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驚鴻走了。
來的突兀,走的瀟灑。
染長歌對著曲驚鴻離開的方向看了很久,發了很久的愣。
一直都沒有回神。
隱約之間,她想到了之前和曲驚鴻之間的對話。
曲驚鴻的心中沒有牢籠,所以他來去自如,不被任何人,任何地方拘束著。
可是她沒有曲驚鴻這份瀟灑。
困住她的一直以來,不僅僅是這座皇宮,這高高的圍牆。
還有她自己的心。
讓她給自己給自己,畫地為牢。
染長歌緩緩蹲下,將手中的火折子取出來,盯著看了很久。
臉上淺淺淡淡的笑意浮現,最後走到了池塘邊,將火折子直接丟了進去。
看著它一點點的沉到水中。
染長歌心頭的那一絲沉重,竟然消失了些許。
這座皇宮可以困住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
——
染長歌悄悄回到院中的時候,並未有人發現她。
出去的時候很擔心,回來的時候倒是很坦然。
如今在這皇宮之中,她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可害怕,可擔心的。
染長歌服了藥,直接在床榻上躺下入睡。
許是累了,又可能是因為太久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
如今有了這一件,讓她心裏莫名就輕鬆了兩分。
這困意來勢洶洶,很快就睡著了。
一夜無眠好夢。
翌日醒來的時候,日頭已經高高的掛了起來。
染長歌打開屋門的時候,外麵竟然罕見的有了膳食。
不過看上去像是已經送過來很久了,有些涼了。
這是怎麼回事?
染長歌雖然有些莫名,卻沒有拒絕。
慢悠悠的將膳食給吃完,依舊沒有等來任何消息。
仿佛她在這裏就像是被人遺忘了一樣,再沒有任何人過來打擾自己。
染長歌樂得輕鬆自在。
隻要可以讓她不麵對秋洛,不麵對司珩。
她願意一直留在這裏。
另一邊。
秋洛剛剛梳妝完畢,盯著手中的首飾還是看了很久。
旁邊的小婢女略微有些戰戰兢兢的不敢說話,良久才開口道,“娘娘,您這兩日心情不佳,今日皇上免了請安,不如奴婢陪您去禦花園走走散散心?”
秋洛一下將手中的首飾拍在了桌麵上。
小婢女頓時嚇了一跳。
再不敢多言。
還是彩月上前來,接過了小婢女手中的梳子,眼神示意了一下讓人下去。
等到屋內沒有了外人,彩月才小聲道,“娘娘,事已至此,您就是再生氣,這表麵上的功夫還得做好。”
“本宮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可不是看著她爬上皇上的龍床!”
昨日,珩哥哥居然特意派人通知她,讓她不準再將染長歌當做下人使喚。
隻在她宮裏待幾日。
過段時間要迎娶為妃。
但是不許任何人走漏風聲。
更加不許讓染長歌知道。
所以這兩日來,她都沒有辦法派人過去找染長歌。
彩月知道秋洛生氣,但是事已至此也隻能勸著。
否則讓皇帝知道貴妃娘娘的真實性子,怕是以後的事情更加不好收場,“娘娘,您是貴妃,她就算當了妃子,也是要給你日日請安的。位份上無論如何也越不過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