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嶽帝走在最前麵,二皇子夜璃緊隨其後,陸佩華攙扶著陸老太君並肩而行,其他人走在最後麵。
蔣知畫聽聞腳步聲越來越近,心中急切,壓低嗓子,怒道:“賤婢,動作快點兒。”
不能讓皇上,貴妃他們見到她此時的狼狽模樣,絕對不能。“……是,小姐。”冬兒聽腳步聲越來越近,急得唇舌直打哆嗦,額頭都冒出了冷汗。
小姐注重儀容,在皇上,貴妃娘娘,二殿下麵前,素來高貴大方,若是讓皇上,皇後娘娘,二殿下見到小姐此時的模樣,小姐回府後,定然會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
回想蔣知畫折磨人的手段,冬兒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冷顫,不敢再耽擱半分半秒時間,手腳並用,麻利的支起身子。
身子支起一半,腳跟還未站直,突然,冬兒感覺膝腕處又是一陣發麻,發軟,身子快速傾斜,再次直直砸向蔣知畫。
冬兒驚慌了,再砸下去,小姐定然饒不了她。
慌亂之餘,她七手八腳亂抓騰了幾下,想抓住桌案的邊沿,穩住身子,隻是,桌案在一臂之外,她抓騰了幾下,未夠到任何東西。
隨著一聲悶哼,冬兒身子墜落,再一次重重砸到了蔣知畫的身上,將她死死的壓在身下。
蔣知畫疼得額間冒出了幾滴冷汗。
她的腰快被這該死的賤婢給壓折了,疼得鑽心刺骨。
“賤……婢,你是想害死本小姐嗎?”
北嶽帝,陸貴妃,二皇子夜璃等人越走越近,蔣知畫疼得鑽心刺骨,卻隻得忍痛,咬牙,悶哼一聲,不敢大聲驚喚出來,怕驚擾了聖駕。
“小姐,奴婢該死,奴婢是不故意的,請小姐恕罪。”
冬兒猶若驚弓之鳥,一邊向蔣知畫認錯,求饒,同時奮力想從蔣知畫身上爬起來。
歐陽楠馨坐在一旁,柳眉微揚,好整以暇的看著摔成狗的主仆二人,唇角微微抿著,臉上帶著一抹似有若無的暗諷。
這便叫偷雞不成,倒失把米,害人終害己。
稍縱片刻,冬兒總算從竇清婉身上爬了起來。
有了先前的教訓,這一次,她起身的時候,一隻手先小心謹慎的抓住了桌案邊沿,這才將另一隻手伸到蔣知畫的麵前,道:“小姐,奴婢拉您起來。”
耳邊的腳步聲越來越大,似在身前不遠處,蔣知畫見冬兒伸手來,迫不及待將自己的手放上去,冷冷吩咐,“動作快些,趕緊拉本小姐起身。”
“是,小……”冬兒應聲,小姐二字還未說完,就啞住了。
蔣知畫感覺冬兒沒動作了,心中不悅,沉了沉眉,怒道:“賤婢,你傻了嗎?趕緊拉本小姐起身。”
怒喝完,良久,卻聽不到冬兒回話。
蔣知畫這才後知後覺發現,情況視乎有些不太對勁。
她四仰八叉躺在地上,轉了轉一雙杏花美目,將頭抬得更高一些,這一看,入眼的,是一襲明黃色的龍袍,視線略移,看到的是一襲玫紅色的霞帔。
“皇……上,貴妃娘娘,二皇子殿下。”蔣知畫咬唇,輕聲嘟囔。
下一秒,席間跪了一地,眾人高呼道:“參見皇上,貴妃娘娘,二皇子殿下。”
北嶽帝帝冷冷一瞥,見園中跪了一地,虛虛扶了扶手,道:“平身,今日是老太君的壽宴,不必如此拘禮。”
眾人一番謝恩,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