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筒一陣沉默,陳昊天恨不得朝自己臉上來兩巴掌,特麼的,不說人話的毛病怎麼又犯了呢?話說不知不覺被變臉多恐怖,從紫雲之行到現在才幾天,劉月月愣是克服了種種困難找到解決辦法,別說恢複容顏總是被打臉,就是朝大腿上紮兩刀都行,哥們當年打仗那會兒什麼苦沒吃過,還在乎這點兒小痛小癢?
呃,好吧,其實容顏變幻絕非小疼小癢,否則依陳昊天的忍耐力也不至於慘叫出聲。這一百多個耳光好像夾雜著無盡仇恨,打的頗為給力又甚為講究,比朝大腿紮兩刀還疼。
鑒於劉月月的卓絕表現,陳昊天為自己剛才的話語表示深深的遺憾:“月月,我沒埋怨你的任何意思,一百多個耳光而已,掉不了肉見不了血,你別有心理負擔,其實我的要求不高,隻要別不知不覺被變臉,我就心滿意足了。”
“情況不是這樣的。”聽筒終於傳來李月月略帶些許疑惑的聲音,“動建裏天突兩穴,行真氣於麵部四脈,真有反應也不該在麵部而在胸間啊,天穴我是跟你學的,最基本的原理......”
陳昊天一拍大腿,我靠,你瞅瞅我這腦子,天穴最基本的原理勞資怎麼忘了呢?
“怎麼回事?”陳昊天說了句廢話,於是聽筒又是一陣沉默。
陳昊天撓撓頭,笑得略有些尷尬:“如果咱們將天穴研究透,紫雲一行我為什麼會不知不覺被變臉肯定會有解釋,所以月月啊,別灰心喪氣更不要對天穴產生懷疑,就以我的情況為特例開始研究,我想憑借你的聰明才智,肯定能找到一條通往醫道巔峰的路途,將我遠遠的撇在身後。”
劉月月沒有像先前那般謙虛個沒完沒了,走到現在她深深意識到這樣一點,在醫道一途她確實比陳昊天更有天賦,想到陳昊天這般剛硬的人變幻容顏時都發出慘呼,那種痛楚一定常人難以忍受,於是心中一陣抽搐:“你變幻容顏不要太過頻繁,我加大研究的力度,相信要不了多久,應該能找到解決的法子。”
都幾天幾夜不睡覺了還加大研究的力度,要不要活了?陳昊天輕咳一聲,忙道:“月月,我不是傳說中的周扒皮,剛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能變幻容顏我已經非常幸福了,吃點疼也正常,因為天下哪有不要錢的午餐?閑著沒事兒的時候你倒騰倒騰就可,別在我身上浪費太多時間,你該明白最緊迫的任務是什麼。”
閑著沒事兒的時候?我有閑的時候?幾道黑線從劉月月清秀的麵龐輕輕飄過,哦了一聲,輕輕回道:“我會在完成正常工作的範疇之外研究發生在你身上的問題,不會耽誤正事兒。”
“研究很重要,身體更重要,它是革命的本錢,幾天幾夜不休息的情況以後不要發生。”陳昊天到了掛斷電話時總算說了句人話。
“我會的,你也要注意安全,大華的形勢很複雜的。”劉月月咬著紅唇,俏臉泛起兩朵紅雲,“我等你回來。”
“呃,好。”陳昊天無比尷尬的笑笑,“我先掛了,待會兒還要跟張誌茹這小子扯淡。”
聽筒傳來一陣忙音,劉月月眸中掠過的是不舍,心中蕩漾的是暖意。
想到先前在天海大學跟劉月月相處的場景,陳昊天雞皮疙瘩落了一地,打開門準備到張誌茹辦公室的時候,一個背影讓陳昊天徹底不淡定了。
他幾步走到身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子跟前,黑著臉道:“你不是要在伏羊西湖和博州古跡好好按快門嗎?怎麼按到這邊兒來了?”
秦如煙蹙蹙黛眉,轉過身靜靜看向陳昊天:“陳先生,首先我希望你尊重我的職業,其次你必須意識到我是一個獨立的靈魂,有充分的自由,沒向你彙報的義務,你也沒約束我的資格。”
陳昊天被秦如煙噎了個半死,呐呐回道:“我這不是為你的安全問題擔心嘛。”
“到現在為止我還沒看到對我生命健康構成威脅的可能性存在。”秦如煙瞟了眼陳昊天,“至於護衛工作,卜護法的屬下做的非常好,確切說比你做的好很多。”
陳昊天麵部肌肉搖擺幾番後,回道:“防守不是我的特長,進攻才是我的專業。”
秦如煙背負雙手,一派高人風範:“防守有時比進攻更重要,如果連防守都做不好,一不小心就被人抄了老巢。”
這話說的,不是咒我嗎?陳昊天嘴角一陣顫抖:“亞衣應該告訴過你,我是戰皇,戰場上永遠的教皇。”
“教皇也有下台的那一刻。”秦如煙毫不客氣的回了句,徑直朝董事長辦公室走。
陳昊天蹙蹙眉頭,按耐不住好奇,衝著秦如煙的背影喊:“你不是說要去看古西湖嗎?怎麼跑遠深藥業來了?”
“我這人說話不喜歡重複第二遍。”秦如煙懶得跟陳昊天多說。
“不就是沒讓你跟著來嗎?多大點兒事兒,女人,就是小家子氣。”陳昊天嘀咕一句,轉身朝張誌茹辦公室走。
張誌茹在辦公室等陳昊天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看到陳昊天進來,張誌茹做了個請坐的手勢:“跟利物浦那邊溝通了?”
“東蠱門高層會議決定了?”陳昊天點燃一根香煙,“你們的辦事效率也太快了吧?我就不信他們不說什麼。”
“說參與的是我,要撤出的還是我,如果沒有責備的聲音可能嗎?幸虧我在高層中說話還算句話,大家即便心有不滿,鑒於形勢倒也沒多說,不過我們不參與呼貝爾之戰不代表不圍觀呼貝爾之戰,東蠱門應該能從中學到一些東西。”張誌茹將煙灰缸推到陳昊天跟前,“如果我沒猜錯,陳先生跟下屬溝通後,恐怕遭到了強烈的反對吧。”
“疑問是有的,強烈反對倒不至於,很快天決高層會議就會召開,東蠱門和天決將何去何從答案很快出來。”陳昊天正正臉色,“我相信天決高層在關鍵性問題上絕不會犯錯誤。”
張誌茹重重點點頭,笑道:“考慮到陳先生的提議對天決現有利益非常不利,所以等你方的決議出來後再向東蠱門高層轉達,至於這項提議能否被高層接受我想這絕不是問題,畢竟送上門的肉如果不吃,豈不是傻了?”
“天決不是給東蠱門送肉而是送緊箍咒,如果天決發現東蠱門不是為了建立隱秘新世界而努力,天決會采取必要的措施。”陳昊天詭異的笑笑。
張誌茹聳聳肩膀,雙手一攤:“但很多人並不這麼認為。”
“你這麼認為就成了。”陳昊天將香煙摁滅在煙灰缸,眉頭一抬,“公事兒談完了,下麵是不是要談談私事兒?陶然惠子的脾氣我是知道的,如果不趕緊哄哄,以後你的日子會非常不好過。”
張誌茹點燃一根香煙,搖搖頭道:“惠子的事待會兒再解決,我想跟你談談我小姨的事兒。”
陳昊天哦了一聲,淡淡回道:“剛才我想說,你沒給我機會。”
“公是公,私是私。”張誌茹的臉色冷了下來,“作為東蠱門三長老,我必須將公私分的非常清楚。”
“我明白了。”陳昊天將事情的經過娓娓道來,末了,衝張誌茹歉意的笑笑,“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作為局中的我們總是身不由己。”
張誌茹夾著香煙的手指在顫抖,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方才輕輕言道:“我小姨這輩子著實悲催,不過臨終前能找到真愛,最後還能跟心愛之人葬在一起倒也不錯。”
說到這裏,張誌茹衝陳昊天笑笑:“謝謝你。”
陳昊天一愣,正色道:“不客氣,時間,地點。”
“天口事件發生的地方,小姨和未來姨夫墳前。”張誌茹站了起來,深深看向陳昊天,“我去跟惠子好好說說,你不跟著一起來?”
“好久沒跟總裁辦的朋友見麵了,敘敘舊應該的。”陳昊天跟在張誌茹身後,突然道,“論武道修為,你應該不是我的對手。”
張誌茹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向陳昊天:“情報不一定是真的,別人說的也不能信,隻有交了手才會知道你我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少。”
“又要玩生死不顧嗎?”陳昊天蹙蹙眉頭,“如果你掛了,怎麼保證東蠱門按照你我約定的線路走?”
“聖女跟你的關係還要我多說?”張誌茹瞥了眼陳昊天,緩緩言道,“她主導東蠱門要比我主導對天決更有利。”
陳昊天低頭看著腳下,靜靜言道:“如果東蠱門加入我的夢想體係,我想你主導東蠱門要比她主導效果好的多,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三權分立隻有相互製約才能避免走太多彎路,在我所知的圖形中,三角形是最穩固的圖形,而雨幕跟天決之間,有著太多剪不斷的牽扯,處理事務肯定會有傾向,這不是我要的結果。”
張誌茹饒有意味的笑了,臉色微變:“陳先生似乎認定我必輸無疑,很難想象像你這樣的人物會犯高估自己低估對手的錯誤,在這個世界不僅你會收斂自己的氣息,我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