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子就叫天楓、二小子叫天易,小丫頭就叫天歡吧!”老吳氏連續說出了三個在心裏早已想好的名字,蕭城雖然不是自己親生的,但她也是一直打心裏當成親兒子看待的,這麼多年自己不是不想維護他,自己越維護,陳氏那潑婦就越找他們的茬,自己不去管,陳氏也就不盯著他們了。
不知道是生活帶來了希望,還是身邊的人鎖帶來了溫暖,此刻沈雲雙沐浴在陽光下,能清晰的感受到治愈的力量,身體的疲憊,心裏的沉重正在慢慢退卻……
她知道這裏的陽光也可以灑在每個人身上,也知道這裏的空氣從來都幹淨清新。
入夜,沈雲雙反複思索著到底什麼樣的賺錢路子才能一直維持下去?綠豆糕肯定不長久,大家隻是圖個新鮮,吃多了一樣是膩口,想著想著,就糊裏糊塗的睡著了……
第二日一早,沈雲雙迷迷糊糊中從房中走出來,就看見大陳氏叉腰挺腹堵在了大門口,蕭老漢,以及幾個像大佛的人坐在院中的葫蘆架下。
而蕭城正似乎在跟蕭老漢爭吵著些什麼,小陳氏的女兒蕭天芝趾高氣昂的站在蕭老漢的身側,她的兩道目光落在沈雲雙的身上,那一臉的不削表情尤為紮眼。
喲嗬,這麼大的陣仗,又在搞什麼鬼?沈雲雙內心冷哼一聲。
蕭家滿堂院內,氣憤十分凝重,蕭城正陰冷站在角落裏,眼含刀子的等著蕭廣進。
“這一大清早的都在這幹啥呢?”沈雲雙語氣平淡的瞥了一眼大陳氏。
沈雲雙話落,蕭天芝得意的揚起眉目,幸災樂禍的瞧著她。
“老四媳婦啊,咱家的條件你也看見了,昨個兒我們商量好了,將你那三胞胎送給別人,你自己留一個女娃兒就成了。”蕭老漢正眼未瞧沈雲雙,就吧唧著一張老嘴說道。
蕭老漢話落,沈雲雙臉上扯出一抹諷刺的冷笑著問道:“爹,你在說啥子?我咋沒聽懂呢?”
“老四家的,你公爹說了,家裏養不起你那幾個小祖宗,要送走兩個小子,你自己留著個丫頭就行了!”蕭老漢還沒來得及開口,被大陳氏搶先了一步。
大陳氏罵得好帶勁兒,那尖聲尖氣的調子著實是不好聽,聽得沈雲雙眉頭蹙了一下。
“陳氏,你嘴巴放幹淨點,我的孩子何時輪得到你們做主了?你說誰是閑人?我沈雲雙從未花過你們手裏一分一毫,你有什麼資格說養不起我兒子?要送走,也是把你們家養的閑人給送走!”
沈雲雙銳利的挑了大陳氏一眼,這樣的潑辣婆子,想當她的二娘,那真是不夠格。
“挨千刀的呀,我這顆心啊!”撲騰一下,大陳氏就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她脫下自己的一隻臭鞋底,啪嗒啪嗒的拍打在地上道:“我不活了,想我陳得霞也是蕭家明媒正娶的媳婦,還要被這個喪門星如此糟踐,我不活了啊,不活了。”
蕭老漢氣得胡須抽動了幾下,一口氣堵在心裏,硬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的兩道目光落在撒潑的大陳氏身上,好一頓嫌棄。
“我的娘啊,你這是要做什麼,老四媳婦說錯了話,做錯了事情,咱們將她狠狠的懲罰了不就行了,您何必這樣尋死覓活呢。”小陳氏見到自個兒的婆婆坐在地上哭死苦活,一陣潑啜,趕緊得彎腰去拉她起來。
上下五千年,農村的賊婆子果然都喜歡用撒潑這一招,有本事別光在嘴上喊呐,要尋死,就找個大點的石頭,使勁往上撞,撞死就是英雄。
“老四媳婦,怎麼能如此說我娘呢,你可別好歹不識。”大陳氏的三兒子蕭福就是一個孬種,隻會幹些火上澆油的事情。
自己的爹娘在大陳氏麵前討好賣乖,蕭天芝也趕緊墊腳幫腔道:“四嬸兒,你咋就這麼沒大沒小的呢,這要是把我奶奶氣出個好歹,你擔待得起嗎?還不趕緊跟我奶奶道歉!”
“我為什麼要道歉!再說了,你還知道啥叫沒大沒小啊?我跟你奶奶說話,有你一個沒出閣的閨女什麼事?”沈雲雙反問。
“你……”蕭天芝離沈雲雙距離不遠,她氣得伸出一個指頭,指著沈雲雙的鼻梁尖。
“你不知道拿手指著長輩是要折壽的嘛?”沈雲雙冷冷道。
蕭天芝下意識收回自己的手指頭,身上硬生生的打了一個冷噤,她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怕沈雲雙呢。
“你這個喪門星,看我今兒不打斷你的腿!”大陳氏說完,就要抄來埽走去撲打沈雲雙。
掃帚快要落身之際,蕭城伸手穩穩捉住了埽走的把子,捉住那埽走的木把子,手肘巧力一拐,輕而易舉的將埽走從大陳氏手上奪了過來,然後狠狠的丟在一旁。
大陳氏沒打著,手中的埽走也被搶了,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待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才邁開嗓子一陣潑哭。
“老頭子啊,這天殺的老四,居然敢對我動手,你今個兒若是不管管,我就不活了。”
沈雲雙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又來這招,真是沒趣,光打雷不下雨,有什麼意思。
“夠了!”蕭城冷冷的望向那撒潑的大陳氏,眼中的怒意顯而易見。
“老四,你翅膀長硬了!吼你二娘作甚!”蕭老漢忽視了蕭城眼裏的憤怒,在他心裏,蕭城是永遠不可能跟他翻臉的,他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爹,你要覺得看我們不順眼,跟我蕭城撇清關係就行了,何苦這樣為難我媳婦。”蕭城的目光掃向蕭老漢的時候,少了一分親情,更多了一絲冷漠。
“老四,你說什麼糊塗話!老頭子我還沒死呢!你就要翻天不成?”蕭老漢惱怒的盯著蕭城,隨後又背過身道:“你今個兒說的話我就當作沒聽見,別在胡鬧了。”
“爹,今個兒您還真不能當沒聽見,您老還是把我這一家幾口給分出去單過吧!”蕭城冷不丁的一句話,別說沈雲雙,就連大陳氏與蕭福一家幾口也驚訝的看向了他。
“老四,你這話可不能瞎說,把爹給惹急了,真要把你分出去可咋辦?”小陳氏生怕蕭城不會被趕出去,趕緊開口提醒老爺子。
“是啊,爹,老四也在氣頭上,您可別當回事啊。”蕭福也幫腔著道。
“當家的,你少說一句,爹他自有主張。”小陳氏卻在這時扮演起明事理的乖媳婦。
“好啊,既然你翅膀長硬了,老頭子就成全你們,從今個兒起,你們就搬出蕭家老宅,若是以後有個七災八難的,到時可別跪著回來求我老頭子。”?蕭老漢吹胡子瞪眼說出了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