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陸貴妃一派高貴,端莊,一襲玫紅色霞帔,恰好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材曲線,雖然已過了豆蔻年華,卻是風韻猶存。
她攙扶著陸老太君,站在北嶽帝的身側,低垂著眸子,冷冷的瞥了蔣知畫兩眼,眸色裏閃過一抹暗諷。
蔣家教出的女兒,果然上不得台麵,這樣莊重的場麵,竟然躺在地上,真是辱沒了陸家的身份。
陸貴妃在心中對蔣知畫鄙夷,但是臉上卻笑著,“知畫丫頭,你如何摔在了地上?怎會如此不小心呢。”
語氣輕責,卻又不失關懷之意,就像長輩訓斥晚輩一般。
說完,繼而吩咐身旁的宮女,“來人,還不趕緊將蔣小姐從地上扶起來。”
“是。”兩名宮女應聲,低眉順目朝著蔣知畫走去。
聽了陸貴妃的話,歐陽楠馨微微勾唇,隱隱輕笑。
方才,陸貴妃看著蔣知畫時,眼眸中閃過的那抹暗諷之色,或許別人沒看見,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嗬,不愧是北嶽帝最寵愛的女人啊,心裏對蔣知畫鄙夷至極,不喜將家之人,臉上卻能含笑,裝出一副極其關心蔣知畫的模樣,嘖嘖……皇宮中的女人,果然都是些演技派。
蔣知畫被兩名宮女合力攙扶起身,她理了理儀容,這才挑著一雙杏花美目,我見猶憐的看向北嶽帝,陸貴妃,以及二皇子夜璃。
“畫兒參見皇上,貴妃娘娘,二殿下。”嬌滴滴衝著三人施了一個標準的大家閨秀禮。
“嗯。”北嶽帝看著蔣知畫,麵無表情的點頭。
繼而,轉眸掃向眾人,吩咐道:“大家都入座吧。”
北嶽帝說完,便領著陸貴妃,二皇子夜璃,陸老太君,以及陸家眾人朝高位的主賓席,主人席而去。
眾人見北嶽帝,陸貴妃後入席之後,方才敢隨之坐定。
壽宴開始,一群陸府的丫鬟魚貫而入,將各種精美的菜肴,糕點擺上了桌。
菜肴,瓜果,酒水上齊之後,緊接著,便有舞姬,戲班子進園獻藝。
宴過半旬,那些想攀附皇恩,攀附陸家的官員,則一個接一個向北嶽帝敬酒,向陸老太君祝壽,說辭是天花亂墜。
歐陽楠馨不聲不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自顧吃著桌上的菜肴、糕點,完全將自己屏蔽在壽宴之外,將自己當成了隱形人。
幸得蔣知畫方才出了大醜,壽宴開始後,不敢再造次,否則,歐陽楠馨坐在她身旁,還不一定能耳根子清靜,隱形成功。
用過壽宴之後,便有丫鬟前來上參茶。
其中一名丫鬟端了一碗參茶,徐步走向歐陽楠馨的桌前,道:“小姐,請用參茶。”
“嗯,放下吧。”歐陽楠馨淡淡瞟了那丫鬟一眼,見她低眉順目,並未太過在意。
“是。”那丫鬟應了一聲,便想將手中的茶碗放下。
突然,她手下一滑,茶碗打翻,一碗參茶盡數灑在了歐陽楠馨的身上。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那丫鬟見灑了歐陽楠馨滿身湯水,當即嚇得臉色慘白,噗通一聲跪在了歐陽楠馨的麵前。
歐陽楠馨看著驚慌失措的丫鬟,沒有說話,凝了凝眉。
這丫鬟是真不小心?還是故意想要灑她一身湯水?若是故意將湯水灑在她身上,又為何,幕後主使之人究竟想幹什麼?
一時之間,幾個問題飛速從歐陽楠馨腦中閃過。
略思片刻,正欲開口說話,卻被陸貴妃搶先了一步。
陸貴妃緊盯著歐陽楠馨所在的方向,打量了兩眼,見歐陽楠馨衣裙濕漉漉的,緊貼在身上。沉默了片刻,威嚴道:“做事如此不小心,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重打五十打板,這等同於直接要了那丫鬟的小命。
那丫鬟嚇得身子直打哆嗦,顫抖道:“娘娘開恩,娘娘恕罪,奴婢知錯了……”一邊求饒,一邊往地上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