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徹底的在藥王穀安置下來的時候，已然是第二天。
許是一路奔波勞累，染長歌基本上一直都是昏昏沉沉，一直睡著。
曲驚鴻帶著沈紀進屋的時候，染長歌依舊沒醒。
“就是她，你快看看吧。還有，這個是張大夫給的藥。”曲驚鴻說話間，將張大夫給染長歌的藥，順手遞給了沈紀。
沈紀將瓷瓶收下，先沒有著急查探。
而是順手擱在了一邊。
饒有趣味的打量著染長歌，難得露出幾分好奇的模樣，“這個就是你先前書信中，和我提過的那個姑娘？”
他和曲驚鴻也算是相識多年。
難得看到這個恨不得是準備在深山老林中過一輩子的人，對一個女子這般上心。
曲驚鴻嗯了一聲。
視線倒是真的沒從染長歌的身上移開。
這幅模樣真的是少見。
沈紀來了興趣，朝旁邊一座，半點沒動彈的打算，“你費盡心力讓我做出來的假死藥，就是為了護她，現在人倒是救出來了，你打算怎麼辦？”
染長歌的身份，沈紀多少也是知道些的。
曲驚鴻這可是在和東齊的皇帝搶女人。
目前來看，曲驚鴻像是贏了。
畢竟在外人眼裏，這姑娘可是個死人。
“不怎麼辦。幫她治腿。”曲驚鴻覺得有些煩躁，忍不住推了下沈紀，“你，趕緊的，快點去救人。”
沈紀坐在原地，表示紋絲不動。
略略挑眉，瞧著曲驚鴻，“今天你若是不說清楚，那我就坐在這兒不動了。”
其實剛才進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看出來了。
這姑娘是服了藥剛昏睡過去。
暫時沒什麼事。
且關於這姑娘的雙腿，她早就已經聽說過，也不是一朝一日就能好的。
不著急這一時片刻的。
曲驚鴻拿沈紀沒轍。
冷著臉在沈紀麵前坐下，抬腳踹了下麵前的人，“想知道什麼，趕緊的。”
沈紀嘖嘖兩聲，“認識你這麼多年，當真難得看到你這麼憋屈的時候。”
想當年，他不得不隱姓埋名的時候，回回都是被這曲驚鴻給堵得啞口無言。
還真是風水輪流轉，現在全部都換過來了。
“你廢話怎麼這麼多？”曲驚鴻明顯有些不耐煩。
沈紀自然是瞧的出來好友的煩躁。
他的心情反倒是更好了兩分。
略略勾唇，“將你知道的，有關染姑娘的一切都告訴我。尤其是她受傷那一次，還有這次在宮中放火的事。一字不落，我全部都要知道。哦，對了，她當初在仁醫堂的脈案，你知道多少也都和我說一說。”
沈紀對八卦的好奇心還真沒那麼重。
此刻收起了開玩笑的心思，問的其實全部都是和染長歌病情有關之事。
那些過往，曲驚鴻倒是記得清清楚楚。
一字一句，緩緩的開始說。
包括她放火的那天晚上，以及，她在天牢中時……
其實無人知曉，恐怕包括染長歌自己都不知道，在天牢中的一切，他都在暗處看的清清楚楚。
隻是可恨自己沒有辦法出聲，沒有辦法直接去救人。
那種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受苦，自己卻沒有任何辦法的絕望，他不想再體驗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