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藥來了。”染長歌手裏端著托盤,上麵擱置著一個小碗,旁邊還放著一個小小的蜜餞。
藥房的屋門被推開。
染長歌直接走了進去。
站在門邊,癡癡看著那個人的背影。
長身直立,玉樹臨風。
全然沒有半點躺在床榻上時的虛弱。
司珩自是感覺到背後之人的眼神,“發什麼愣呢,藥快涼了。”
“哦。是。”染長歌一下回過神來,匆匆將手中的東西遞上。
低著頭,有些不敢看。
她很喜歡在背後躲著,偷偷看司珩。
可好像每一次都會被他察覺。
哪怕就和方才那樣,明明背對著她,可就是能察覺。
司珩看都不用看,精準的從托盤上將藥碗給端起來。
染長歌習慣性的走到他身側,將一小碟蜜餞遞上,“這藥苦,王爺嚐一嚐這個。”
“嗯。”司珩冷靜的應下,在垂手之際,將藥碗重新遞到了染長歌手上。
隨意選了顆蜜餞來吃。
染長歌端著手中的藥碗,習慣性的朝旁邊的藥櫃走去。
然後一股腦兒的將中藥全部都倒進了那盆盆景裏。
滿屋子的中藥味。
多了這一碗,倒也不覺得什麼。
“你選的禮物不錯,三哥很喜歡。”瞧著染長歌的背影,司珩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頗有些沒話找話的意味。
那所謂的禮物本就是隨便選的。
更何況,傳言沒有錯的話,三王府的成親當晚,並不太平。
不過這些話,染長歌全數都壓在了心裏,一言不發。
隻默默低著頭,將這盆景中的泥土翻了翻,蓋了過去。
掩藏著那些剛剛倒上去的湯藥。
司珩等了半晌,一句話也沒等到。
著實有些無趣。
無奈的歎了口氣,“染長歌,好歹本王也是王爺,給點麵子行不行?”
這整個王府中,也就隻有她知道自己的服藥都是假的。
所以眼下在這裏,也唯有染長歌可以說說話。
“王爺想聽什麼?”染長歌冷漠以對。
司珩憋了半天,“算了。當本王什麼都沒說。”
左右今日倒是無事。
“三哥成婚了,怕是最心急的不是本王,應該是皇祖母。你去小廚房準備些吃食,咱們進宮看看皇祖母去。”司珩吩咐著。
染長歌走到他身側,將旁邊的藥碗給收好。
默默退出去。
沒有應聲。
可是司珩知道她會準備好。
在染長歌帶上屋門的那一刻,司珩麵上的溫和笑意頓時冷了下來。
眸中深沉,似有千濤駭浪。
三哥終於要動手了,他們隱忍的這些年,也該有個結果。
皇祖母在皇宮,安全無虞。
可現在,怕是被煩擾的厲害。
——
皇宮。
馬車徐徐的走過,迎著一路上的宮女太監紛紛下跪行禮。
一個個頭都不敢抬。
偶有一兩個剛進宮的小宮女還不太懂事。
略微有些好奇。
“這已經快到了後宮,怎麼還有馬車?”
這最靠近太後娘娘住著的寢殿,需要安靜。
是絕對不允許馬車進來。
最多也隻是轎輦。
“五王爺自幼體弱,有太後娘娘的特別恩準。隻要是五王府的馬車,便在這後宮中暢通無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