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城見謝梵磊越是越沒邊,抬手就朝著他的腦袋蓋了一下。
“胡說八道啥,這是我主動拿過來孝敬謝二叔的,謝二叔是你親叔叔,我跟你是好兄弟,這肉幹本也不算什麼好東西,隻不過在這軍營裏,吃肉的機會少,我才能勉強送出手,謝二叔,我叫蕭城,跟笙哥在清沐城的時候是同窗來著。”
謝寒聽蕭城說話有條不紊的,思慮還挺周全,不禁眯了眯眼,有了幾分欣賞。
“是了,蕭城說得對!你這個臭小子,以後出去別說是老子的侄兒!”
謝梵磊冷哼兩聲,擺明了不服氣。
“時間不早了,謝二叔早點回去休息吧,我們也走了。”
目的達到,蕭城忙又拉著謝梵磊回營帳了。
他還要回去看信呢。
真想快點知道雙兒給自己回了什麼。
“喂,城子,你怎麼回事?分一小罐肉幹給方伍長就算了,怎麼還分了一大罐給我二叔?咱們就剩下一罐,到時候營帳裏的兄弟一人分兩塊,咱們還剩什麼?”
離開了大帳,謝梵磊就忍不住朝著蕭城抱怨。
蕭城急著回去,也沒空跟他多扯。
“你放心吧,這肉幹絕對不白給,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到時候我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就去幫我找你二叔。”
謝梵磊雖然不明白蕭城是幾個意思。
但也還是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
不點頭行嗎?
他要是梗著脖子不答應,蕭城的下一句話絕對是,那這肉幹,你就別吃了。
不過點個頭而已,何必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呢。
兩個人回到營帳,蕭城更是顧不上搭理謝梵磊了,將包袱小心翼翼的藏到自己的被窩旁邊,就掏出了雙兒給自己寫的信,慢條斯理的看了起來。
如果說沒看之前,是期待,是激動。
看了之後,期待沒有了,全剩下激動。
蕭城不由趴在枕頭裏無聲的笑道眼淚直飆。
他家雙兒啊,真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子。
別人家的妻子回信,肯定會是隱晦不明的表達著自己的思念之情。
但更多的肯定是把家裏的老老小小,各種大小事細數一遍。
可雙兒不一樣,她居然說一點都不想念自己。
他想,她居然說不想自己,那她後麵好幾頁紙能寫些什麼呢?
於是他看了下去,才發現,什麼不想,分明就是太想了。
我沒有想你在我幹不動體力活的時候,將我的活計一一包攬,我沒有想你在我被人欺負的時候,永遠都毫無保留的將我護在身後,替我當下一切風雨。
當他看到那些話,他才恍然驚覺。
原來自己對她有這麼好嗎?
真的有嗎?
其實,那都不算好,那隻是他應盡的責任而已。
不過看著她一句句的寫下來,明明說是不想,卻字字句句細數著他曾做過的那些事,他的心裏就跟吃了一大罐肉幹似的,舒坦、爽快。
他看一段,就趴在枕頭上笑一會兒。
搞得旁邊的謝梵磊都以為他得了失心瘋了。
“你能不能稍微控製一下,考慮考慮我這個孤家寡人的感受?”
雖然無聲的笑,但那不穩的氣息,一直弄得他這邊的床板都跟篩糠似的抖啊抖的。
這讓他這個懷念著肉幹味兒的血氣方剛的大老爺們怎麼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