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無夢也是頭一遭坐在龍身之上,這要是放在從前他是不敢想的。現在他也覺得非常的暢快,有一種天高任鳥飛的感覺。這個時候三人耳畔傳來了一個聲音:“三個小娃娃乘龍遨遊天際好不悠哉,還不趕快去給道爺打酒……”這生意居然是邵釋天發出來的。
三人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心說這邵釋天劍帝也太恐怖了。那麼遠的路程,居然卡友傳音到此處真的是無法想象是什麼樣的一個法力。三人不敢怠慢,唯恐那位爺生氣了,趕緊去給他弄酒去。三人飛的很快,龍的速度不可比擬。很快,在三人的下方出現一個小鎮,小鎮非常的熱鬧,三人在鎮子外麵找了個地方落了下來。否則要是他們騎著龍出現在眾人麵前的話,眾人肯定會驚若天人的。任無夢三人落在了一片樹林裏麵,他並沒有急於朝著鎮子裏麵走去,而是超值林子深處走了兩步聽了下來。兩個女子見他朝林子裏麵走也跟著走去,任無夢不知從何處弄出一把斧子來。這斧子看起來鏽跡斑斑顯然是用過很久遠的東西。兩女見任無夢的動作這才明了,原來任無夢是想砍柴。他們身上都沒有銀子,想來還是要用柴火換些酒水去給邵釋天。任無夢雖然已經是修道之人,但是他昔日畢竟是個農夫這些活是他最拿手的。沒有多少功夫,任無夢已經砍了兩大捆柴來。找了兩根柔軟的藤條將柴捆好,任無夢對兩女笑了笑說道:“這下前輩的酒算是有了,這些柴火是來往十次的量了。原本我是每次都要多往返幾次的,今日索性就多弄一些一次砍完。走吧,到前麵鎮子裏給前輩換酒吃去。”兩女的嘴巴微微張開,全因這任無夢身後的兩大捆柴的體積實在是太龐大了。細看的話,足足有五個人的體積那麼大。修道之人原本移山倒海都不算什麼,若是真到了大神通的境界倒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任無夢現在的樣子就有些有趣了,他那一身衣服怎麼看也不像是個農夫可是現在做的卻是農夫的活。慕容傾顏嬌笑嫣然,雖然看不到她的下半邊臉但那種動作確是在笑。水靈就更直接了,圍著任無夢轉了兩圈饒有興趣的看著任無夢那憨厚的樣子。
三人到了鎮中,街上的人看到三人的樣子難免駐足觀看。看兩個如仙一般的女子當然是很正常的事情,看過兩個女子行人注意最多的就是任無夢了。很多人都沒有見過那個農夫一次弄那麼多柴火的。這鎮子雖小,但也十分熱鬧叫賣之聲不絕於耳。看來這裏還沒有被魔教的人糟蹋,算是僥幸吧。三人的到來雖然讓很多行人駐足,但並沒有打破鎮子熱鬧的氣氛。
“賣冰糖葫蘆啦,又大又甜正宗的冰糖葫蘆……”
“賣胭脂水粉,美人抹了更是美,醜女用了醜盡去啊。”叫賣之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說也奇怪,前幾人我等接連見到逃難的人。怎麼這裏靠近西邊,卻一點點的事情都沒有呢?”慕容傾顏疑惑的自語,又像是在問其他的兩人。兩人聽了她的話,也覺得奇怪。
三人心中雖然疑惑,但還是注意到在前麵不遠處有一個酒館。任無夢背著如山一樣的柴火停在酒館的門口,朝裏麵望了望,人還真是不少。任無夢沒有遲疑,當下就邁了進去。慕容傾顏玉水靈也跟了進去,她二人也想看看任無夢是如何換酒的。任無夢來到了掌櫃的櫃台前將背上的柴放下抹了抹頭上的汗看了看掌櫃的,這掌櫃的是一個六旬上下的老者看起來很是和善的模樣。任無夢笑著開口道:“老掌櫃,您這兒的生意興隆啊。”任無夢並沒有馬上提換酒的事情,而是先套近乎起來。老掌櫃聽了任無夢的話,低頭巴拉算盤珠子的他抬頭笑了笑說道:“湊合吧,雖然不是什麼大店麵,但是足以一家人的溫飽了。小哥,你說用飯還是住店?”老人是個做買賣的,自然不會放棄賺錢的機會,當下問任無夢道。說著,老人還看了看任無夢身邊的兩個女子,後又看了看任無夢眼中露出了佩服的神色。在老人看來,這兩人個女子當中定然有一個是任無夢的什麼人。加上任無夢這小子樣貌並不是十分的出眾,一次和兩個若仙子一般的女子走在一起,真是好生讓人羨慕。任無夢自然是沒有察覺到,而他身邊的慕容傾顏看出了老掌櫃的心思,她將臉撇向一邊,不去看任無夢。縱然是她們已經修道很久,但被人這樣看著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水靈自然沒有慕容傾顏想的多,還是那個樣子。這丫頭雖然與慕容傾顏同為修道的女子,但是她身上卻無慕容傾顏身上的那種出塵。
“老掌櫃,我是個打柴的。想喝點酒,可是身上沒有什麼銀兩。不過,我這裏倒是有一堆柴火,不知能否與您換一壺酒水來喝?”任無夢這些日子在天玄山呆的日子酒了也學會了一些禮數。言語間沒有了往日裏的那一點粗俗,倒是顯得彬彬有禮起來了。掌櫃的聽完任無夢的話,欠身看了看櫃台前的一大推柴火。他捋了捋胡須,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任無夢的這堆柴火量也很是驚人。那麼多的柴火,足夠他電力用上一兩天的了,倒也是劃算的很。
“好,那麼一大捆的柴火換一壺酒,倒也是我老頭子賺了。將葫蘆拿來,我於你灌酒。”老掌櫃非常的爽快,任無夢取出酒葫蘆遞給老掌櫃。老掌櫃回到櫃台裏,抱出一壇酒開始用酒勺舀了起來。舀了一陣之後,老掌櫃的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任無夢也是一陣無奈。邵釋天這個酒葫蘆內有乾坤,連一座大山都能裝下。若是想要將邵釋天的酒葫蘆裝滿,恐怕將這個鎮子裏的所有酒裝進去也是不夠的。老掌櫃看向任無夢,任無夢也隻能將頭撇向一邊去了。
過了一會兒之後,任無夢見那老掌櫃的一壇酒已經快沒了,對老掌櫃說道:“掌櫃的,您再去多拿幾壇酒來吧。我這裏那麼多的柴火,相比換您三壇酒還是有餘的。我算好了的,不會讓您吃虧。”老掌櫃聞言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任無夢說的是實話,也就去又拿了兩壇酒。他又往葫蘆裏舀酒了,舀了半天之後他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小哥你這葫蘆?“
“老掌櫃,這葫蘆是我的一個長輩的,內有乾坤,可裝很多東西。老掌櫃你就將這兩壇子酒都裝下去,滿與不滿就此兩壇酒了,不再多要。”任無夢原本就沒有打算將這葫蘆裝滿,因為根本就裝不滿。老人聽了任無夢的話點了點頭不再多問。當今世上,雖然很多多很少見到修仙之人,然,修仙之人存在於世上已經不算是什麼秘密了。這老掌櫃聽任無夢這樣說,自然也就知道他們三人的來頭不是那麼簡單,當下笑了笑接著裝酒去。就在老掌櫃將兩壇酒裝完要遞給任無夢之時,一隻白嫩的小手先任無夢一步拿過了老掌櫃手中的葫蘆。
任無夢順眼望去,隻見一個穿著一身紅一上,打扮像是江湖人物的女子站在三人麵前正打量著手裏的葫蘆。這女子身後背著兩把長劍,看起來倒不像是什麼若女子。她與慕容傾顏水靈兩個女子站在一起,給人的感覺完全的不同。慕容傾顏與水靈雖然是修為很高的女子,恐怕在世上的凡俗男子沒有一個是她二人的對手,但是他們外表看起來卻是十分的柔弱。可是眼下這個女子就不一樣了,她雖然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個女子。但是那個裝扮卻有幾分男人的味道。這女子樣貌生的倒是很好看,與水靈比還是可以的。與慕容傾顏比的話,那自然是要差上一些。任無夢看那女子將葫蘆拿在手中看了一遍又一遍對她說道:“這位姑娘,這葫蘆是我的,還請姑娘還我。”那女子聽了任無夢的話隻是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就繼續低頭看自己手中的葫蘆。貌似根本就沒有將任無夢的話聽進去,她看葫蘆看的很是專心的樣子。
任無夢性子本就實在,當下就又說了一遍:“姑娘,這葫蘆是我的東西,請姑娘將七還我。”這次任無夢的聲音還是老樣子沒有什麼變化,他不會因為這樣的小事情而發脾氣的。
這一次那個姑娘終於開口了說道:“我自然知曉這葫蘆是你的,不過是覺得好奇拿過來看看罷了,催什麼催呢。”這姑娘說話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就好像任無夢理虧一般。
任無夢聽了這話嘿嘿一笑說道:“即使如此,那姑娘看就是了。我就等在這裏,姑娘看完了一定要將東西還我。這東西要說也不是我的東西,是我家中一位前輩所有。”由始至終慕容傾顏與水靈都沒有說話,水靈剛剛想說些什麼,但是被慕容傾顏製止了。那姑娘聽了任無夢的話之後點了點頭,繼續看手中的葫蘆口中自語道:“這葫蘆可真是個寶貝啊。”
水靈這個時候真的是忍不住了,她雖然是修仙之人,但是性子卻不像慕容傾顏那般隨和。聽了對麵女子的話,水靈開口說道:“那自然是寶貝,想必你也是沒有見過的。小心著點,被弄壞了這寶貝。”那女子聽了水靈說的話眼睛一瞪,顯得有些惱火了,水靈也瞪著她對視。
“這葫蘆雖然說是個寶貝,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以你的法力根本就無法駕馭,你們三個人沒有一個人是可以駕馭的。這葫蘆在你的身上,就和一般的葫蘆沒什麼兩樣。”女子當場說出法力兩個字,任無夢知道這女子也是修道之人,心下便產生了警惕。如今魔教大有死灰複燃之像,任無夢三人不得不小心對待,誰又能保證這個女子不是魔教的人呢。三人之中慕容傾顏與任無夢都有了防範之心,可水靈卻沒有那麼多心思,還在用自己的大眼瞪著那個女子。那個女子卻沒空理她,繼續看自己手中的葫蘆,越看越是入神,就好像要據為己有。
“你這樣說的意思是你可以駕馭這個葫蘆了?你知道這葫蘆誰的嗎?這葫蘆可是……”水靈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雖然有些大大咧咧的,但她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亂說的。邵釋天是什麼人,那可是一個風雲人物。二十年前突然就消失不見了,本身就是一個謎團。邵釋天居然有心隱於世間,自然是不想讓人知道他的存在。若是水靈說出去的話,那也許會引出許多事情。這個輕重她還是知曉的,畢竟是女媧閣的弟子,若是沒有一點腦子能行嗎?
那背著雙劍但是女子見水靈語塞當下說道:“這葫蘆是誰的啊?你倒是說說看。若是說不出,那這葫蘆就是你們幾個偷來的。”她這話一說出口,水靈可就不願意了,當下就要動手。就在這個時候,背著雙劍的女子突然一把將葫蘆塞給了任無夢,身子一閃到了一個男人的身邊。她的速度雖然不是很快,但是也足以讓人為之一愣了,也已經很是了得的速度了。
隻見那紅衣女子握住一個男人子的手說道:“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行竊。膽子不小啊,把東西拿來。”原來是一個賊,那個賊剛剛經過一個穿著華麗的人身邊的時候順便偷了那人的錢袋。此刻被紅衣女子抓了現行,可是看那賊人的樣子似乎並不打算交出自己手中的東西。
那賊人雖說被紅衣女子製住,但嘴上並不消停說道:“哪裏來的小悍婦,居然敢管爺爺的閑事?!趕緊給爺爺鬆手,要不熱的話我讓你……啊!!疼……”那賊人的話說到一半突然變的呲牙咧嘴起來,顯然是那個紅衣女子手上用力,將他的手臂弄的骨折了。那紅衣女子可不是凡人,從她和任無夢三人交談的話語,與剛才的那速度,更加證明了她是修行之人。
“我的耐性可不是很好,你最好現在就將錢袋拿出來。要不熱的話,姑奶奶將你另一隻手臂也一起廢掉,讓你吃東西都成問題。”現在這個時候已經沒人顧得上吃飯了,所有人都朝著紅衣女子看去,那個小賊乖乖的將錢袋拿了出來,紅衣女子接過遞給了前麵的那個穿著華麗的人。那人接過錢袋,裝進了自進身上。那個男人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好像很不在乎。
紅衣女子剛想放過那個小賊,這是那個穿著華麗的男子卻轉身道:“如此這樣的賊人放了於世人都沒什麼好處。”說完這話,那個穿著華麗的男子一拳打在了扒手的身上。那扒手的身體當場就被打穿了,血花濺了紅衣男子一臉。眾人皆是大駭,片刻的寂靜之後有很多人衝出了酒館。老掌櫃更是直接暈了過去,不省人事了。任無夢三人也是一驚,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誰也不知道。那人殺完人之後就要離開,紅衣女子身形一閃到了那個男子身前。
殺人的這個男子是一個中年人,看起來很是斯文。紅衣女子攔住了他的去路問道:“為何殺人?”她現在心中很是憤怒,眼睛裏已經快要噴出火來了,現在正強壓著心中的怒氣。
華麗斯文的男子停住了腳步,他麵無表情的看了看自己麵前的紅衣女子說道:“那你為何捉他?”斯文男子並沒有回答紅衣女子的問話,而是反問紅衣女子,表現的非常之鎮定。
紅衣女子看了看店裏那個賊人扒手的屍體淡淡的說道:“他行竊,我自然要抓他了。”
華麗斯文男聽了紅衣女子的回話笑了笑說道:“他行竊,那他行的是誰的竊呢?”
紅衣女子一頓,她心中有不好的感覺,但是還是回答道:“他行的自然是你的竊,這不是明知故問嗎?”華麗斯文男聽了紅衣女子的話這次卻是大笑了起來,越笑越是大聲。
紅衣女子眉頭微皺問道:“為何發笑?”她現在真的是非常的疑惑,這個男子為何如此?
華麗斯文男子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的眼神變的非常的犀利冷冷的說道:“我笑你愚蠢,他偷了我的錢財。你還問我為何殺了他,你說可笑不可笑。”那男子說的話是如此的理所當然。貌似他說的話就是對的一般,這個時候任無夢三人也慢慢的朝著門口方向走來。他們三人隱隱覺得這個男子有些不對勁,這太反常了,還從未見過這樣的事情。紅衣女子幫他追回錢袋,這個男子居然連聲謝都不說,這也就罷了。再者,行竊明明是不至死的,他卻殺了人。而且,他還是在大庭廣眾下殺人。似乎對周圍的人絲毫不在乎。簡直可以說是目空一切,眼裏根本就沒有其他。要知道,這可是在紅塵中的一個小酒肆內。凡間是有律法的,殺人者死。而這個人,似乎根本就不在乎這一切。塵世間的人,真的很是有人如此的目無王法的人。雖然王法不一定能約束的了修行的人,但是對於這些個凡人,那可以說就是懸在頭上的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