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農夫初入道 第二十五章 惡漢

“哎,那你怎麼沒有被咬呢?”水靈問老人說。

“我和老伴命大,我家就在莊子的口處,看到那副情景直接就關了門。這才沒有被那些畜生要死,現在全村囫圇人都沒幾個了,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的。”老人回過神來說道。

“看來逍遙師弟推測的不錯,果然就是野獸所為。”慕容傾顏看了看任無夢說。

“這就奇怪了,按照常理來說,這些猛獸應該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人多的地方才對,怎麼如今變的這樣的瘋狂,堂而皇之的襲擊老百姓了。”端木博如不解的問。

“我也是這樣想的,這些猛獸一般棲息在人少林密之地,怎麼會突然襲擊人類,而且還是成群結隊的。”慕容傾顏接著說。

“老人家,你看那些畜生有什麼和平日裏所見的不一樣的麼?”任無夢想了想問老人說。

“咳咳,老天爺啊,平日裏見了那些東西躲還來不及呢,怎麼還會仔細去看。”老人正抽著煙,聽到任無夢這麼問嗆得的一個勁的直咳嗽。

“好像那些畜生的眼睛都是通紅通紅的,像血一樣。”老人的老伴從屋裏又走了出來說道。

“眼睛發紅?”任無夢重複著老人的話。

“這些野獸發狂也許另有隱情。”柳寒煙思索道。

“你們幾個小娃娃,還是快些離開此地吧,等到待會那些畜生來了就晚了。”老頭磕了磕煙杆子裏麵的煙灰站起身說道。

“什麼?老人家你是說,那些畜生還會再來?”任無夢驚訝的問。

“唉,是啊,這幾天,天天晚上都來,弄的家家戶戶都不得安生,晚上睡覺都不敢睡的太死,生怕有什麼東西鑽進自己的被窩裏麵來。”老人的老伴說道。

“老人家,它們……”

任無夢的話還沒有問完,老兩口突然就把門關了起來,隔著門對幾人說道:“它們來了,就……就在你們身後。”

聞言幾人猛的轉過身去,隻見兩隻老虎正用那發紅的眼睛看著他們,似乎在老虎眼中任無夢他們已經是它們的食物一般。這幾日,自從這些個畜生第一次把莊子弄成了人間地獄之後。各家各戶幾乎都是整日的在驚恐中度過,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會輕易出家門,隻是到了實在不行的時候才敢出去弄點糧食,而且都是在青天白日的時候。所以它們這幾次來可以說每次都是一無所獲,但這些猛獸似乎很有靈性一般,知道這裏還有生人,所以一到晚上它們就會如約而至。現在幾個大活人就這樣站在它們的麵前,怎能不讓它們激動。兩隻老公用一種惡狠狠的眼神看著幾人。隻是這些個畜生畢竟還是畜生,它們不知道自己今日碰到的不是那些可以讓它們肆意妄為的凡人。

弘法走出人群,一臉的淡然神色,對眾人說道:“幾位運起真氣,讓貧僧對它們稍加懲戒。”

幾人照弘法說的運起自身真氣退到一邊。弘法一動不動站在兩隻老虎麵前說道:“你們這些孽畜,三界眾生本應恪守其道,安生與六道之中。而今爾等卻禍害人間百姓,多少人命就這樣葬送在爾等的惡口之下,今日弘法就要讓你們知道天道不可違。吼!!!!!!”弘法赫然使出了佛家的獅子吼。這一聲當真是比那九天驚雷還要響,縱使任無夢幾人事先做好了準備,可是仍然被震的是氣血翻騰,而那兩隻老虎則很快的竄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了。

“佛門獅子吼果然是名不虛傳啊。”弘法走回眾人這裏,柳寒煙感歎道。

這時眾人心頭的陰霾也少了一點,互相笑了笑,可是不見慕容傾顏的身影,幾人正要去尋找,隻見慕容傾顏從剛才那個老人家裏出來。柳寒煙問道:“師妹你剛剛做什麼去了?”

“我料想弘法師兄是要用佛門獅子吼嚇退這些畜生,所以剛才就閃進屋去護住兩位老人,我們離他們家實在太近了些,兩人恐怕受不了這獅子吼的威力。”慕容傾顏柔聲道。

“阿彌陀佛,多虧慕容師妹想的周全,不然貧僧今日恐怕要害了兩條性命了,那可就是萬死難恕了。”弘法雙手合十向慕容傾顏行了一禮說道。

“弘法師兄剛剛為何不直接將這些畜生除了?如此放它們走了,明日?豈不是還要出來害人?”端木博如問道。

“無妨,待我在這莊子裏布下結界,這些畜生不會再來此傷害人命了。”聽弘法這麼一說眾人才安下心來。

“我看我們還是連夜趕路,看看能不能查出這些野獸發狂的原因。”柳寒煙說。

幾人剛走到莊子口,弘法正準備給這裏布結界,一群惡狼居然著他們撲了過來。幾人沒用幾招,就把這些惡狼殺的幹幹淨淨,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在自己的周圍全都是猛獸,老虎、狼這些就不用說了,還有蛇,狗熊之類的都出來了。眾人看了都是一陣頭疼,這麼多牲畜要殺到何時?想雖然是這樣想的,不過各人手下一不慢,祭起自己手中的法寶便衝殺了出去,隻見柳寒煙沒有如何動作,一劍劈下,光是劍氣就生生的把一隻黑熊從中間劈成了兩半,那黑熊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可是這些東西不知是從何處湧出來的,好像殺不絕一般。

“讓我來。”任無夢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站在那裏說道。

聽他這樣說眾人趕忙都退了回來,端木博如問他說:“任師弟,你預備如何?”

任無夢沒有回答,隻是就地坐在了了地上,他盤膝而坐,雙眼微微閉起,手中捏著法印,口中念念有詞,慢慢的任無夢身上泛起了金光,口中法訣,手中法印動作也越來越快。突然他猛的睜開眼睛,手上,嘴上的動作都停了下來,身上金光暴漲,一圈圈的金色的圓形博文以他為中心擴散開去,沒有一點的響動,不過凡是被波紋碰到的野獸,無一幸免全都瞬間攤在了地上一動不動了。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過去,所有的野獸在那金光的波及之下沒有一個隻是能夠站立的,近處的能看的見的全都癱到了地上。遠處的目不能及的地方此時也聽不到一丁點的聲音了,野獸們嚎叫聲停止了,周圍又恢複了安靜,就這樣那金光沒有弄出一點響動,無聲無息的飄到莊子的每一個角落裏,所過之處就會有成群的野獸倒下。見不到一絲一毫的血跡,甚至聽不到一聲的掙紮與嚎叫,那些野獸顯得是如此的平靜的倒了下去。又過了沒多久任無夢身上的金光漸漸的淡了下來,最後消失不見。任無夢起身看著周圍滿地的一動不動的野獸臉上表情非常複雜,有不忍,還有些許的無奈。

“任師弟,這些畜生……”

“死了。”還沒等柳寒煙的話問出口,任無夢便開口說道,他的聲音不是很大,眼睛還是盯著那些野獸,剛剛還凶狠無比這一刻卻已經是一堆屍體的野獸。

“全都死了?”慕容傾顏用一種不可置信的語氣問道。

“應該是如此。”任無夢回答說。

在場的幾人覺得自己越來越是看不透自己的這個小師弟了,但是他們沒有去問。因為任無夢已經給了他們太多的意外。弘法在莊子的入口處布好了結界之後,一行人也顧不得夜黑風高,便連夜離開了莊子。

次日,第一縷陽光還沒射向大地時候幾人走到了一片平原之上,此處很少能看到什麼蒼天大樹之類的植物了,生的都是些野草之類的植物,偶爾見到一棵樹也看不到有什麼生氣,歪歪扭扭的長著。

“此次下山來才知道,這人世間已經不是那麼太平了。”柳寒煙說道。

“我以前在家時,最多也就是幫著家人做些農活,那時候怎麼會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見到這般光景。”任無夢接了柳寒煙的話說。

“任師弟你可是後悔跟了一清師伯上了天玄山?”慕容傾顏說道。

“那倒沒有,這人哪,怎麼活著也都是活著,街上的乞丐一天天的活著說不定也能活個六七十歲,那也算是夠本兒了。像我們這樣活著那也是活著,說起來隻不過是比一般人活的多姿多彩了一些,其實根本上卻也沒有什麼不同的。”任無夢的這番話說的頗有些看透世事的味道。

“你怎能吧我等這些求道之人與那街邊的乞丐相提並論?!”李天平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任無夢沒有去理會李天平,轉而問弘法道:“弘法師兄你以為如何?”

弘法微笑點頭道:“我看任師弟頗有慧根,不如轉投我佛門來做個和尚。”

眾人聽了弘法的話先是不解,而後卻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李天見眾人發笑便又沒好氣的問了一句:“你們倒是在笑些什麼?”

“李師弟啊,我們和乞丐真的是沒有什麼區別,正所謂眾生平等。”柳寒煙拍了拍李天平的肩膀說道。

幾人當先而去,李天平呆呆的站在那裏好一會才緩過神來自語了一句:“眾生若是真的平等,你任無夢為何不去當乞丐。”說完便加快腳步跟上了前頭說笑的幾人。柳寒煙搭著任無夢的肩膀正走在最前麵,兩人正在說笑,任無夢突然停下腳步眼睛直直的望著前方,柳寒煙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在他們前麵十多個人正在激烈的打鬥著,從他們用的兵器來看應該不是平常百姓。幾個頭戴鬥笠的人正和一個少年男子纏鬥在一起,那少年身材看起來很是弱小,在那十幾人的刀劍之下左閃右避,好幾次都險些中招。任無夢見此情景就要往上衝,柳寒煙卻拉住了他說道:“師弟莫要衝動,我們先看看情況再說。”幾人離那些人打鬥的地方還有很遠的一段距離,找了一個相對隱蔽的地方幾人躲在那裏注視著前方的情況。本來在這平原之上並沒有什麼可以躲避的地方,隻因那些人離他們相對較遠,而且現在都隻顧著打鬥。很難注意到別人。那少年的年紀看起來隻有十三四歲,非常的嬌小稚嫩。任無夢他們眼看這那少年在十幾個大漢的攻擊下左右閃躲,有時候甚至是在地上翻滾濺起了塵土飛揚一片,那十幾個人手持各種武器,鞭子、刀、劍、大錘,絲毫不手軟的朝著少年身上打去,招招都是狠手,像是非要取了那少年的性命一般。少年現在就是仗著自己身材嬌小,才得以在十幾個大漢之間躲閃著。終於少年的力氣似乎是用盡了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

“嘿嘿,小兔崽子,你想回去給你家那些老不死的東西報信麼?今天爺我就要了你的小命,不如你直接去陰曹地府跟閻王爺報信去吧,哈哈哈。”一個提著大刀的大漢走到少年身前高聲對少年說道。

“你們這些惡人,壞事做盡如今又要滅我滿門,簡直就是天地不容。”少年和大漢目光對視,絲毫不去躲避那大漢的目光說道。

“啊哈哈哈,哈哈哈,哥幾個聽聽這小子說咱們天地不容啊。”大漢狂笑著對自己同伴說道。

“哼,我們天地不容,就算我們天地不容那也不是現在,而你,你現在馬上就會在這天地間消失了,你看不到我們的下場,可是我們能看到你的下場。”一個拿著雙錘的大漢說道。

“師父,徒弟無能對不起你。”少年流下了眼淚,看了看那些人他一臉堅定的說道:“今日我落到你們手裏,就沒想過活著,要殺便殺休得囉嗦。”

“喲,急著上路啊,那好爺我送你一程。”說著那拿著雙錘的大漢就要朝著少年砸下去。

“錚!!”

一聲劍鳴,大漢的身形停住,還沒有落下的大錘也停在了半空中。

“爾等何人?為何要傷害這少年的性命?”等到大漢回神過來,一個天藍色長袍的男子已經站在了他的麵前,那那個少年已經躲到了這男子的身後。這男子就是當先一步衝出來的柳寒煙。

“你……你是什麼人?”那大漢問道。

“我師兄在問你話,你卻反問回來,這是何道理?”從大漢身後又傳來一個聲音,大漢連忙轉身,隻見一人站在他的身後看,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雙手抱胸,這人是任無夢。他笑著打量了大漢一番接著說道:“我再問你一次,你們是什麼人,為何要殺這少年?”任無夢此刻的氣質,已經不再是那麼憨厚樸實了,而是自身很自然的散發出一種威勢,雖然威勢很淡,但是已經足以使這些膀大腰圓的漢子們清楚的感受到了。

“這小兔崽子是個奸細,我等奉命來除了他,你們幾個最好別多管閑事,否則要是惹禍上身,小心爾等的小命。”大漢口氣雖然不是那麼強硬,可是仍然在恐嚇幾人。

“哎呀呀,聽你這麼說,我們幾個可是真的有些害怕了呢,就是不知道你們這些人有沒有那個本事。”慕容傾顏有些打趣的說。

“你這個小娘本兒,不讓你看看爺我的厲害,你就不知道死字怎麼寫是吧。”拿鞭子的大漢說著就朝慕容傾顏甩了一鞭子過去,慕容傾顏身若輕羽,閃了開去,說道:“嘴巴不幹不淨的,該打。”說時遲那時快,慕容傾顏長袖一甩,一條白紗從她袖子中出來,竟與那日幾人在幻竹林外碰到的紫衣女子的招式非常相似。隻是慕容傾顏的速度好像比那女子還要快上半分。白紗很快的到了大漢身前,左右晃動了幾下,那大漢臉上立馬多出了幾道血印子,速度之快既然讓大漢還手的時間都沒有。白紗回袖,慕容傾顏厲聲說道:“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孩子,也不怕被人恥笑。”

“兄弟們,跟他們拚了,啊!!”一個大漢嚎叫著朝著幾人衝了過來。

站在任無夢對麵的拿雙錘的大漢看到自己的人多,而且各個都是鬥誌昂揚的樣子,他心裏也有了底氣,雙錘在他手上如活了一般旋轉了幾下,大漢握起雙錘向任無夢攻了過來。這大漢雖然生的是膀大腰圓,不過動作當著是不慢,沒有幾步就到了任無夢近身,手上一個重錘朝任無夢的臉部打來,任無夢也不敢有所怠慢,頭一歪閃過了大漢的這一錘。那一錘經過任無夢側臉的時候,他清楚的感受到,一股火辣辣的疼痛,因為大錘與空氣摩擦產生的力量太大了。這一下子任無夢也不敢再掉以輕心了,全力來對付大漢,大漢一錘沒有打中,很快的打出了第二錘,這次是兩個錘子一起攻了上來,左右開攻,眼看那錘就要夾爆任無夢的腦袋的時候,他卻一個閃身消失在大漢麵前。比速度的話,這裏所有人都不是任無夢的對手。當日在無名山穀之中,與那黑袍女人纏鬥的時候,那速度可比現在快了多少倍。大漢見任無夢消失了,心中大驚,在原地轉著圈,輪著大錘,尋找任無夢的身影,突然大漢身形一晃,往下一沉。任無夢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站在了大漢的頭上。

“這位兄弟,你的速度好像還是不夠快啊。”任無夢搖了搖頭說。

“該死的,有種你就下來和老子大戰三百回合!!!”大漢一邊大喊,一邊揮著錘子打任無夢。

“嘴巴還是那麼硬啊。”任無夢說著,身上一使勁,大漢退生生的劈叉開了坐到了地上。腿上的關節發出了咯吱的響聲,大漢還算是有些骨氣沒有叫出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