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心裏怨言可多著呢,這麼些年,都是看在甄妙的份上,一直壓抑著,畢竟都是當爹娘的,自然希望自己的兒女平平安安的,所以,她不曾對甄妙的爹娘說過不好的話,可這不是甄婆子用來貶低兒子的理由。
而且這麼幾年,他們都以為甄妙死了,學河怎麼都不肯新娶一門媳婦,哪怕是她這個娘用求的,學河都不肯鬆口。
不像她的閨女,都不親自回來確定一趟,就被別人忽悠著與別的男人過了!
金氏的話一出口,甄母立馬就陰冷的笑了,抬手指著金氏的鼻頭就斥道:?“好啊,你們果然是在意的,這幾年都是裝裝樣子罷了,行,走就走,女兒,咱們明兒就走怎麼樣?”
甄妙躺在炕上早已經急得眼淚直流,說了半天話,都沒看到金氏和甄母搭理一句,隻恨不得撲上前來阻止自己的娘。
“娘,娘,你怎麼能那麼說話,娘啊!”
你這是存心讓女兒沒臉呐!我的親娘……
“走吧走吧,要走趕緊走,走了正好替我兒再說一門親事,省的他老記掛著你那寶貝閨女,再被你閨女給氣的吐血!”
金氏是真的被氣壞了,這三年多來,她一直都很照顧甄母,因為甄母從小到大都沒吃過什麼苦頭,除了會做點兒針線活,做做飯,其餘的事情幾乎什麼都不會做。
所以平時甄母除了洗洗自己倆口子的衣裳,偶爾做做針線縫補自己倆口子的衣裳鞋子,她幾乎是啥都不幹的。
可沒想到到頭來,她就落了這麼一身的不是,她現在恨不得把這恬不知恥的老婆子趕出去了!
金氏強壓著怒火,氣得摔門而出,一出門,就正好碰上了聽到吵鬧聲趕過來的甄父。
“親家母,你這是怎麼了?”
金氏在甄母那裏吃了一肚子氣,見到甄父自然不給好臉色。
“以後可別叫我親家母了,我們老趙家,高攀不起你們老甄家的閨女!”
一句陰陽怪氣的話,弄得甄父搞不明白咋回事。
“老婆子,親家母這是怎麼了?”
甄母見當家的來了,自然將剛剛和金氏吵嘴的話,以及趙學河的話說了一遍,本以為甄父會跟自己站在一條戰線,安慰安慰自己,順便決定一下離開趙家的時間。
誰知甄父卻沉下臉,冷聲道:“老婆子,你是不是老糊塗了!你這麼說不就是拿刀子剜親家母的心嗎?學河剛剛跟我說了,他這樣耗著甄妙沒什麼好處,今天甄妙因為咱們的事兒,都去尋短見了,他不想讓咱們老兩口後悔,所以他才讓咱們都走,你倒好了,說出那麼多戳心窩的話,你這不是存心讓趙家難受嘛!”
看著甄母,甄父是氣得忍不住雙手打顫,恨不得一巴掌抽上去讓她清醒清醒。
他現在不過是個窮酸秀才而已,當年教書育人的確是件好事兒,可如今學河的學院越做越大,早就遠遠超過了他這個師父的,他們家還有什麼驕傲的資本啊?
“我怎麼讓他難受了!是他自己要讓我們走的,我們又沒說要走!”
“你!真是氣死我了!甄妙這段日子什麼樣你不知道,啊?就是因為她要走了咱們便不認她這個閨女,故意說那些刺激她留下來的話,她覺得痛苦才去跳河的,你讓學河怎麼辦?繼續留下咱們,繼續看她再去跳一次河?”
甄父氣得幹脆朝著甄母大聲的嚷嚷了起來,那激動的樣子,駭得甄母一愣一愣的。
“老頭子,老頭子你別生氣,我就是隨口說說的,都是無心的氣話。”
“行了,你去收拾行李吧,既然決定要走,就快點走,收拾好了,明天就走!”
甄父已經和趙學河說好了,決定自然是走,本來是過來跟老婆子說一聲的,可誰知道就聽到了老婆子把親家母給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