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學河卻搖了搖頭,對著她道:“不是,讓我娘來照顧甄妙,您去收拾收拾跟爹的行李吧,等甄妙好了之後,你們就一塊兒走吧。”
既然她死了心的不想留下來,非想要帶著她爹娘一塊,那就都走吧,省的大家都痛苦。
甄母乍一聽趙學河的話,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質問道:“你說什麼?”
女婿這是什麼意思?到底是嫌棄了女兒,嫌棄她的遭遇給他帶來了壓力,所以要讓他們老兩口走了?
雖然明白這不過是人之常情的選擇,可甄母還是忍不住覺得心痛。
她怎麼都沒想到,女婿不但要讓女兒走,就連自己和他嶽丈都要攆走,女婿這是要跟他們甄家徹底斷了關係啊。
看著甄母難以置信的震驚眼神,趙學河就知道她可能是誤會了什麼,不過他不想再多解釋什麼了,回過頭就離開了房間。
留下甄妙心如刀絞的躺在床上,雙眼含淚的看著他的背影。
學河真的要讓他們走了,不是緩兵之計,是真的對她心寒了。
她該高興的,她終於不用再留在這個地方麵對那些難聽的流言蜚語了,可是她的心,為什麼這麼難受呢?
“親家母,學河他這是什麼意思?他這是嫌棄妙妙了嗎?親家母……”甄母看著一走了之的女婿,隻覺得心裏頭一陣憋悶。
“我也不知道他怎麼了,可你說他嫌棄妙妙,這不可能,要真是嫌棄妙妙,他就不會將人給帶回來了,直接當作不知道她還活著,自個兒回來多好,親家母,你也先別想那麼多了,學河這麼說,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金氏說著,大步走到了炕邊,等著何大夫問診的結果。
甄母卻陡然從心裏生出一抹不滿來。
金氏這是什麼意思?她兒子都說要把他們一家人都攆出去了,她還這麼穩著,半句話都不見勸一勸她兒子,莫不是她心裏早就生了讓他們走的心思?
這麼一想,甄母哪裏還有什麼心思去收拾東西,就連自己女兒剛剛經曆了一場生死的事兒都給忘了。
“親家母,我們妙妙是不會走的,既然她都已經回來了,自然沒有再走的道理了。”
她家女兒是女婿明媒正娶的妻子,就算這兩年遭遇不幸,那也是因為懷了趙家的骨血,在外麵逃命不易才出事的。
憑什麼他們現在嫌棄女兒了,就想把人弄走了事?
金氏見甄母有點兒思慮過多,起了疑心,不由不耐煩的看了她一眼,冷淡道:“這事兒能不能以後再說,現在何叔正給妙妙把脈呢,有什麼事兒,一會兒咱們到別處說去成不成?”
可甄母見錢氏那個態度,更是覺得心裏難受。
“為什麼要以後說?你沒聽學河說嗎?我們妙妙好了之後就得走,哪來的那麼多的以後說?還是說你們都巴不得我們快點走,隻不過一直沒好意思提罷了?”
金氏聽了,不由瞪大眼看著甄母,驚道:“我們何時有這個心思了?”
“你沒有這個心思,隻怕是沒臉說出口吧,畢竟我女兒,那是懷著你們趙家的骨血不見的,她一個人流落在外,還保住了你們趙家的骨血,你們覺得心裏有愧……”
聽著甄母炮語連珠,金氏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人用刀子剜了似的,照甄婆子的意思,這麼多年對他們的照顧,倒成了是趙家有愧了?咋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我難道就不能嫌棄她嗎?現在來說她出事怪我們家了?當初是誰要她一定要跟著去嶽京城去過好日子,說啥也不能留在趙家的?哪怕是我兒子不去,也讓她一定要去嶽京城,可憐我兒,本來不用背井離鄉去逃難,卻被逼得跟著出去,結果瘋瘋癲癲回來了,現在你來怪我兒子,你憑啥!”
金氏也不再控製脾氣,接著憤憤道:“當初要不是你們覺得自個兒有幾個臭銀子了不起,到了嶽京城能站穩腳跟,非要讓你閨女跟著你們去,他們倆用得著走到今天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