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剛剛端上桌子,染長歌還未準備開動。
屋外,窸窸窣窣的傳來一陣響動。
緊接著,一個明黃色的身影直接走了進來。
染長歌平靜了一日的心情,眼下倒是徹底沒了。
隻默默的繼續用自己的膳食。
自從她發覺自己可以不用看著顧著司珩的心意去行為處事,她就覺得十分自在。
一旦體驗過,也就不想重新回到過去的日子。
司珩對上了染長歌的態度,並未覺得生氣。
今日,剛剛從禦書房過來。
見到太醫帶回來的脈案,他一時間有些形容不上來的感覺。
那樣的傷勢,那樣的危險。
他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染長歌到底是因為什麼受傷的?
這個問題幾乎是在司珩的心裏盤桓著,卻根本沒辦法問出來。
因為他心裏明白,即便是自己問了,她也絕對不會實話實說。
“你的……”司珩的話在心裏盤桓很久,“你的腿傷,好些了沒?”
最終問出來的,卻依舊是這個無傷大雅的問題。
染長歌悶著頭應了一聲,“好些了。”
司珩隻覺得有種無力感,“長歌,日後在這後宮,隻要你不去招惹秋洛,一切隨你高興。朕會給你應……”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染長歌已然失了胃口。
手中的筷子,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
“皇上,你多慮了,我不需要這些。”
說到底,他就是從來都沒有相信過自己。
“染長歌,隻要你和從前一般在……”
染長歌徹底沒有了和麵前這個人交流的衝動。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平複著自己的心情,卻是直接對上了司珩的雙眼,“司珩,你喜歡過我麼?”
突如其來的問題。
讓司珩也有些難以招架。
吃驚的看著麵前的染長歌,許久都未曾出聲。
染長歌卻根本不著急,靜靜的等著司珩的回答。
生平第一次,司珩竟有了一絲想要逃避的想法。
卻被染長歌強硬的拽了回來,不想讓他逃避,“既然你回答不上來,那我換一個問法。”
“你很喜歡秋洛,因為喜歡,所以信任她,寵溺她。無論她說什麼,做什麼,你都覺得是對的,是不是?”
這個問題雖然她早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可是卻真的很想聽著眼前的人再說一次。
隻要說了,她也終於可以死心。
不必抱著曾經的念想。
染長歌隱隱之間有種直覺,她或許是真的很快,就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
這個問題司珩依然沒有回答。
曾經,他可以毫不猶豫的回答出這個問題。
一個不需要猶豫就回答出來的問題。
但是此時此刻,司珩卻好似有什麼東西將他的喉間給堵住了一般。
竟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話來。
然而,司珩的內心糾葛染長歌看不見。
在她的認知中,便是司珩已經默認了。
也算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染長歌輕笑了一下,“好了,我知道你的回答。你默認了。”
並不是……
司珩死死的盯著染長歌的麵容。
平靜的毫無波瀾,卻沒由來的讓司珩有股輕微的排斥感。
他很不喜歡這般的染長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