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何家妹插著腰對著自己頤指氣使,再想到那個叫趙學河的給自己留下的那封信,舒鏢頭隻覺得自己的心裏有一股邪火在往外滋長。
說話的語氣,都不如剛剛一般清冷寒冽,而是變得有些咬牙切齒,暴躁難安。
“你打一個試試?老娘活了幾十年了,還沒見過敢在漠河村撒野的外人!”
老娘?這村子裏的女人都像自己眼前這般的粗俗嗎?怪不得那個姓趙的,隔了這些年還對妙兒念念不忘,肯定是這村子裏找不到,像妙兒那般溫柔的女人了吧。
可惜啊,妙兒已經是他的女人了,怎麼都不會放手的!還有心兒,那可是他親手養大的閨女,豈能別人說帶走就帶走的!
想著,舒鏢頭心一橫,腿一動,整個人就從馬上翻身而下,長臂一伸,一把就揪住了何家妹的衣領,將她整個人給提了起來。
“啊……趙叔,大梅嬸,你們快把妙妙藏好啊。”
何家妹忽然被提了起來,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朝著趙義家的方向就大喊大叫起來。
舒鏢頭聽了,不由勾了勾唇,手一揮,何家妹整個人就像個包袱一樣,被丟到了一邊。
緊接著,就看到舒鏢頭翻身上馬,馬屁一拍,朝著趙家門口就衝了過去。
嚇得何家妹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回屋拿了自己晚上關門用得木杠,扛在肩上就往趙義家去了。
“妙兒!心兒!你們在哪兒?我來接你們了!”
舒鏢頭是鏢師,自然是練過功夫的,身強體壯,自然也聲若洪鍾。
隔著老遠呢,甄妙就聽見了他的聲音,嚇得渾身發抖。
“妙妙,你這是怎麼了?”
年紀已經大了的甄母倒是沒有她耳力好,沒聽見舒鏢頭的聲音,隻看著女兒瑟縮的模樣覺得奇怪。
“娘,怎麼辦?他來了,舒大哥他來了,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妙兒!心兒!”
舒鏢頭的聲音,越來越近了。
不僅甄妙,這下連紅豆也聽見了。
“爹!爹!娘,我聽見爹爹的聲音了!是爹爹來接我們了!”
小丫頭說著,轉身就要去開門找爹去。
嚇得甄母急忙伸手一把將她給撈了回來,語重心長道:“紅豆乖,那不是你爹,那不是你爹呀,你可別出去。”
“不!那是爹,那就是我爹,娘,爹回來了,肯定給我買好多好吃的了,我要爹!”
雖然舒鏢頭常年不在家,但是與紅豆的關係卻十分親厚。
他很疼這個名義上的女兒,每次出門都會給紅豆帶很多禮物,還會帶紅豆玩,所以紅豆很喜歡他。
她已經想了爹爹很久了,這半個月來,天天都在念叨,這會兒聽了舒鏢頭的聲音,她怎麼會安分。
“你們是壞人!那就是我爹!那就是我爹!我爹來找我了!你放開我,放開我!”
“孩子啊,那不是你爹,那不是你爹啊!我可憐的女兒啊……”
看著懷裏不安的外孫女,嘴裏一個勁的大聲的嚷嚷著爹,甄母就覺得天都塌了。
那男人果真找來了,就算她氣,克也是自己的親女兒,這下女兒以後該怎麼辦?
“娘,讓紅豆去吧,該來的,始終都會來的。”
甄妙一把丟下了手裏的針線活,捧著臉慢慢埋到了雙膝之間。
老天爺啊,真是不給她留一條活路啊。
“妙妙,你不能……”
甄母抱著僥幸心理,不想放開紅豆。
甄妙晃了晃頭,悶聲道:“娘,舒大哥要是想進來,誰也攔不住的,他很喜歡紅豆,你放她去吧,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