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覺醒來,我就感覺焦慮,這一天也是我逃離這荒島的一個分界點,是暫時結束,也是新的開始,我和百號在有訓練準備的情況下,終於要乘著木船在深海區的大海上航行,這是多麼的不可思議。
前提是這木船還是我們自己動手製造的,但還是花了我們大量精力和實踐還有汗水,不管怎麼樣,你有了新的起點,你總得結束過去,就像少年總要告別童年,青年總要告別少年,中年總要告別青年,老年總要告別中年一樣,此時多愁善感的我不禁一陣感歎。
百號醒來,我和百號便到河道旁洗漱,然後仔細觀察四周天氣,整片天空下,雖是沒有太陽,但看起來也沒有烏雲,沒有暴風的跡象,總之,是個比陰天還要好一點的天氣,風也不是特別大,伴隨著陣陣輕風。
和百號升火烤肉,喝完椰子汁後,我們補充了大量的能量啊,為之後遠航帶來了充足的體力,雖隻是一海裏的距離,但自製小木船在這片浩瀚的海洋中實在太脆弱與微不足道了,我也盡量保佑平安。
和百號說了很多暖心的,安慰的話,聽起來很柔情,也有點傷感,這是感情在裏麵,我對百號說了我們大致這四十天的磨難與不易,感謝她之類的話,說得我有點熱淚盈眶,但始終沒有流下來,或許等待我們的,新的開始,將要更多的磨難,甚至死亡。
百號依偎在我肩旁,沒有說話,親了我一口,我相信你,一號。
百號對我這樣說,我甚是感動,我低下了頭,彎下身子抓起了地上的一把沙土,然後向海邊天空中揮灑而去,秋風立即將它吹走。
我們看著這片海,我屏住呼吸,此時安靜極了,我沒有再說太多,與百號一起到木屋內準備起搬運的東西,但必須有些東西需要暫時放棄了。
剩下的一個椰子,一些肉,餐具,武器,工具用品,小物品,包括有價值的?銀衣,金壺,古幣。能盡量帶走的都帶走了,沒帶走的例如比較大的製作的木板床,木板窗,木櫃,還有桌椅子之類的,如果以後能帶走它們的話,就算沒多大用也可以當個紀念或者收藏了。
我們帶走的也都是比較小型的東西,這船身有限,也不能帶太多東西,當然如果以後極其熟練掌控的話才會考慮。
總之心情很複雜,但也有一些激動,還有一些落寞。
清晨沒有鳥叫聲,島上一片寧靜,更突顯出它荒蕪般的死氣沉沉。
這時我也調整好情緒,一切都將成為現實,繼續則是未知與希望,還有朝陽。
我和百號整理完,搬運完這些隨船物品到木船內之後,也將兩雙木槳拿了出來,當然還有沒曬幹的衣服。
一切準備就緒,我和百號一個推,一個拉,將小船弄到淺水區,然後再看著天氣與海上有無危險之後,放心地跨入到木船中,索性隨行物品沒有太重,加上我和百號的重量並沒有擱淺在淺水區底,而這時也正臨漲潮期,事不宜遲,現在我們運動著手臂,心也隨之砰砰地直跳,一切將開始了。
我和百號坐在木船上,中間是一些隨行的貨物,我和百號隔著它們前後地劃行,原本我想在後麵的,可以把百號一直放在我的視野內,這樣可以保證她更加安全,但是我更需要引導和控製船的行駛方向,所以我就在前麵劃水了。
一直劃著劃著,船槳不斷地有節奏地在水麵上拍打起水花。
呼嚕嚕,唰。
呼嘩嘩。唰。
這時我卻有種在畫中景色裏的感覺。
一直過了淺水區,木船朝著北方向行進,而這北的方向,是我從太陽升起降落時判斷的,太陽從海平麵一端東邊升起,而東邊垂直的左邊,就是北邊。
劃行過程中,這是前所未有的感覺,在漂泊的大海上,我們就如同一片葉子,顯得那麼渺小,但這時風平浪靜,我們心裏既寬慰,又著急,隻要用最快的速度,最少的時間,登錄上新島嶼一切都值了,這也就真的成功了,要是發生什麼意外,我們很難承擔得起。
手是相當酸的,在海麵上滑行,而一縷一縷海麵上的波紋,波浪綿綿不絕,使得我們的木船一直在搖晃,可能我也將航海這一事看的簡單了,而木船上我們是沒有帶水的,因為泉水無法攜帶,放在瓷瓶裏肯定會露出來,而且弄得船內都會是濕嗒嗒的。
但船內還是有一個椰子的,待會我們要是非常渴了,可以一個人保持劃行控製方向,另外一個刨開椰子現場直接飲用解渴,對於新島嶼其實我們也沒想得太多,覺得應該不比這荒島差,如果單看外觀判斷的話,也因為我實在不想,也不可能一直局限在一個地方。
海麵上偶爾也會來幾個比較大的波浪,每一個較大的波浪都能夠讓我心驚肉跳,我一直擔心著別翻船,不然命都能沒了,這海底可是很深的,人要是落水下去,就起不來了,在浩瀚的大海上遊泳可不是什麼小事,這與在淺水區完全是兩回事。
每一個波浪過來,小船就會像運送貨物的馬車被路上的石子弄得一跛一跛的,一些小件的貨物也會傾斜過來,傾斜過去,我和百號也會停止劃船,或者被打亂節奏,等待一條條波浪過去再繼續劃動,如果淺水區劃船是在遊樂場玩耍的話,那深海區劃船就會像在遊樂場過山車一樣,整顆心都揪著,注意一條條即將過來的波浪,但這一切已經算很好的了。
今天天氣還算不錯,雖沒陽光但還是屬於晴天,白光也較為充足,所以天氣方麵完全不用擔心。
但深海區的海麵完全比我想象中要可怕得多,單單一條比較大的波紋就能讓我們的小船左搖右晃,十分費心,而這裏的波紋波浪也是不斷持續的,海麵其實也都是這樣,它看起來是立體的,這和我們看到的河道,河流,溪流都是不一樣的,它的水量極大,水壓也大。
海上現在沒有出現過什麼類似於鯊魚之類的,但和百號一直劃到了一段距離的深海區,忽然看到了遠處東北方向有露出了棕褐色的巨大身軀,上麵噴射出三四米多高的水柱,十分漂亮,我大口地對百號說,那是鯨魚,好大的鯨魚,在噴水呢。
百號也隨之看了看,確認確實東北方向遠處有一條正在噴水的鯨魚。
我似乎這個時候回憶到上小學時的春遊,那會兒就看到淡藍色海上就有過過噴水的鯨魚以及美麗弧線不斷躍動的海豚,簡直美麗極了,一直到後來,在海域上幾乎再沒看到,看到的隻是一片比較深顏色的海。
關於之前的部分記憶,這四十天來每天都有在慢慢地一點一滴地恢複,雖說隻恢複了一小部分,但至少能說明這記憶障礙或許是用時間能恢複好的,我還記得大概四十天前,我落難在身後的那片淺灘上。
我的手上拿著一瓶禁用藥,我懷疑是不是那瓶禁用藥品導致我的記憶失常並損壞,當然前提是有人給我下了藥,這時我更確信落難前發生的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一回事,甚至是一場陰謀。
但不管怎麼樣,我也不想管太多了,我也提醒著自己要努力,堅持地活下去,去找出真相,甚至找出四十天前,殘害我的那個元凶,我還記得我醒來時那會兒的雙膝蓋的淤青的,一切都是那麼可疑與不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