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朱氏根本就沒那個意識。
這婆娘橫行霸道習慣了,走在哪裏,都吃不得半點虧,她才不管這裏是漠河村還是東河村,此刻,她隻聽得見小陳氏罵了自己。
二話不多說,待關家其他的人還沒反應得過來,就見朱氏這老婆娘已經撈起了兩條袖子,一個撲身就朝小陳氏抓來。
她撲身到小陳氏身邊,一邊用力撕扯小陳氏身上的衣服,一邊潑口大罵:“小裱子,竟然敢罵老娘,陳得霞都得讓著我,你算哪根蔥,居然敢罵我嘴巴臭,看老娘今兒不撕爛你的嘴,打爛你的臉!”
朱氏又拉又扯,小陳氏也不甘承讓。
小陳氏心道,這死婆娘耽擱了她吃席的時間,她今兒非得狠狠將這死婆娘收拾一頓不可。
朱氏死死揪住小陳氏的衣服,小陳氏狠狠用力將她推開,再四肢並用,下了死力氣,與朱氏纏打在一堆。
小陳氏畢竟年輕一輪,就算朱氏再厲害,再潑辣,也抵不住小陳氏的拉扯。
沒幾下功夫,朱氏盤好的頭發就被小陳氏給抓成了雞窩,順帶著還被小陳氏揪下一小撮頭發絲。
朱氏疼得呲牙咧嘴,嘴巴都疼歪了,她忍不住輕嗤一聲,然後衝著身後的人喊叫:“老大家的,你作死啊,沒瞧見老娘都發都被扯掉了嘛,趕緊上來幫忙。”
朱氏喊的是自己的大兒媳婦曹來睇,曹氏瞧著朱氏被收拾,哭天嚎地,就站在一旁,像是在看熱鬧一樣。
這個老不死的,在家裏處處刁難她,連他爺們兒孩子一起欺辱,不是願意向著蕭如嘛?今兒被那蕭家的小陳氏打死才好呢!
朱氏喊了一聲,扭頭一瞧,瞧見曹氏還沒動作,頓時之間,一股怒火從她胸口,騰騰騰的竄燒起來。
她當即就怒罵曹氏道:“老大家的,你是死人嘛!耳朵是不是塞豬糞嘞!咋叫你也不吭聲!趕緊的來幫老娘一把,要不今兒回去有你好看的。”
雖然曹氏在心裏十分厭煩朱氏,但是表麵上卻不敢將朱氏給得罪了,她趕緊道:“誒,娘,我這就來呢。”
說著話,隻見曹氏也撈起兩條袖子,走幾步上前,從一旁扯住小陳氏的衣服扭打。
加上曹氏這麼個粗壯的農村婦人,以一敵二,小片刻時間,小陳氏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隻見她的頭發被曹氏扯散,抓亂,頭上的篦子也掉在了地上,被朱氏狠狠一腳踩碎成了兩截。
小陳氏心疼那隻篦子,氣得臉色都發青了,殺千刀的,那可是她上次趕集前兒,天芝爹花了四文錢才買的呢。
“趙嬸,天芝啊,你倆還愣著做啥,趕緊上前來幫忙喲!”小陳氏一邊與曹氏,朱氏拉扯,撕打,一邊扭頭向金氏、蕭天芝求助。
蕭天芝瞧見曹氏、朱氏收拾人的架勢,當即就有些害怕了,但是小陳氏喊幫忙,她又不能不幫。
隻聽她瑟瑟抖著嗓子,貓聲貓氣道:“娘,你撐住點兒,我這就來幫你!”說著話,蕭天芝撈起袖子,哆嗦著兩條膀子,就撲身上前去幫忙小陳氏打架了。
隻見她張牙舞爪,衝著曹氏抓去,隻是她還沒挨著曹氏的身子,就被曹氏給一把給推開。
蕭天芝一身哀嚎,就四腳八叉的倒在了地上,摔了個狗吃屎的模樣。
曹氏可是下足了猛力推開她,這一跤狠狠的摔在地上,連她頭上的木簪子都從頭上掉落下來了。
“誒喲,疼死我了,殺千刀的關家人,欺負人欺負到家門口了!”蕭天芝一邊伸手揉著屁股,一邊哀嚎,躺在地上是半天也爬不起來,頭發也被摔散開,披頭散發的樣子,活脫脫像隻女鬼。
小陳氏扭頭一瞧,瞧見蕭天芝摔倒在地,心裏更是惱怒至極,扭頭一瞧,見金氏就站在一旁瞧熱鬧,她隻感覺嗓子眼都冒火了,頓時怒嚎道:“趙嬸,你咋這麼沒良心呢,你還不趕緊來幫把手,是想看我被這兩個臭婆娘給打死嘛!”
“天芝娘,我……”?金氏抬眼盯著小陳氏,說話時的語氣有些吱吱嗚嗚,她臉上那表情,擺明了就是不想插手管小陳氏的閑事。
想了想,她又衝著小陳氏道:“天芝娘,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新宅院那邊馬上要開席了,我得趕去吃席了,沒時間喲,你趕緊的,趕緊的跟上來,我先走了。”
金氏劈裏啪啦的說完,然後就見她扭扭捏捏的溜走了,當真是丟下小陳氏不管。
她可害怕事情鬧大了,讓當家的知道她又去蕭家攪混水,那可就有她好果子吃了!
小陳氏努力拉長脖子,她瞧見金氏逃得比兔子還快,忍不住就惱道:“殺千刀的金大梅,吃席,吃席,咋不吃死你喲!”
眼瞅著是指望不上金氏了,小陳氏隻得硬咬著牙,死命與曹氏、朱氏拉扯。
三人扭打了一陣子,小陳氏累得滿頭大汗,臉上也被抓破了幾道口子。
當姚氏等幾個婆娘在村口打得熱火朝天的時候。
這時候,隻見兩輛豪華的大馬車,從黃泥道上遠遠而來,慢慢的靠近村口。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白容之與歐陽楠馨這兩位大駕。
進了村口,兩輛馬車同時停了下來。
“爺,到漠河村了。”鴻郎站在車廂前,衝著車廂裏麵恭恭敬敬道。
“嗯。”白容之輕輕應了一聲,隨即,隻見車簾子輕輕挑動,再見白容之一身月錦銀袍從車廂裏出來,墨發如絲輕輕傾灑在他的肩頭。
白容之剛下車,歐陽楠馨就漫步悠悠的走到他麵前,歐陽楠馨兩邊嘴角輕挑,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她盯著小陳氏等人鬧事的方向,突然道:“大哥,看來咱們的運氣可真是好,進了村兒就瞧見這麼一出好戲,可比那戲台子上咿咿呀呀的好看多了,不錯,本小姐喜歡。”
歐陽楠馨說完,白容之淡淡的瞟了她一眼,悠悠開口回道:“馨兒的口味何時變的這麼特別?竟然喜歡看潑婦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