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公子?”染長歌試探性的喚了一聲。
曲驚鴻被這說話的聲音給拽會了神識。
盯著麵前的人看了好一會兒。
半晌才終於出聲道,“染姑娘,你這畫畫的功夫,都是和誰學得?”
他雖然不會畫畫,但是也見過不少好一些的畫作。
可是所有的都和眼前這位不太一樣。
許久沒有聽到有人問她這個問題了。
染長歌有一瞬間的微愣,許久才小聲道,“畫畫是,家父所教。”
家父?
那令尊……
曲驚鴻還想要接著問下去,可是在看到染長歌臉色的時候,瞬間將自己想問的那句話給收了回去。
沒敢繼續問下去。
這臉色看著,不像是有什麼好事的樣子。
可是似乎,曲驚鴻的這個問題,真的被染長歌聽進去了。
半天沒說話。
曲驚鴻瞧著染長歌的臉色,有些許為難。
可是染長歌卻好像是陷入了什麼還不錯的回憶之中。
臉頰上還帶著微微笑意,“嗯,家父的作畫水平確實很好,我連父親的三分之一都沒有學道。”
在她這裏,再沒有人比自己的父親更加厲害。
三分之一都不到。
就已經畫到了這種程度?
在曲驚鴻的腦子中,他已然開始回憶。
染長歌的姓氏特殊。
而在這東齊,曾經畫作絕然的就隻有宮廷畫師。
至於這姓氏……
曲驚鴻瞳孔微縮。
麵前這位頗得王爺信任的小婢女,竟然是染家的後人。
難怪,難怪這王爺如此重視這個小婢女。
因為染家。
因為當年的事。
曲驚鴻瞧著麵前這張小臉,心裏明知道真相,卻沒辦法開口。
對於染長歌來說,無論當年的真相是什麼,現在染家已經沒了。
知道的更多了,隻會是徒增更多的傷心和煩擾。
曲驚鴻穩了穩心神,衝著眼前的人,立刻恢複正常。
化作一副迷妹般的眼神看著麵前的人,“染姑娘,你這一手畫技太厲害了。就這還三分之一,你這還要不要外人活了?”
說話的時候,曲驚鴻還故意嚷嚷著吐槽了一句。
想要將染長歌的注意力給轉移下。
不必一直想著過去的那些事。
果然,染長歌隻是看著麵冷,但是實際上,心思單純。
被曲驚鴻這麼誇張的讚了一下,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曲公子過譽了,這幅畫可以用就好。奴婢先告退。”
說完匆匆的行了個禮,還沒等曲驚鴻繼續說後麵的話,人已經直接消失不見了。
“跑的也太快了,本公子又不是洪水猛獸。”曲驚鴻站在身後,無奈的吐槽了一句。
不過下一刻,注意力還是全部都放在了麵前的畫作上。
稀稀疏疏的樹林中,似是隱隱約約的藏著幾個小小的圍牆。
旁邊地上的石子路,還有各種小路。
已經從暗處怎麼進來,全部都給標誌的清清楚楚。
曲驚鴻盯著麵前的畫作,簡直是越看越滿意,越看越好看。
然後不自覺的瞧著自己剛才畫完的,被直接丟棄在一邊的那些廢稿。
這個一對比,形象似乎是有些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