真被人說出來的時候，多少還是有些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