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膳食下來,染長歌一句話都不願說。
司珩亦是沒有太多的言論。
隻是時不時的幫染長歌布菜,看著她吃了好些才停手。
就著染長歌吃完的剩飯菜,隨便用了幾口。
“茯苓和玲瓏是朕的人,你有什麼事都可以吩咐她們,不必擔心。”
擔心?
擔心什麼?
都已經被關在了這裏,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司珩沒有錯過染長歌眼眸中那淡淡的嘲諷。
輕輕的擊掌。
屋外,頓時有人抬了個大箱子進來。
染長歌順著聲音瞧過去,順便看了眼屋外。
兩邊都有侍衛守著,不大的院子中,隨處可見正在站崗的侍衛。
隻一眼,染長歌就知道,這裏是個固若金湯的地方。
她絕對不可能出的去。
宮人將箱子給打開。
染長歌下意識的瞧過去。
裏麵裝著的,全部都是素日裏她用來畫畫的東西。
還有這些年,她攢下的那些畫作,全部都被裝在了這個箱子中。
“這些都是用來給你打發時間的,別太累著自己。不過這兩日可不許畫畫,休息兩日,等你身子恢複些再說。”司珩盡量用輕鬆的語氣將這句話說出來。
然而,染長歌看到的,卻是另外一個。
“這麼多,你是將我所有的東西都搬過來了,是麼?”
清清冷冷的聲音,似是完全聽不出任何情緒。
司珩臉上的笑意,亦是僵硬了下來。
染長歌望著箱子裏麵的內容出神,“那換一個問法,你準備關著我多久?”
一月,兩月?
亦或是一年,兩年?
都將她所有的東西帶過來,這是生怕她找什麼借口麼?
司珩被染長歌這幅過於平靜的語氣,反而是給嚇到了。
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想要握住染長歌。
可惜被染長歌直接抽手,拒絕。
“你是皇上,我是畫師,坐在一個桌子上用膳本來就已經不妥,其他的,還請皇上自重。”
自重?
司珩感覺自己剛才那好不容易醞釀起來的一點點高興。
在此刻被染長歌擊得粉碎。
他和染長歌之間,何時已經生疏到了如此地步?
令他厭煩。
“染長歌,你是否想要讓朕每日提醒你一次,你已經是朕了人了!”
每日提醒一次。
染長歌的臉色頓時有些泛白。
心底裏在下意識的拒絕。
不,她不想要這種提醒!
瞧著染長歌突如其來的反應,司珩略過一絲懊悔。
他方才的確不是故意發怒,隻是染長歌這般想要遠離他的想法和舉動,讓他從來都無法克製住自己的冷靜和理智。
這是從未有過的感覺。
“皇上,我說過,你若是想要,我隨時可以。將我關在這裏,不也是為了這個?所以不必皇上您的提醒。”
她心裏清除。
事已至此,她從遇上這個男人開始,就注定要被他捏在手心中,永遠都逃不出。
過去是這樣,現在,更是這樣。
他已經成了皇帝,已經成了這天下的掌權者。
而她……
聽著染長歌這般的作踐自己,司珩很想反駁。
卻根本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該說什麼,說她不該將自己當做可有可無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