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昊天恍然大悟，樂了：“看來在青藍會上演一出讓我終身難忘的對決。”
“理論上應該是這樣。”張誌茹轉過身去，冷冷言道，“交代好自己的後事，你我之間不管誰生誰死，敲定的路線都不要變。”
“我會的。”陳昊天伸了個懶腰，跟著張誌茹進了董事長辦公室。
見到張誌茹，陶然惠子一張俏臉冰冷冰冷。
陳昊天自然知道她氣什麼，走到林雨慕跟前悄聲道：“東蠱門和天決之間的關係以後沒那麼緊張，我和張誌茹已經達成了初步合作意向，陶然惠子也不要橫眉冷對千夫指，從某種意義上說，張同學還是比較靠譜的。”
林雨慕不解的看了眼陳昊天：“到底是怎樣的合作讓你改變了對張誌茹的看法？”
“你先勸勸陶然惠子，回頭告訴你。”陳昊天衝陶然惠子努努嘴。
林雨慕點點頭，走到陶然惠子跟前，在她耳畔悄聲說了幾句，不過陶然惠子的臉色並沒多少好轉。正所謂解鈴還須係鈴人，張誌茹折騰出的幺蛾子還要他自個兒滅，林雨慕衝陳昊天使了個眼色，領著劉瑩瑩和陳昊天出了董事長辦公室，給張誌茹留下了充足的表現時間和空間。
副總辦公室，林雨慕看看紅著小臉略有激動又竭力壓抑的劉瑩瑩，又看了眼對著遠處發呆的陳昊天，砸給他一個恨恨的眼神。
“秦如煙跑到遠深藥業來，就為了拍幾張機器的照片？”陳昊天皺著眉圖問道。
“我不知道！”林雨慕冷著臉回道。
我靠，親戚來了這麼大火氣，我沒怎麼著你啊？陳昊天有點難以理解林雨慕的態度。
關鍵時刻劉瑩瑩站了出來，輕聲應道：“秦小姐對生產出複元神丹的遠深藥業非常好奇，她很想知道如此神奇的丹丸是怎麼製造出來的，隻是遠深藥業撤走的時候將關鍵設備也帶走了，林總隻能讓人陪同她參觀下舊廠房。”
陳昊天摸著下巴，緊皺眉頭：“這小妞，幺蛾子真不少。”
“確實不少，跟你有一拚。”林雨慕原本想好好訓訓陳昊天，想到詭異的秦如煙，憂心忡忡的問道，“還堅持先前的理念，不查？”
“不查。”陳昊天對著遠處，若有所思，“我還沒發現她有任何害我的跡象。”
“你的事你看著辦。”林雨慕瞟了眼一言不發的劉瑩瑩，問陳昊天，“你跟張誌茹到底達成什麼合作意向？”
陳昊天將事情的經過大致敘述一遍後，林雨慕恨不得扇陳昊天兩巴掌：“你到底要做什麼？東蠱門或許不是天決的敵人，但也沒好到讓天決為它做出那般大的犧牲！”
劉瑩瑩也打破了先前的沉默，勸道：“通過楚總字裏行間透露的訊息，隱秘世界的戰鬥向來非常激烈，用走錯一步便是萬丈深淵形容毫不為過，如果我們將壓箱底的東西都送給東蠱門，而他們抱有狠狠咬我們一口的心思......”
下麵的話劉瑩瑩沒說，因為她突然意識到這樣一個問題——林總是而今東蠱門聖女，不折不扣的高層，緊緊站在天決一方似乎有些不大妥當。呃，好吧，準確來說，林雨慕和陳昊天之間的對話劉瑩瑩攙和進來，本身就不妥。
林雨慕見劉瑩瑩沒繼續往下說，自然知曉她什麼意思，輕輕言道：“雨幕集團不管到什麼時候，都隸屬天決產業部，這是原則。”
劉瑩瑩哦了一聲，偷偷看了眼陳昊天，再不發聲。
對林雨慕的斥責和劉瑩瑩的勸誡，陳昊天正色道：“我承認做出這項決定有雨幕的因素存在，但天決一家獨大也是我比較擔心的問題，我文化水平淺，一些高深的理論說不出來，不過你們好好翻翻世俗的曆史應該會有領悟，天決的弟兄們為了實現夢想拋頭顱灑熱血，走到最後如果發現隱秘世界的秩序並未因此有什麼改變，甚至又走上老路，前麵的努力還有什麼意義？這才是真正悲哀的事情。”
林雨慕搖搖頭：“即便如此，天決也沒必要做出如此大的讓步，並且這般做承擔的風險極大。”
“有你在東蠱門，我覺得東蠱門玩陰的可能性不大。”陳昊天想到剛才跟張誌茹之間的對話，露出一個絢爛的笑容，“我的推測是對的，張誌茹確實一門心思撲在東蠱門的建設上，或許也正因為此東蠱門中層才對他如此尊重，更讓我感到欣慰的是，對隱秘世界的現狀他也非常不滿意，可要找出一條改變的道路他一樣迷茫，由此他作為監督的一方參與到建設中來順理成章。”
“你憑什麼如此篤定？”林雨慕很好奇。
陳昊天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著心髒方向，信心滿滿的道：“別的本事沒有，看人的水準極高。”
看人的水準高你在雨幕大廈那會兒還看不出我的心，看不出劉瑩瑩的心？林雨慕心裏對陳昊天還是有怨氣的，可現在顯然不是上演言情戲的時候，想想陳昊天詭異萬千的提議，林雨慕問：“這事兒瑪麗怎麼說？”
“上會討論，我想爭論的定然非常激烈。”陳昊天扭頭看向窗外，“跟東蠱門之間的合作考驗著天決建設隱秘新世界的誠意到底有多足。”
劉瑩瑩似乎理解了陳昊天的意思，笑道：“我相信最終的結果一定不會讓你......讓首領失望。”
陳昊天一愣，想到當初在雨幕大廈跟劉瑩瑩相處的種種，回道：“別叫我首領，這個詞兒從你嘴裏吐出來怎麼聽怎麼怪異。”
劉瑩瑩見林雨慕清澈的眼眸看了過來，趕緊低下頭：“雨幕集團現在是天決的產業部，你是天決當之無愧的首領，不叫你首領叫你什麼？”
“直接叫他陳昊天可以，叫他陳助理也行。”林雨慕拍拍劉瑩瑩的香肩，柔聲道，“我沒將你當外人，我想陳昊天也不會將你當外人。”
不得不說外人這個詞兒從林雨慕嘴裏說出來有著非同一般的含義，劉瑩瑩很羞愧的看向林雨慕：“林總，我......”
林雨慕溫婉的笑笑：“什麼都不要說了，該說的瑤瑤早跟我說過了，我知道你想什麼，也理解。”
劉瑩瑩哦了一聲，小聲道：“謝謝林總。”
“大家以前在雨幕大廈共事過，怎樣都不會讓你吃虧的。”林雨慕意味深長的笑笑，站了起來，“你跟陳昊天很久沒見了，好好敘敘舊，我也找以前的老下屬談談心。”
劉瑩瑩有些不好意思，旋即站了起來：“我陪你一起去吧，自從總部遷到利物浦之後，很多人的職位都變了。”
“不用了，我自己四處轉悠下，看看他們而今的真實工作狀態。”林雨慕這般說著，徑直出了門。
劉瑩瑩想留住林雨慕，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陳昊天走到劉瑩瑩跟前，拽了拽老臉：“劉助理，我現在這張臉比起雨幕大廈那會兒是不是顏值高許多？”
這貨冷不丁出現在麵前著實將劉瑩瑩嚇了一大跳，蹦出的話語又如此不靠譜，由此劉瑩瑩趕緊後退一步。
陳昊天咽了口唾沫：“你這樣的表現讓我很惆悵的，我又不是吃人的狼。”
你不是吃人的狼，你是偷心的禽獸！劉瑩瑩先前老想著跟陳昊天見麵，夢中不知將他罵了多少遍，可現在人家現在的身份......
“不好說。”劉瑩瑩模棱兩可的應付。
什麼叫不好說，難道你的審美觀也扭曲了？陳昊天對劉瑩瑩的回答非常不滿意：“你再好好看看。”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劉瑩瑩說完這話已經低下了頭。
陳昊天歎了口氣，無奈的道：“這才多少天，變化就那麼大？”
“什麼變化大？”劉瑩瑩不解的問。
“還有什麼？當然是你的性格！”陳昊天坐在陶然惠子的老板椅上，指背敲著桌子，“先前作風彪悍的劉助理哪兒去了？你現在跟受氣的小媳婦似的，我非常不適應。”
你不適應，我也不適應！劉瑩瑩朝陳昊天對麵一坐，輕聲道：“現在身份不一樣了，我不敢。”
陳昊天一扶額頭：“咱們是朋友啊，有什麼敢不敢的，你想的真多。”
“我怕我將真實的一麵表現出來，你受不了。”劉瑩瑩咬著紅唇，耷拉著腦袋，將丁丁當年那一套學的惟妙惟肖。
如果劉瑩瑩真是溫柔的小綿羊，陳昊天也不說什麼了，話說不是綿羊，是不折不扣的小辣椒啊。陳昊天嘴角一哆嗦，呐呐言道：“你還是表露真實的一麵吧，這樣我身上的雞皮疙瘩能少掉點兒，溫柔絕不是你的拿手戲，你應該是暴風雨裏嘶吼的雄鷹！”
雄鷹還嘶吼？這什麼亂七八糟的？有這麼形容女人的嗎？劉瑩瑩臉色一變，啪的一聲拍案而起，指著陳昊天的鼻子道：“你不做人事倒也罷了，連句人話都不會說嗎？”
陳昊天詭異的笑笑：“對！就是這調調兒，話說就你剛才那副模樣，我還以為你中了邪呢。”
我中邪？想到這些日子遭遇的種種，想到得到陳昊天死訊時她的黯然神傷，想到陳昊天的不辭而別，劉瑩瑩體內的核彈頭徹底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