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胳膊,慌忙擦了擦額上的汗水,這才緊了緊衣服繼續向前走去。
走到一個矮破房子門前,隨著鑰匙插入門上的那個大黃鐵鎖,早已經紅漆斑駁的鐵門被打開。
就在他進入房間的那一刻,一道黑色的身影,身姿矯健如狸貓,一把捂住他的口鼻,而另一隻手則勒住他的脖子,直接把他推進了屋中。
房門‘嘭’的一聲關閉。
巨烈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
那名高瘦男子已經被結結實實的捆綁在椅子之上,嘴巴也用抹布堵住,任由他如何掙紮,也掙脫不開繩索的束縛。
一個佝僂的身影也從床邊拽過來一個椅子,與那高瘦男子麵對麵而坐。
這種矮小平房的屋頂都極低,哪怕是個人走過都會撞到上麵的燈。
所以此時白熾燈在劇烈的搖晃著,伴隨著它的搖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那耀眼的白,更是刺眼的厲害。
屋內的火爐,火紅的炭火劇烈的燃燒著,水壺中的水被燒的沸騰滾燙,蒸汽將壺蓋頂起,時不時的發出撞擊的聲音。
在白熾燈穩定下來後,那個高瘦男子終於看清了眼前這名佝僂老人的模樣。
這名佝僂老人正是吳伯。
“嗚!嗚嗚!”
看著吳伯手中正在擦拭著的那明晃晃的匕首,那名高瘦男子連人帶凳子的站起,向後一步步的退縮著。
見狀吳伯冷笑一聲,提起手中的匕首,一步一步的向那名高瘦男子逼去。
“說,誰指使你的!”
伴隨著吳伯的一聲暴喝,他一腳飛起,直接踢在了那名高瘦男子兩腿之間的椅子之上。
而後連人帶椅子直接穩穩的落地,無論男子如何掙紮在吳伯的踩踏之下,那隻凳子卻沒有移動分毫。
“放開你不許叫,否則,我讓你永遠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匕首的寒光在高瘦男子麵前一晃而過,見狀他連忙點了點頭。
在淄博拿下躲在男子口上的抹布後,這名男子倒也聽話,果真沒有亂叫一聲。
而後他的雙眼一直盯著吳伯手中的匕首,就怕這隻匕首,突然就要了自己的性命。
“說,是誰指使你殺了欒平!”
吳伯又是一聲暴喝,來自練功者的丹田之氣,這一聲,足以讓那高瘦男子嚇破了膽。
“誰?誰是欒平?我沒有殺人……對,我沒有殺人……”
麵對吳伯的指證,那男子仍要狡辯。
這世界上,誰又會傻到承認自己殺人了呢?
畢竟那是死罪。
吳伯冷笑一聲,對於這樣的結果,他早有預料。
“沒事,我不著急,反正夜還長,咱們有的是時間,隻要你能撐得住。”
吳伯說完,那塊破抹布由重新的被塞回了男子的口中。
手中的匕首已經被高高的舉起,寒光閃過,發出一聲嗚鳴。
男子渾身劇烈的顫抖著,他的目光凝視在自己的大腿之上。
此時隨著匕首的拔出,大腿上已經血流如注,厚實的棉褲竟然已經被滲透。
鮮血順著褲管低落在地,宛如寒冬的臘梅一般鮮紅。
“這才淩晨一點,距離天亮還有六個小時……”
吳伯陰冷的聲音就好像從地獄傳來,那名男子早已經渾身抖如篩糠,雙腿間更是散發出一陣惡臭。
在男子身上擦拭著血跡的匕首,每觸碰到一個地方,便會引起這名男子的一陣顫栗。
“嗚!”
伴隨著吳伯話音落下,那名男子又是一聲被抹布堵回去的慘叫。
而他的另外一條腿上,匕首仍整根沒入插入其中。
“你說,這傷口上要是再撒上點鹽,那是個什麼滋味?”
聽著吳伯陰森的話語,那名男子將頭搖的像撥浪鼓一般。
“嗚,嗚……”
“不想讓我那樣做是嗎?”
雖然嘴上說著話,但是吳伯的手已經握在匕首之上,而後猛的拔出,鮮血頓時從傷口四濺開來。
那名男子顧不上疼痛,聽到吳伯問話,忙拚命的點頭好像雞啄米一樣。
“別想著和我耍什麼貓膩,要不然我們有的是時間。”
那男人嘴上的抹布被吳伯再一次扯開。
這一次,受盡了皮肉之苦的男人再也不敢亂說話,忙不跌的講出真相,而且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吳伯的臉色,生怕自己有什麼遺漏,自己的一條小命便要交代在今夜。
交代出來被法律製裁是死,但是從被起訴再到被行刑,起碼自己還有幾日的活頭。
可是當下不說,自己的一條命,恐怕活不過今夜。
孰輕孰重,那男人自然能夠分得清。
“是付國強,是他讓我去醫院殺人,並且還給了我五十萬做報酬,他還說不要讓我用利器,要把那個人偽裝成用拳頭毆打致死,他好像要用來誣陷什麼人。”
沒等吳伯繼續追問,這名男子便將自己所知道的,一股腦全部和盤而出。
“我知道的隻有這些了,快給我止血,快救我,我還不想死……”
看著滿地麵上的鮮血。並且感覺自己越來越虛弱的男人,向吳伯苦苦哀求著。
“救你?那誰來就被你殺了的無辜的人?”
吳伯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從口袋裏拿出錄音筆關閉後,直接走出了屋子。
看著屋門在自己眼前被緩緩關閉,那男子連人帶凳子栽倒在地,劇烈的疼痛以及失血過多的窒息感讓他劇烈的喘息著。
此時的他就猶如一條正在掙紮活命的野狗,搶奪來的東西總有一天是要還回去的。
感受著血液流失的恐懼,讓那種冰冷將他吞噬。
直到他的呼吸停止,人也變成了一具冰涼的死屍。
法醫鑒定室。
大大的閑人免進字樣很是醒目。
這地方貼這種東西根本就是多此一舉,進去的不怕死,怕死的也不進去,正常人沒有幾個人會閑來無事要進去參觀。
趙永剛焦急的在室外等待著。
“趙局,結果出來了!”
伴隨著聲音響起,鑒定室的門被打開,一名法醫走出來,並且將手中的鑒定書交到了趙永剛的手上。
“太好了,太好了!”
趙永剛快速的翻看過後,嘴角是掩蓋不住的笑意,激動之餘手更是情不自禁的拍打著法醫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