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和他走的,除非他想看到我再死一次。”年青辭的聲音中,已然是帶上了幾分涼薄的寒意。
聽著旁邊的顧北嵐十分不悅,“胡說八道什麼?身為大夫,你不是一向最惜命的?”
大約是當年的事,給他們都留下了那麼一絲心裏陰影。
所以現在最聽不得的便是這樣的話。
年青辭似是在城牆上的時候,被某人的情緒給影響了,所以此刻說出來的話,亦是有些許不過腦子。
僅憑著一股類似於賭氣的情緒。
遂轉而換上了一抹笑意,“沒有,我方才隨便說的,你別放在心上。”
“我先去找師父,免得他再浪費藥材,要知道上次那些藥材我找回來可不容易。”年青辭亦是忍不住開始開玩笑。
說完,便帶著手中的木盒子進了後院。
這回都不用找。
直接就在院子裏見到了張守成。
還沒等年青辭走近。
張守成已然出聲道,“藥王穀來信了,說是白姑娘的病情有了些許好轉,問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說話間,張守成將手中的信箋遞上,送到了年青辭麵前。
年青辭順勢將信箋打開。
裏麵的內容很簡單。
且小舅舅已經知道,君淩追到了這裏。
她躲與不躲,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年青辭幾乎是在瞬間便下定了決心,“我回。”
她已經沒有機會見到染長歌。
但是白劍秋,一定不能有事。
他們之間,現在唯有白劍秋和五王爺還是好好的。
年青辭實在是有些許不忍心。
信箋被擱置在一邊。
年青辭低頭看著手中的木盒子,想了半晌,便遞到了張守成手上,“師父,這個便是我曾經和你說過的人體骨骼圖,這個雖然有一點差距,但是和我從前用過的那一幅,大相徑庭。”
“這個,我想把它留在仁醫堂。”這裏是東齊,這是長歌留下的東西。
她會希望自己留下的東西,還有最後一絲作用。
且年青辭私心總是想著,這個東西留在這裏,或許還可以留下一些她曾經存在過的跡象。
她不希望染長歌從這個世間消失的幹幹淨淨。
曾經的那副圖,張守成也是見過的。
為此,他還特意去過衙門,找過一些仵作。
將一些死刑犯死後的屍身解剖出來看過,的確是和畫上的一樣。
這對於他們的醫術來說,都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畫這幅畫的姑娘,她……”一貫暴脾氣的張守成,此刻竟然也有些欲言又止。
他是不想讓自己這小徒弟會傷心。
“這幅畫如果可以救助更多的人,我想她會開心的。讓這幅畫被更多的人知道,也算是完成了她的夢想之一。”
身為畫家,染長歌的畫作從來沒有機會展示在外人眼前。
後來入了皇宮,當她見到司珩身邊那麼多畫作的時候。
她大概就可以猜得到,這些年來,在皇宮,她的筆下,畫的最多的估計隻有司珩。
所以才會在有意識無意識中,留下了那麼多。
可惜,畫那麼多都沒有任何用。
司珩不配擁有她這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