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坤,找些信的住的人,把這裏圍起來,我倒要看看誰敢動這裏的一根草!”
說著許強掏出了電話,撥通了劉斌的電話後,簡單扼要的說明了案情。
當電話掛斷後,他直接一屁股躺倒在地頭的苞米杆上,枕著雙手,閉著眼睛假寐。
其中不乏有人要以身試法。
見許強閉著雙眼,就有人動起了歪心思,小心翼翼的將銅幣藏進自己的衣服裏,就要帶走。
“我說老嬸子,活那麼大年紀了,臉皮可是重要的很,現在要麼你留下,要麼東西留下。”
許強仍舊躺在苞米杆上,但是雙眼卻沒有睜開一下。
那個被許強點名的老年人不禁當場就羞紅了老臉。
忙從衣服口袋裏將那幾枚銅幣拿出,瞥了一眼許強,而後丟到許強身邊,憤憤離開。
“其他人難道還用我一一點名嗎?”
許強也不起身,語氣中自帶威嚴。
隻聽叮叮當當一頓響聲,所有人都把私自藏起來的銅錢扔在了許強的腳下。
雖然一個個心有不甘,但畢竟這東西值不值錢不好說,而自己家跟著許強卻是能夠有錢賺的。
這年頭,錢就是王八蛋。
可這王八蛋還就是好用,有錢就有威望和尊嚴。
片刻後,警車呼嘯而至。
與此同時,住在村裏大隊部的考古隊員也聞訊趕來。
孫老爺子看著這一地的銅錢,不禁一雙昏黃渾濁的老眼大放異彩。
“這,這是,秦朝的半兩錢!”
孫老爺子捧起地上的銅錢,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半兩錢?難道這裏有秦朝的墓不成?”
其它考古隊員拿起地上的半兩錢仔細的端詳著,語氣也是相當的激動。
真是怕啥來啥。
一個唐朝帝王墓就已經引得所有人虎視眈眈。
這要是再蹦出個秦朝墓,別說別人,就說在眼前的這些村民,那也是一大堆的麻煩。
許強手扶額頭,長歎一口氣後,將孫老爺子拉到了一邊。
“爺爺,我跟燕子的事情您也知道,所以有事我也就直說了,這裏即便有墓,也絕對不能再泄露出半分風聲去了。”
許強一臉的謹慎,語氣不由的也很是凝重。
孫老爺子也感受到了許強心中強烈的擔憂。
長年考古,見過無數搶奪、盜挖文物激烈場麵的他,怎能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當即便點了點頭,並且拍了拍許強的肩膀。
“好孩子,咱爺倆對脾氣,你以後要好好待燕子!”
孫老爺子看著許強的目光中滿是慈愛,說著便走回眾人視線中,象征性的撥了撥地上的土層,便開口道:
“這裏土層不厚,肯定沒有大墓,估計這些錢幣不過是古代的大戶人家藏匿,雖然有不少的銅錢,但是沒有什麼挖掘價值。”
“那孫老師,這些錢怎麼辦?”
考古隊員對於孫老爺子的話根本沒有絲毫的懷疑。
“收集起來,這好歹也算是對秦朝錢幣研究的一個見證。”
孫老爺子捋著花白的胡須,便指揮考古隊員將散落在地的銅錢收集起來,而後,將土坑回填。
這一田間風波算是歸於平靜。
沒有了熱鬧可看,所有村民也紛紛散去。
隻留下了這塊地的主人謝添家的和她兒媳婦,以及謝二家的。
這幾個女人大眼瞪小眼,再紛紛的看看許強。
許強突然從苞米杆上坐起來,拍拍屁股,目光掃過去,嚇得這幾個女人忙別過臉去。
“你們還不收苞米,難道是在等著我幫忙?”
許強一句話,這幾個女人好像上了發條,趕忙收苞米的收苞米,砍苞米杆的砍苞米杆,悶著頭做事,誰也不敢言語一聲。
“走吧兄弟,今天晚上請你吃火鍋!”
許強一手搭在謝廣坤的肩膀上,晃晃悠悠的就往自己的小院走去。
“強哥,這就完了?”
謝廣坤仍舊對於這場風波的快速解決,感覺到不可思議。
“完了!要不你還想怎樣?渾水摸魚也裝幾個銅錢回家?”
許強一句玩笑話,嚇得謝廣坤連忙頭搖的像撥浪鼓一般,並且解釋。
“強哥,俺可沒有,要是俺敢有那心思,腿一定會被俺爹打斷的!”
“行啦,我開個玩笑,你怎麼還當真了?”
許強往謝廣坤胸口上砸了一拳,而後攬著謝廣坤的肩膀,臉上笑嗬嗬的模樣,讓謝廣坤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這場飯局,不僅隻有謝廣坤,當然還要有孫老爺子,其中大長老也被許強以陪孫老爺子喝酒為由請了來。
酒過三巡,胖和尚和謝廣坤兩個人已經醉的開始胡言亂語。
唯獨,許強,孫老爺子,以及大長老卻是清醒的很。
“強子,有什麼事就說吧,能幫上你的,老頭子我一定幫。”
看遍人生百態的大長老,直接開門見山真誠說道。
“謝謝您這麼相信我……”
許強話沒說完,大長老便擺了擺手,示意許強直接說正事。
三人時不時的蘸酒在桌麵上直接書寫著什麼,許強侃侃而談,兩位老者時不時的點頭示意。
夜,逐漸深了。
如水一般的涼意,讓人頭腦異常清醒。
皓月當空,鄉間小路兩旁的苞米地,一大片一大片的被砍倒,終於露出了空曠。
冰清玉潔的月光灑下,照射在苞米杆上的露珠晶瑩透亮。
白天的燥熱已經被隱去,沁人心脾的空氣裏彌漫著果實和泥土的芳香。
一道人影,被月色拉的老長。
“雞棒是什麼東西……”
這,明顯是王者農藥的聲音。
而能千古不變得的隻用一個英雄的,也僅此一人。
“這個時間點,應該不會有小學生了吧……”
許強踢踏著鞋,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手裏的手機上,嘴裏還止不住的嘟囔著。
手機上時鍾的指針,正巧指在了淩晨十二點。
而許強也正走到了謝添家的地頭。
深夜的風,有些涼。
許強不禁緊了緊自己的衣服,隻是手裏的手機卻沒有要放下的意思。
“嗚……”
突然間一聲聲淒慘的哭泣聲傳入了許強的耳朵。
再然後便是一個披散的長發,一身白袍的人影飄忽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