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砒霜來曆,全盤說出

白喬眼角抽搐了一下,默默地清了清喉嚨說道,“王妃,正常男人都很介意這個的,所以,為了你自己著想,以後你還是不要說出這樣的話為好。”

夏幼萱撇了撇嘴,“他也不是正常男人啊。”

“王妃。”白喬的聲音帶著提醒的意味。

夏幼萱立刻點頭,“好啦,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再這麼說了,你放心吧。”

一路來到了尉遲信的書房,一開門,夏幼萱的視線便落到了跪在地麵上的水漾身上。

微微一驚,她立刻上前來到尉遲信的麵前,揚聲說道,“尉遲信,你有什麼衝我來好了,跟水漾沒關係。”

“主子……”水漾眉心輕輕蹙了一下,小聲地說道。

“水漾,你快起來。”夏幼萱說著,上前將水漾扶了起來。

水漾小心翼翼的視線落到了尉遲信的身上,見他麵色沉沉,她立刻說道,“主子,剛才王爺說了,可以讓主子將功補過,主子,你快說說那個給你砒霜的是誰。”

尉遲信清冷而沉鬱的聲音在這時響了起來,冷冷一聲說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讓她將功補過?”

夏幼萱神色滯了滯,看向水漾,水漾給她使了個顏色,她立刻心領神會,連忙說道,“是啊,今天上街,是有一個陌生女人給了我一包砒霜,讓我用砒霜給王爺治腿。”

尉遲信一雙幽深如潭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你倒是說說那個女人是誰?”

夏幼萱眼瞳微微轉動了幾圈,默默地清了清喉嚨,“那可不行,王爺既然都不答應讓我將功補過,我才不說出來呢,除非你答應原諒我了。”

尉遲信上下掃視了她一眼,冷然一笑,“你倒是不傻了。”

夏幼萱嗬嗬輕笑了兩聲,“王爺,你倒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啊?”

南宮衍看向尉遲信,又看了眼夏幼萱,拱手說道,“王爺,茲事體大,萬一真的有人想要陷害王爺怎麼辦?你還是先饒了王妃吧,王妃也知道錯了,以後絕對不會再出言不遜了。”

夏幼萱連連點頭,“對啊,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嘲笑你了。”

當然,她在心裏嘲笑也沒人管得了她。

尉遲信默了默,徐徐說道,“好,既然南宮都為你求情了,本王就答應讓你將功補過,你說吧,是誰給了你那包砒霜?”

夏幼萱一對水眸瑩然有光,神彩飛揚,“這可是你說的,你可不準反悔。”

尉遲信輕笑一聲,“本王說話一向一言九鼎,你說吧。”

夏幼萱點點頭,“那好吧,我告訴你,那包砒霜是禮部侍郎三女兒的貼身丫鬟絮兒給我的,她說隻要我給你吃這個,就能治好你的雙腿,我知道她是想要一箭雙雕,但是她想殺死我情有可原,因為她主子很快就會過門了,許是不甘願做側妃低人一等,但是她為什麼連你都要殺呢?畢竟陷害我的方法可不止這一種。”

聞言,尉遲信眉宇之間染上了一抹不易察覺的驚訝之色,驚訝的卻不是悅貞依想要殺死他,而是夏幼萱的這番話。

雙眸漸漸深邃下來,尉遲信洞悉人心的眼神籠罩著站在他麵前的夏幼萱。

這樣一番話,如果不是她身邊這兩個人教她說的,那便是夏幼萱真的變了一個人。

但是從剛才夏幼萱在他麵前口不擇言開始,到她被關進牢裏,然後水漾過來求情,夏幼萱和水漾一直都沒有見麵,至於八兩,尉遲信吩咐過,不許夏幼萱的人進去看望她,也就是說,這番話,並不是水漾或者八兩教她說的。

這樣看來,就隻有一個可能了。

夏幼萱見尉遲信不說話,水眸輕輕眯起,視線在他的臉上流轉了幾圈。

因為工作的關係,她雖然不用查案,但是觀察能力也自然要比一般人要敏銳一些。

她看得出來尉遲信視線裏的探究,知道他一定是在糾結她到底是不是夏幼萱。

但顯然,尉遲信現在弄錯了重點,悅貞依明顯是想要一箭雙雕,尉遲信死不死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是她自己的命她可要好好珍惜。

雖然這具身體不怎麼樣,那麼醜,她甚至沒臉出去見人,但是俗話說得好,好死不如賴活著,她相信一切都會雨過天晴的。

前世,五歲的她便失去了所有的親人,自小在孤兒院長大,被裏麵的孩子欺負,被學校裏的孩子嘲笑,那麼苦的生活她都熬過來了,更別說是臉上有一塊血胎了。

尉遲信的不舉她都有信心治好,她臉上的血胎,總有一天,她也會弄掉的。

既然這樣,她就更不能死了,所以那個悅貞依,她絕對不能放過。

“喂,你倒是說話啊,該不會是跟你那個側妃扯上關係,你舍不得了吧?”她雙手叉腰,下巴微微揚起,就連周身所散發出的氣場都跟以前截然不同了。

尉遲信濃眉輕輕蹙了一下,緩緩側頭看向南宮衍。

南宮衍自小和尉遲信一起長大,還有白喬一個,三個人更是一起學武的師兄弟,十多年的深厚感情,他當然明白尉遲信看他這一眼是什麼意思。

當然,尉遲信和他還有白喬的真正關係,很少有人知曉的。

回到正題,南宮衍也對夏幼萱的突然改變深表疑惑,就在昨晚,他還夜探丞相府,卻也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再加上夏幼萱臉上的血胎又是真真切切的,沒有作假,他又覺得麵前這個女人就是他認識了十幾年的那個癡傻女子。

可是她確實改變了許多,這一點無從解釋,南宮衍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夏幼萱眼波微動,將尉遲信和南宮衍兩人之間的無聲交流納入眼底,櫻唇緊緊抿起,劃出了淩厲的弧度,“你們兩個有完沒完?不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夏幼萱嗎?行,我現在就告訴你們兩個,水漾,你先出去吧。”

水漾微微一怔,神色之間閃過了一抹不明所以,“主子?”

“我沒事,你回去告訴八兩一聲,讓他不用擔心我,我很快就會回去。”夏幼萱抬手拍了拍水漾的肩膀說道。

水漾眉心輕輕蹙了蹙,猶豫了片刻,點點頭,向尉遲信和南宮衍行了禮,退出了書房,從外麵將門關上。

夏幼萱這才轉回頭看向尉遲信,“我說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啊?悅貞依都要殺死你了,你不追究她,反而還懷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