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長歌就是反應再慢，此刻也終於聽出來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臉上的笑容略微有些難看。
“曲公子，你的意思是，現在別人以為，給貴妃娘娘下毒的人，是我？”
曲驚鴻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是現在的事實，好像就是這個樣子的。
所以也就隻能無奈的點點頭，“是。所以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
染長歌臉上扯過一絲無奈的笑意。
“你來提醒我是不是因為……”
“皇上駕到！”
染長歌的話還沒有說完，外麵的聲音就已經傳了進來。
心底略過一絲苦澀。
正主來了。
染長歌對著曲驚鴻露出一個歉意的微笑，“看來今日，可能真的要連累你了。”
這般刻意的來提醒她。
下一刻，染長歌已經走到了門邊，在司珩進來的那一刹那，緩緩跪下。
聲音中，似是帶著幾分澀意，“參見皇上。”
司珩心裏本就七上八下，等到真的走到她院門外的時候。
多少，還有些猶豫。
長歌在他身邊這麼多年，難道他真的要這般懷疑她？
可是，在他還沒有猶豫太久，就明顯聽到曲驚鴻和染長歌說話的聲音。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曲驚鴻和染長歌的關係竟然這般好。
司珩便立刻忍不住，直接吩咐身側的人開始通報。
此刻，司珩心底裏升騰起了一絲莫名的怒火。
便是在秋洛屋內的時候，都還沒有這樣的感覺。
夢境中的快樂，終究隻是暫時的。
是過去自己擁有的，如今，怕是早就沒了。
“微臣見過皇上。”
身後的曲驚鴻，也一並跟著行禮。
司珩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意落在曲驚鴻身上。
難得對自己的心腹冷了臉，“都給朕下去。”
他和染長歌之間的任何問題，任何事情，旁人都不需要在這裏聽著。
“是。微臣遵旨。”曲驚鴻起身的那一瞬間，視線還忍不住朝著染長歌看了一眼。
眸中隱隱得有兩分擔心。
他和染長歌認識的時間雖然還不算是太久，但是對她的人品，多少還有些了解。
現在就希望，皇帝可以在貴妃娘娘的事情上麵，也保持和在朝政上的那種一樣的理智，可以冷靜處事。
這一眼微微的小動作，也被司珩瞧了個清楚明白。
霎時，他身上的低氣壓，頓時四散開來。
像是要將旁邊的人都給凍僵。
便是連身後的小太監們，都忍不住戰戰兢兢的打了個寒顫。
等到院中的人全部都退了下去。
司珩才一下坐在旁側的太師椅上。
第一次。
居高臨下的看著染長歌，且聲音冰冷，“染長歌，你有沒有什麼事情要對朕說？”
該來的終歸要來。
染長歌稍稍的閉了閉眼睛，直接拒絕溝通這個問題，“皇上想問什麼，我一定如實回答。”
她在皇帝身邊這些年，他對自己，難道這點信任都沒有麼？
還是說，隻要是貴妃娘娘說的事情，他全部都相信？
染長歌的心底，似是還殘存著最後一絲希冀。
這麼多年下來，他對自己，好歹還是有一些信任的。
譬如，這最基本的信任……
信任她，不會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