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男人離開。
傅寧握緊方向盤的手,才逐漸的鬆開。
她不知道蘇亦白怎麼會來這裏,但她能來這裏當然不僅僅是因為,欣賞這裏的海景來的,還是因為荀葉給的消息,那人的手腳會在這邊出現,她才在這裏等著。
現在蘇亦白也出現。
接下來的事情,好像有些麻煩了。
她在想該怎麼避開蘇亦白,快速的將那人的手腳給除掉,思慮了片刻後。
她視線漸漸落在了沈白身上。
“沈白,你們要做什麼事情?”
沈白內心對傅寧是有愧疚。
如果不是他當初的自私行為,他們老板也不會變的這麼陰晴不定,兩人也不會互相折磨了半年之久,到現在他都自我懷疑,當初的決定對不對。
當然。
他也不敢讓老板知道。
“傅小姐。”
沈白猶豫了片刻,“抱歉不能讓你知道,這是老板的機密,你隻要呆在車裏麵,我們會保護你安全。”
“他有危險?”
傅寧言簡意賅的問道。
她看向蘇亦白剛才離開的方向,其實不難猜出來,他能來這裏是為了什麼,雖然看似她沒有關心過蘇亦白的事情,她卻對他做的事情了如指掌。
他一直都在對付托尼。
多半這次能來,也是因為托尼的人要在這裏做交易,。
四年前的托尼,被迫從城南撤離,他在這裏損失了他幾乎一半的勢力,他就沒有甘心過,四年的時間裏麵,他都在暗中籌劃,等待著重新王者歸來。
他想要回來。
必定要先除掉蘇亦白這個障礙。
想到這裏……
“沈白,蘇亦白有危險!”
她喊道。
對,今天是個圈套。
托尼不會那麼傻,即便是要做交易,也不會選擇在這裏,這裏可是有陸南風的部隊的監管,隻要一個不小心,那他這筆生意直接就沒了,連帶著來的人也回不去。
她起手要打開車門。
卻被沈白擋住了車門。
她急了。
“沈白,你沒有聽見我說什麼麼!蘇亦白有危險,這次你們得到的情報是假的!托尼根本不會那麼傻,他根本是在套路你們,你們放的眼線,他早就知道!”
她衝著沈白吼道。
沈白抿著薄唇。
“老板讓我保護好你!”
“保護好我?我不需要你的保護,現在我們需要的是救蘇亦白!”見沈白固執的不肯讓開抵擋住車門的身體。
傅寧直接抄起紙巾盒就打了過去。
盒子的角狠狠鈍擊著沈白的額頭。
鮮血順著下落。
沈白悶聲依舊沒有動。
“你是想要看到你的老板死?”
傅寧冷聲。
不遠處槍聲連續的響起。
她眼神越發的冰冷。
而不遠處的蘇亦白,周圍都是冰冷的槍口,全部都朝著他,隻要他輕輕一動。
那他下一秒就會成為篩子。
他坐在輪椅上,俊逸的臉上並沒有害怕的神色。
反而是看著站在托尼身邊的陳雙。
“你還真是牆頭草。”
陳雙不可否認的輕笑。
“蘇總真是對不起了,我也是要活命的,這些年我為了活下來,是費了不少的功夫,我爸拿著我的命來威脅我,我自然是要出賣你,所以……很抱歉了。”
她眼底沒有絲毫的誠意。
對於她來說,不論蘇亦白和托尼,誰勝利到最後,全然都絲毫影響不到她的利益,。
四年的時間。
她已經可以獨當一麵,當然她更喜歡蘇亦白能徹底的將托尼這個毒瘤給清除掉,這樣托尼手中的勢力,完全是可以落到她的手中,她自然可以成為更好的她。
所以剛才她故意放了一槍。
是想要給蘇亦白的人提醒。
他們的老板遇到了危險,讓他的人做其他的應急準備。
蘇亦白淡淡的輕笑。
“陳小姐到底是惜命,還是看錢?”他把玩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在幽暗的燈光下,戒指泛著白白的反光光圈,他微微掀了掀眼皮,“如果是看錢,那我給出我一半的身家,換我能從這裏平安?”
陳雙也笑著。
她看了一眼勢在必得的托尼。
還有周圍托尼的人,她哪裏有本事能將蘇亦白從這裏平安的帶出去?
“蘇總,你這不是為難我麼?”
托尼看著蘇亦白。
寶藍色的眼底是輕蔑。
他用著很正的華國語言。
“蘇總,能與你成為對手,我覺得是上天給我的榮幸,年紀輕輕能有你這樣的城府和手段,那是相當的不錯,但凡我的孩子裏麵,能有像你這樣出色的一位,我都會高興的不行,隻是可惜了……我和蘇總注定成為不了朋友。”
他很遺憾。
“朋友是肯定不行。”
蘇亦白看了一眼,周圍的槍口。
“畢竟道不同。”
“注意你說話的態度!”
其中一人直接用槍口戳著蘇亦白的太陽穴,他惡狠狠的提醒著蘇亦白,要是再敢亂說話,那今天他就會將腦漿留在這裏!
蘇亦白臉上神色微變。
托尼見他都被槍低著太陽穴,他依舊未動分毫,心中越發對蘇亦白喜歡和感慨。
他要是有這個一個兒子。
那他也不用發愁,他的商業帝國沒有人繼承了。
“老鬼,對蘇總客氣點。”
托尼喊著老鬼。
老鬼不願意的將槍挪走。
“蘇總,我來的目的也很簡單,隻要你同意將你和陸南風的勢力,從你腳下的這塊土地撤離,我自然不會傷害蘇總。”托尼還是很惜才,他開始跟蘇亦白講條件。
“蘇總也知道,四年前我的勢力損失在這裏,你和上官若蘭對我做了不少的事情,我現在不計前嫌給蘇總好言好語,我希望蘇總也能給我一個麵子?”
蘇亦白坐在輪椅上,他將手撐著下巴。
俊逸的臉上露出一個很為難的表情。
“托尼先生,你這樣的要求讓我很為難啊。”
“隻要蘇先生願意,我可以答應蘇先生,以後提供給蘇總供貨渠道,我想蘇總一個生意人,不會放著錢不賺,真的去堅持那些所謂的愛國情懷?”
說到最後,托尼語氣裏麵帶著淡淡的諷刺。
在他眼中。
愛國情懷就是最大的笑話。
“嗬。”
蘇亦白笑聲從薄唇中溢出。
“蘇總,你笑什麼?”
托尼問道。
“我笑托尼先生這種人,真的活的很失敗。”
蘇亦白直言。
這話一出來,倒是讓托尼臉色變了變。
他轉悠著大拇指上的綠色扳指。
“蘇總,我給你幾分麵子,是我覺得你是個人才,但你不要蹬鼻子上臉,惹怒了我對你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有,再者,蘇總認為你為這片土地做的事情,他們會知道?他們不會知道,也不會感謝你,那為何不利用它來幫你賺錢?”
托尼要堅持的要城南,是因為這裏種出來的花,才是最好的花,能提供上好的東西。
賣最好的價格。
這也是為什麼,托尼能在城南這邊堅持了許多年。
當初跟孟霆寒鬥智鬥勇。
卻不想,會被蘇亦白陸南風這群小輩給弄的狼狽而逃,當然其中也有安黎那蠢貨的原因。
托尼不是一個追究過去的人。
他會從失敗中分析原因,然後再卷土重來。
他雖然不喜歡華國。
卻堅持華國的一種精神。
那就是野草,春風吹又生。
他也覺得蘇亦白這種人是傻子,放著錢不賺,還非要為一群不認識的人丟了性命。
說好聽點是精神,說難聽點就是愚不可及。
他輕蔑。
蘇亦白知道他想什麼。
“我為什麼一定要他們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