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楠馨輕輕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細聽著二人的言談。
陸顯無端插這一腳進來,她倒是想瞧瞧,這位陸家大公子究竟想做什麼?
她可不相信,這位陸公子真與這位戶部尚書家的公子有交情。
突然,陸顯晃著折扇上前兩步,他走至桌前,低垂著眸子,兩道視線落在盤蝶之中,盯著盤蝶中那條碧油油的青蟲看了兩眼。
揚起眉眼,對許景道:“許兄,依本公子看,這其中可能有誤會。”
“誤會,什麼誤會?”許景蹙了蹙眉,有些不滿意陸顯的說辭。
“陸兄,莫不是,你懷疑小弟在嫁禍仙鶴樓,自己找了一條蟲子放在這盤蝶之中。”
“許兄,莫要激動,陸某絕無此意。”見許景蹙眉,陸顯不惱,依舊笑得滿麵春風。
“若是陸某猜得沒錯,興許這青蟲來自這裏。”
說罷,陸顯持扇指了指桌上的花瓶。
花瓶中插著一束剛摘的木芙蓉,花朵兒嬌豔欲滴,葉片兒翠綠嬌嫩。
陸顯收回折扇,眼眸一轉,看歐陽楠馨,衝著她溫潤一笑,問道:“這位姑娘,請問這花瓶中的木芙蓉花可是今早剛采摘的?”
“沒錯。”歐陽楠馨看了陸顯一眼,淡淡回道。
“仙鶴樓的花兒,每日一換。”
這位陸家大公子竟然是想幫她解圍,為何?他有何目的,暗暗思量一番,歐陽楠馨繼續不動聲色的觀察。
得了歐陽楠馨的回答,陸顯又將視線移到許景的身上。
“許兄,迎春花長在郊外,有蟲子實屬正常。”話語停住,他伸出手,修長的手臂越過桌麵,指尖一挑,隨手摘了一片花葉,遞給嚴鬆,又道:“許兄,你瞧,這迎春花,花葉碧油翠綠,就算葉上藏了一條青蟲,也很難被發現,你盤中的青蟲,多半是從這花葉上掉下去的,而並非仙閣樓的糕點不幹淨。”
許景看了看手中的迎春花葉,蹙著眉頭,將信將疑。
“許兄,你何以這般肯定。”
“若仙鶴樓的糕點果真不幹不淨,這每日來品嚐的數不勝數,早就吃出來了。”
陸顯笑了笑,又繼續道:“許兄不必心急,陸某自會證明給你看。”
隨即,他啪嗒一聲收攏了手中的折扇,隨手將扇子擱在了桌麵上。
“許兄,可否借你的茶杯一用。”
“有何不可。”許景依言將自己麵前的茶杯遞到了陸顯的手中。
陸顯提過桌上的茶壺,指腹靠在茶壺壁上,試了試茶水的溫度,緊接著,他拎起茶壺,緩緩倒了一杯茶水在茶杯中。
茶水倒入杯中,向外滾滾騰出熱氣,尚還很熱。
歐陽楠馨站在一旁,挑眼看著,她自然知道,陸顯接下來想要做什麼,說什麼。
果然如她預料,下一秒,陸顯持筷,夾起盤中那條碧油油的青蟲,輕輕將其放入茶杯中。
“陸兄,你這是做什麼?”許景不解的問道。
“待會兒,許兄就明白了。”陸顯道。
那條青蟲落入茶杯之中,不消一分鍾的時間,身體就變了色澤。
陸顯見青蟲被燙變了色,隨手將茶杯移到許景的麵前,道:“許兄,你瞧。”
許景垂目瞧向杯中,嘀咕道:“這蟲子,變顏色了。”
“沒錯。”陸顯含笑回道。
繼而,細細向許景解釋道:“許兄,這條青蟲不可能是糕點中自帶的,糕點烹製需要經過高溫,若是這條青蟲真是糕點中自帶的,不應該是先前那種綠油油的顏色,現在,你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