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熟悉的香氣。
陳雙此時雙眼警惕的盯著四周。
預防托尼的人會偷襲過來,她聽到蘇亦白虛弱的話語,一時間分不清楚“她”是男是女。
“你說什麼?”
她手中握著槍,她也沒有去糾結答案。
“蘇總,你的人要是再不來,我可真的保護不了你了,我手裏麵的槍還剩三顆子彈,托尼追我們的人,被我給撂倒了四個,其餘的人很快就會跟上來,如果真的到了拋棄你換生存,我會絲毫不猶豫的將你重新丟給托尼。”
她看了眼虛弱的蘇亦白。
剛才的槍響,是老鬼按照托尼的吩咐,要他處理掉蘇亦白,是被她從背後偷襲,趁著托尼沒有反應的時間,將傷了的蘇亦白給帶走,他們被一路追到了這裏。
陳雙暫時將蘇亦白給保護了起來。
聽到她的話。
蘇亦白虛弱笑了笑。
而就在下一秒。
林子裏麵傳來聲響,陳雙屏住了呼吸。
她舉起了手裏麵的槍。
死死的盯著聲響越來越大的方向。
而就在陳雙要開槍的那瞬間,她猛然瞪大了眼睛,還沒有看清楚人是誰,她手中的槍就被一腳給踹到了地上,那人用著很快的速度,閃到了她的身後。
手扣著她的肩膀。
隨後。
“砰!”
陳雙被踹的單膝跪在了地上。
她的手被反剪在背上。
脖子上抵著一把鋒利的刀。
“是你?”
等看清楚陳雙的臉後。
傅寧擰眉。
蘇亦白虛弱的靠在樹上,看著在昏暗夜色中,淩厲果斷的女人,香氣將他鼻腔都包裹,他唇角不動聲色的上揚。
果然是她。
“你放開她。”
他開口。
傅寧這才回頭看向他,男人臉色蒼白的靠在樹幹上,俊逸的臉上沒有幹淨的地方,也不知道是摔的,還是有人故意在他臉上抹了東西,五顏六色十分難以用語言來形容,他的左肩上有個窟窿,很明顯是子彈穿過了他的肩膀。
“如果我沒有才踧踖,她應該是跟托尼一夥?”
傅寧沒有立即放開陳雙。
清澈的眼眸下是清晰可見的戾氣翻湧。
陳雙沒有說話。
脖子上抵著刀,讓她也不敢輕易的開口,膝蓋跪在地麵上,小石頭摁在肉裏,疼的她臉色有些鬆動的猙獰。
“她救了我。”
蘇亦白雖然不知道。
傅寧為什麼會來救他,他卻很不喜歡傅寧眼底出現殺意,他將身體坐起來了些。
“傅寧,我讓你將陳雙放開!”
傅寧哪怕是知道。
他對陳雙沒有其他的感情,現在聽到他因為另外的女人,而這樣對她低吼,她的心還是忍不住的難受,難受之際她還是將陳雙鬆開,手指擦了擦帶血的匕首。
“蘇亦白,我也是來救你,所以對我說話客氣點?”
她將準備好的手槍丟在了蘇亦白的腳邊。
“還能拿得起?”
蘇亦白伸手將手槍撿起來。
手槍設計的很小巧,銀白色拿在手裏麵非常便攜,一看就是專門設計私人用,他下意識看向傅寧,隻見女人並沒有將視線繼續停留在他的身上,而是警惕的看著四周。
在一聲動靜下。
她手中的匕首淩厲的飛了出去。
隨後。
傳來聲響的那地方,應聲倒下。
傅寧邁著腳步走過去,將遮擋物撥開,拉著野豬腳朝著他們這邊走過來,她將不大的野豬扔在陳雙的腳邊,伸手將給野豬一擊斃命的匕首扯了出來。
匕首放回在腿上的刀鞘裏。
“去將它處理好,我們這幾天的食物都靠它。”
陳雙看著麵前的野豬。
“幾天?”
“嗯。”
傅寧選在了蘇亦白不遠的地方坐下。
“我進來找他的時候,我利用了陸南風部隊的暗號口哨,先警醒了一番托尼,這片區域在陸南風的管轄範圍內,有了暗號口哨後,托尼不敢輕舉妄動,但也隻能管最多三天的時間,時間一久,托尼就會反應過來是假。”
“那可以再用……”
“狼來了的故事,沒有聽說過?”
傅寧不願意多說。
這片海域是鹽水海域,海水根本不能喝,所以他們的水資源隻有她帶過來的一瓶,三天的時間一瓶水,能盡量不消耗身體裏麵的水分就不消耗。
更何況還有個傷者。
陳雙沒有多問,托著野豬去處理。
“將它的血留下。”
陳雙點頭。
人走後,傅寧和蘇亦白陷入了沉默當中。
蘇亦白看著不遠處的女人,她的手隨意的搭在膝蓋上,身體靠著樹幹閉目養神,精致的臉上帶著不多不少的血,掩飾住了平時的軟,倒是多了幾分颯。
她剛才出手。
淩厲又果斷。
顯然是經常這樣。
他聽沈白提過一嘴,她從他的身邊消失了四年,而對於她消失的這四年,他的記憶是空白。
現在才發現。
傅寧有著他不知道的一麵。
“你怎麼來了?”
良久,蘇亦白忍不住的開口,他說話有氣無力,肩膀上的血跡已經結塊。
“救你。”
傅寧言簡意賅。
她起身在四處尋找,最後找到了一些消炎的草藥,拿著草藥回來,對視上蘇亦白深邃的視線,她在他的麵前蹲下,草藥放在嘴裏麵咀嚼,最後吐在手心裏。
握著蘇亦白的手。
她將手心的草藥放在了他的手裏麵後。
抽出了腿上的匕首。
拿著打火機烤著刀刃消毒。
“你的傷口需要處理。”
“嗯。”
蘇亦白定定的看著她,見她手法很嫻熟的將他肩膀上的襯衣割破,手指在傷口四處按了按後,用著滾燙的刀尖,將周圍的烤焦的肉給割掉後,她頓了頓。
撕碎了她腰間衣服上的布。
“張嘴,咬住。”
蘇亦白:“……”
頓了頓。
“我不怕疼……”
“是怕你傷著咬肌和無意間傷著舌,頭,我要將子彈給取出來,不及時處理,你的肩膀會廢掉。”
傅寧解釋道。
蘇亦白知道她是醫生,作為病人該聽醫生的話。
他用這話安撫著他。
張嘴咬住了布條。
而後。
他滿頭冷汗。
傅寧控製著手不顫抖,將帶血的子彈給取了出來丟在了地上,拿著他手心的草藥,敷在傷口上後,她用刀再次將她的衣服割了一節下來,纏住了他的肩膀。
做完一切後。
“放心吧,隻要子彈取了出來,沈白能在三天之內及時趕到,你的傷口得到處理縫合,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
她將匕首再次收好。
“傅寧,為什麼要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