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玉清點了點頭,隨即將幾枚銅錢放入一個龜殼之內,那幾枚銅錢外形與一般銅錢不同,顯得非常的大,上麵繪了不知名的野獸,還有一些任無夢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文字。黃玉清把銅錢放入龜殼之後搖了幾下,看上去和一般大街上那些個江湖術士所用的法子沒什麼區別。不一會幾枚銅錢被攤在了桌子上。黃玉清看了看桌子上的銅錢,手撫長須搖了搖頭,又看了看水靈說道:“姑娘幼年之時命運極為坎坷,兩歲喪母,七歲喪父,原本也是大戶人家之後,隻因家道中落,生活才會如此艱苦,幸得八歲之前遇上貴人,才免去孤苦之命。”
黃玉清說完,水靈竟然發起呆來,坐在那裏兩眼發直一動不動,慕容傾顏推她一下水靈才回過神來,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黃掌門說的一點不差,連時間也不差,我幼年之時就是如此命運,黃掌門真乃通天之人也。”
“果真如此靈驗麼?”李天平問道。
“正是,黃掌門說的一點也不差。”水靈說道。
“那黃掌門能否給我也算上一卦?”李天平問道。
“好好好,來來來。李公子想要知道些什麼?”黃玉清很幹脆的說。
“我也與水靈師妹一樣吧,您先算算我是什麼家境吧。”李天平說。
黃玉清還是像先前那樣一般,看了桌子上的銅錢說:“李少俠,出身官宦之家,生活富足,令尊乃是一縣之尊,年幼之時也遇上了貴人,上得仙山修習道術,不知我說的可對啊?”
“對對對,太對了,那您再說說我以後的境遇如何吧。”李天平迫切的說道,能知道自己未來事情,這個誰不想啊。
一卦卜完,黃玉清的臉色變了幾變,當然這些變化是很隱秘的一般人很難看出來,但是慕容傾顏如此細心卻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李少俠,將來倒是一路舒暢,沒什麼難處,放心吧。”黃玉清很快的換了一副笑臉說道。
“果真如此麼?那多謝前輩相告了。”李天平感激的說道。
“任師弟要不你也算算吧?”柳寒煙說。
“我?我就不算了,命由天定,該怎麼樣就是什麼樣,早些知道也沒什麼用處,倒不如過一天是一天,也省得有什麼心事。”任無夢笑了笑說。
“師弟說的也不錯,凡事都是注定好了的,該如何就是如何了。”柳寒煙點了點頭說哦,
“兩位說的不錯,老道也是這樣的心思,隻不過世上的人為紅場所累,就是看不破這一點,若是所有的人都像二位這般,我也就省了不少的事情了,哈哈哈。”黃玉清接過柳寒煙的話說。
“嗬嗬,易門卜卦之術當真是靈驗無比,為這紅塵之中的人解惑也是功德一件啊。”柳寒煙由衷的說,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靈驗的卜卦之術,真真就如水靈所說,這也算是通天之術了。
“說的是,我門派的祖師爺也是如此這般想的,這紅塵中人一生忙忙碌碌,說來也是艱難的很,我們這些算卦的能為他們算上一算,正如柳少俠所說這也算是功德一件了,再者,這也算是一個謀生的門路不是。”黃玉清有些感慨的說。他這是謙虛的很,他們哪能隻是算卦的,其實也跟柳寒煙這些人差不多算是高人了,隻不過是在塵世之中的高人罷了。
易門大廳之中,正午時分。
“哈哈哈,老頭,你們易門算卦的本事這麼靈驗,你有沒有算出自己什麼時候死啊。”正當任無夢他們圍在一起說笑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個聲音。
“來了。”任無夢瞥了一眼門口的方向說道。
“是啊,來的還真快。”柳寒煙依然是一臉的輕鬆回道。
“幾位少俠,這……這可如何是好啊?”黃玉清顫抖著聲音說,是人都會怕死,越老的人其實越怕死,這是天性。
易門弟子也都停止了交談議論,周圍安靜了下來,所有的弟子都向黃玉清靠了過去。
“想不到啊你們算卦的還挺有本事,把我那十三個兄弟給送走了,今天這裏的人一個也別想活著走出這個大門。”門口的方向沒有看到人影,可是聲音卻清清楚楚的傳了進來,每個人都聽得很清楚。
“哈哈哈,口氣著實不小啊,不過要殺光這裏所有的人那也得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李天平還是坐在椅子上,他從一開始就沒有動,此刻手裏把玩著黃玉清算卦用的銅錢說道。
門被一股大力震了開去,來人現出身影,領頭的人衣著華麗,不過看起來也就是個平常百姓,更不像是會舞刀弄槍的人,他身後的人也沒有什麼稀奇的,打扮入昨日那些人一樣。看了這些人,任無夢等人也就放下心來,如若都像是昨日那幫人一樣的話,那實在是太好打發了。不用太多的人出手,單單李天平一人就能讓這些人全部了賬。
“我說呢,你們易門什麼時候有了那麼大的膽子敢動手殺人了。原來是請了幫手。”領頭的人看了看任無夢一眾人接著說道:“唉,看來你們易門也是該滅了,你說請都請了,怎麼也不請幾個有本事的?弄來幾個乳臭未幹的黃毛小子作甚?在我看來也不過是多添幾個刀下之鬼而已。嘿嘿。”這領頭男人本身長相就非常的猥瑣,形容消瘦,偏偏臉又特別長,這一笑起來就更加的難看了,要不是他穿的還算體麵,多半人會把他當成乞丐對待,也許乞丐打扮打扮都比他強上幾分。
那人話裏的不屑顯露無疑,在他看來眼前的這幾個小孩,當然在他看來是小孩,是掀不起什麼大浪來,到時候一起宰了也就是了。殊不知,這會在任無夢他們眼裏自己也已經沒什麼畏懼的了。其實任無夢幾個從一開始也就沒有把這些人放在眼裏,畢竟他們不是普通人,不過在沒有見到這些人之前,多少還是會有些擔憂的,因為不知道對方的底細,現在看來這些來人跟昨天的那些沒什麼區別,他們也就真的沒有什麼可擔憂的了。
“唉,要不人都說這畜生嘴裏從來就說不出人話呢,看來不信是不行了。”李天平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把這些人比作了畜生。
長臉男子聽了李天平的話嘴角抽搐了兩下,但是隨即又平複了下來說道:“唉,年輕人,罵吧罵吧,就當是再多喘幾口氣,馬上你就該上路了。”
“是麼?你想送爺我上路?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格了。”李天平說著,手裏的銅錢被他猛的丟了出去,速度快,準、狠,長臉男人要是挨了這一下那絕對是死了,因為李天平瞄準的正是他眉心。但是這個時候隻見那長臉男子沒有一點的慌亂神色,就那樣站在原地,而且還在笑,露出了泛黃的牙齒。
“叮……”
一聲鳴響,銅錢像是碰到了什麼,李天平聞聲皺起了眉頭。原來那一枚銅錢在要碰到長臉男子腦袋的前一刻被一柄大刀擋了下來。李天平接著一次同時丟出了手中所有的銅錢。
“叮……叮……叮……”
又是三聲金屬碰撞的聲音,三枚銅錢也全部被長臉男子身後的持刀男子給擋了下來。
“小子,看來你著丟銅錢的功夫不是太準啊,如果再回家練幾年說不定會準一點,可惜啊,可惜你沒有時間了。”長臉男子一臉悲天憫人的表情。
“嗖……”
慕容傾顏出手了,那長袖中的白紗,又如靈蛇一般的朝著門口的人而去。
“嗖嗖嗖……”
場上的人全部都呆住了,慕容傾顏的白紗被大刀砍成了碎片,飄落一地。
“嘿嘿嘿,這小姑娘的身上不錯,隻是好像有點慢了,沒我兄弟的刀快啊。”長臉男子又是一陣奸笑。
“雕蟲小技。”李天平有點坐不住了,走到眾人身旁對長臉男人說道。
“雕蟲小技?嘖嘖嘖,這位小兄弟的眼界好像很高啊,我說,你們幾個誰讓這位兄弟見識見識咱們這雕蟲小技啊。”長臉男子對身後的幾人說道。
這時,有一個易門的弟子睡眼朦朧的走了出來,正好從那幫人眼前走過,這位兄弟也許真的是沒心沒肺。昨晚估計就他睡著了。當他迷迷糊糊走到長臉男子身前時,長臉男子身後一人,閃身出來,他手上的刀開始以人眼看不清的速度揮舞著,正是砍向了那個剛剛睡醒的易門弟子不消片刻功夫,再看那名易門弟子竟然已經變成了一堆白骨,而他身上的肉全都被那出刀的男子削成了肉泥散落了一地。看到這駭人的一幕,易門掌門黃玉清直接就暈了過去,不少弟子大驚過後也開始嘔吐起來。一個活生生的人頃刻間變成了一具白骨,這是何等匪夷所思。
“這……這他不可思議了,那人的刀法竟然到了如斯地步。”慕容傾顏強忍著嘔吐的衝動說道。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做下此等天地不容之事?”柳寒煙厲聲問道。
“我們是什麼?哈哈哈哈,我們是什麼人這個你沒有資格知道,也沒有知道的必要,你要知道的是,這間屋子裏麵的人,馬上就要死了。”長臉男子聽了柳寒煙的問話顯然覺得很是好笑。
“我倒要看看,今天是誰先死。”李天說著飛身出去,下一刻他已經雨一個手持大刀的人纏鬥在了一下,刀與劍互相摩擦碰撞產生出點點火花,場上響成一團,分不清是刀聲還是劍鳴。李天平沒有想到,這些人雖然打扮與昨日那些惡人相同可是實力卻是昨日那些酒囊飯袋比不了的,這些人不但刀法非同一般,而且居然也身懷異術。幾招下來李天這樣的修為既然也沒占到多少便宜。劍光流轉李天平手上法印做起在胸前形成了一個若有若無的太極圖愛,在太極圖的催動之下,李天平劍勢大漲,而那持刀人竟然也不懼怕,口中不知在念寫什麼東西,不一會一層血紅色的光幕便在那人身前形成。一劍一刀,就這樣相互抵抗著,由於發出的氣息太過強大,周圍的空氣甚至開始扭曲,二人的臉也好像被點擊一般扭曲著,李天平性子也是十分堅韌,怎麼可能會認輸,他大喊一聲,身上的衣服被氣撐得都漲了起來。手上一轉,硬是破去了那人的紅色光幕,那人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噴在了刀上,要不是他反應不慢此時說不定也已經成為了李天平的劍下之鬼了。見那人退了回去李天平這才回身走到眾人那裏。
“師弟你還好吧?”柳寒煙看李天平臉色不佳問他說。
“沒事,就這點身手能奈我何?”李天平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好你們幾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不給你們一點厲害瞧瞧你們以為我們是好惹的麼?兄弟們,大家一起殺上去,一個活口也不留。”長臉男子見自己的人敗下陣來,現在也不敢再輕視自己眼中的這幾個小孩了,一揮手讓身後的人一起殺了出來。
兩邊的人打在了一起,各個都是置對方於死地的招數,這個時候仁慈了那自己就沒有命在了,所以慕容傾顏等人此刻也已是滿臉的殺意。這些人對付起來當真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慕容傾顏好幾次險些被對手打到要害,迫不得已她隻得出劍了。看官,前麵一直以來慕容傾顏手中都沒有拿兵器,但並不代表她沒有兵器,即使是柳寒煙這些男子也不常見他們把兵器拿在手裏,需要之時兵器自然也就出現了。至於這劍為何會憑空出現,此乃玄門道法之中的藏劍術,當然這藏劍術,並不單單就是指隻能藏劍,所有的兵器,法器都能藏。平時看不到隨身攜帶的法器,一到需要的時候自然就出現了。慕容傾顏手中此時赫然多了一把黃色的仙劍,此劍通體黃色,看上去頗為顯眼。慕容傾顏這邊和對手激烈的打鬥著。任無夢這邊也沒閑著。還是那句話,要是論誰的速度快,現在這個屋子裏的人沒有能比的過他的。任無夢幾次得手都隻是把攻擊他的人弄暈,接著就去找下一個,可是被他弄暈的人,也不知怎麼過不了多久就會醒過來重新加入戰圈。此時任無夢又製住了一個人,正準備把那人弄暈過去,隻聽柳寒煙喊道:“任師弟,現在這種時候切不可有婦人之仁,你一次次的手下留情隻會讓自己和更多的人陷入困境!!”聽了柳寒煙的話任無夢一時愣住當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就在他這發愣的空當,被他製止那人突然反擊,一刀朝任無夢右肩砍去,幸而有虛無寶甲護體,要不然在任無夢沒有運氣抵擋的情景下,他這條胳膊也許就廢了。任無夢這才回過神來。惡狠狠的看著那個人,手上法訣已經做起,末了他大喊一聲,一個死字在他身前成形,任無夢手上反應急轉猛然一停。那個死字瞬間穿透了那個砍任無夢的人的身體,那人直到死了滿臉還是不可思議的神情。
“哈哈哈,好,任師弟這就對了,誰說我們不殺人來的,我們殺人,但我們殺的無一不是作惡之人。”被任無夢這麼猛的弄了一下,柳寒煙氣勢大振,當即結果了自己對手的性命,對任無夢大笑著說。
有第一次,第二次也就跟著來了,又有一個不要命的對上了任無夢。這一次他更幹脆,手上龍吟一出,對麵那人直接被龍吟穿心而過,隨即龍吟又回轉任無夢的手中,上麵竟然連一絲血跡都沒有。這下,很快的場上就剩下沒有多少人了。那長臉男子現在的臉色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他怎麼也想不到這些看上去沒有多大的少年人既然如此厲害。任無夢此時更是沒有了顧及,可說是大開了殺戒,外麵又進來了很多長臉男人的手下,他也就是因為自己人多才沒有嚇趴下。
任無夢殺人了,今日他第一次殺人了。
易門之內此時已經是血霧彌漫,任無夢幾人殺伐之氣正勝。特別是任無夢,他現在猶如九幽地府的殺神一般,哪裏還有一點農家子弟的影子,凡是死在他手下的人連一聲慘叫都發不出。而且死狀可以說是極為恐怖。身體爆裂,身首異處,等等。更有甚者,這些人身體分開以後,身體的個各部分還在動,好像是還沒有反應過來一般,整個易門充滿了死亡的氣息,這裏注定今日是一個死亡的世界,隻不過現在死的不是易門中人,而是原本來殺人的人。這是非常可笑的事情。一群人像是閻羅王身旁的黑白無常一樣來向人索命,可是結果被人家送回了老家。
終於,在任無夢把一個人分屍之後,長臉男子那邊除了他自己以外就剩下四個人,四個手裏雖然拿著刀,可是已經在忍不住在發抖的四個人,他們帶著鬥笠因此沒人能看到他們的表情。但是很顯然,他們怕了,再也不像剛剛進門的時候那樣囂張了。任無夢一步一步的朝長臉男人走去,他全身充滿了殺氣,眼睛直直的看著麵前的五人,一字一頓的說道:“還……有……人……沒……有?”聽了他的問話,幾人打了一個寒顫,長臉男人估計和鴨子有親戚,嘴硬的說道:“你……你想幹嘛?我告訴你,你今天惹了自己惹不起的人,死期不遠了你。”即使他嘴硬但還是忍不住結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