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曉燕咬著紅唇，無比深情的看向孫冰，咬著紅唇猶豫了下，還是將話說了出來：“每一次都夢到你一身是血，站在遠處望著我，我衝過去，卻發現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你衝著我喊一定要好好活著，好好活著，後來就再也不見了，所以這兩天我都要給你電話，我怕，怕你出事。”
孫冰渾身一震：“如果真那樣，你一定要好好活著，代替我在這個世界好好活著。”
“這一路走來，屈辱無盡淚水無盡，作為女人活到這份上已經生無可戀，若非你出現......孫冰，你是我繼續走下去的動力，如果你倒下我怎麼活？”馮曉燕咬著銀牙道，“不管發生什麼，你都要活著！有一口氣也要爬到我身邊，甚至我死你都不能死，如果......”
“如果終究逃不脫，就一起死！”馮曉燕無比堅定的道，“如此我們才不會分開！”
“馮姐，大戰之前說這些，不吉利。”孫冰正色道。
“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馮曉燕不好意思的笑笑，柔聲問道，“我現在的心態很要命吧？”
孫冰重重點點頭：“你這樣的心態對行動有害無益，要迅速調整。”
“我也想，可老控製不住。”馮曉燕低著頭，自嘲道，“在天斧門走到而今這步，以前認為自己非常了不得了，現在發現自己也就那麼回事，看來先前父親說的沒錯，我終究不是能成大事的人。”
孫冰微微一笑，好言道：“也不要妄自菲薄，你的能力還是非常出彩的，要不弟兄們也不會死心塌地跟著你走。”
“都是逼的。”馮曉燕嘴角劃過幾絲苦澀，“其實我比較適合做個小女人，孫冰，要不咱們放棄這次行動直接去昌南呢？”
如果早這般，怕也沒有後續事情了。孫冰搖頭，陰沉著臉道：“馮姐，不要開玩笑，此次行動都到了收官階段了選擇放棄？莫說這般先前的心血白廢，真這麼走了你甘心嗎？先前受了那麼多的屈辱，你會忘記？與其想到過往就心有怨恨，倒不如了結幹淨。”
“是啊，有些東西以為自己能做到，真到那程度又是不開心。”馮曉燕喝了口水，想到先前自己在孫冰麵前的姿態，再看看而今忐忑不安的自己，搖搖頭，“有時想想自己就是沒出息，幸虧將這次行動的指揮權交給你了，否則依照我目前的狀態，後果不堪設想。”
“你不是沒出息，也不是能力不強，隻是情緒不穩，心不靜。”孫冰抬腕看看時間，笑著站了起來。
“這麼快就走？”馮曉燕旋即站了起來，有些依依不舍。
孫冰點點頭，露出無比優雅的笑容：“跟盧俊約好了時間，既然要對陳雲天下手，肯定要將準備工作做充分，他是仙級武者，在蓬萊島表現出的實力非同小可，得手後，還要對天斧門駐地發起衝擊，這一步一步一環一環，都要處理妥當。”
馮曉燕哦了一聲：“也是，如果我還是行動的指揮，恐怕比你還要忙乎。”
“以後你就不要忙乎了，這些事都交給我。”孫冰拍拍馮曉燕的香肩，好聲道，“這兩天你在家待著哪兒都不要去，如果最後我們能順利取得天斧門的控製權最好，如果情勢不允許就把資源一股腦卷走，總而言之我們是在保證生命安全的前提下最大限度的謀取利益。”
馮曉燕定定心神，見孫冰時時刻刻想著自己，很是感動：“我在後方，危險係數比你低許多，你動手的時候務必保證安全，活著比什麼都重要，在夢中我已經失去你好幾次了，那種感覺確實痛不欲生，我不想它成為現實。”
“你啊。”孫冰無奈的笑笑，“這種想法真要命。”
馮曉燕俏臉一紅，咬著紅唇道：“其實我的性格不是很好，如果我們在一起時間久了，說不定你會厭煩，到時一定要老老實實對我說，我竭力改，千萬不要一聲不響的離開。”
孫冰渾身一顫，記得先前段曉萌也對自己說過，在這一刻，馮曉燕和段曉萌的眼神是如此的相似。
“不會，剛開始不厭煩，以後一定也不厭煩，喜歡一個人喜歡的應該是全部。”孫冰轉身要走，突然想起什麼，問道：“最後衝擊的時候，東蠱門是不是需要過來些人手接應我們？”
馮曉燕一愣：“你是不是沒有把握？”
“不是，隻是想他們如果能出點力，我們的把握應該會大些。”孫冰蹙著眉頭，衝馮曉燕笑笑，“以防萬一。”
“為了隱秘和安全，我跟東蠱門聯係都要小心翼翼，此次行動他們肯定不會露麵。”
“我知道了！”孫冰想到這些年馮曉燕的付出，言語間略有些不滿，“成了坐收漁翁之利，敗了跟他們沒半毛錢的關係，東蠱門的高層如意算盤打的真是響亮啊！”
馮曉燕聽孫冰這般說，趕緊道：“不要這麼想，為了東蠱門的複興，很多人的付出比我還要多，正是一輩又一輩人的堅守和努力，才有了東蠱門的今天，毫不誇張的說，而今東蠱門的實力並不比四大宗門差，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媲美仙門，隻是我們的目標太大對頭太多，實力不再朝上提升一個階層，暫時還不能拋頭露麵。”
“東蠱門這麼強？”孫冰愣愣有些出神。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飛則已一飛衝天，這是東蠱門的古訓。”馮曉燕很是好奇的看向孫冰，“記得前幾天提東蠱門，你完全不感興趣，怎麼今天反而關心起來了？”
孫冰撓撓頭，笑著解釋道：“先前不感興趣是還沒將自己當成東蠱門的人，現在計劃都到收尾階段了，必然要加入這個秘密宗門，總要先了解下他的基本情況吧？”
“等到了昌南你就知道了。”馮曉燕想到先前跟姐姐姐夫相處的種種，有些出神，“東蠱門的人比天斧門的人幹淨了許多許多。”
其實這個世界，沒有什麼人是幹淨的。孫冰心道。
小沙島沒蓬萊島大，不過景色卻要比蓬萊島好了許多。島嶼上花開的正豔，正是賞花的好時節。女人天性愛花，吉野亞衣漫步在花叢中，見陳昊天有些心不在焉，言語間略有些責怪：“說賞花的是你，真到地方來了，看花的功夫還沒看天的功夫多。”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大喜歡花。”陳昊天衝吉野亞衣笑笑：“你喜歡。”
吉野亞衣順手摘了多紅花拿在手裏，輕輕言道：“我再喜歡也要顧及你的心情，既然你沒興趣，咱們去小木屋看看海吧？”
“我今天聽你安排。”陳昊天跟吉野亞衣並肩朝沙灘走。
沙灘很鬆軟，踩在上麵就像漫步雲端。吉野亞衣看看腳下的細沙，又看看遠處湛藍的大海，拂了下被風吹散的長發，扭頭對陳昊天道：“這裏的天似乎比先前那個小島的天高一些，隻是這裏的海和沙怎麼看怎麼沒有那個小島幹淨。
“能維持目前這樣已經非常不錯了，小沙島是南海有名的景區，你瞅瞅其他地方的景區都被人們糟蹋成什麼樣了？”陳昊天狠狠抽了口香煙，想到跟吉野亞衣的往事，感慨道，“那個小島是私人領地，去的人少，沙灘自然幹淨。”
吉野亞衣停下腳步，背負雙手看著這片海，徐徐言道：“先前我特別想跟你去那個小島故地重遊，現在突然沒了那個想法，如果能將這個小島弄到手也不錯，你覺得是不是要跟官方談談這個事兒？”
陳昊天輕咳一聲：“小沙島不行，距離南海市太近，不清淨，真要弄就朝夏威夷跑，我會讓艾薇兒將這件事提上日程，先建設著。”
“隨口說說你當真了？”吉野亞衣笑道。
“你說的我都當真。”陳昊天拉起吉野亞衣的手，朝前麵的木屋努努嘴道，“到那裏看看。”
上了棧橋，走到小屋跟前，推開門一看，吉野亞衣呆住了，愣了許久之後，深深看向陳昊天：“這個節骨眼，你還如此有心？”
“縱然這次是過來釣魚的，不過也難得清閑，再說這些玩意兒也廢不了多少心思。”陳昊天走進木屋，推開窗戶，在靠窗的小桌前坐下，靜靜看著在暑假前徘徊的吉野亞衣，輕聲道，“你不看書已經很多年了吧？”
吉野亞衣從書架裏抽出一本書，走到窗前，沏了兩杯咖啡，推到陳昊天麵前：“不是算計就是打殺，哪還有當初的心情？此外經曆的多了，突然發現以前看的那些玩意兒都是騙人的，這個世界永遠要比小說現實許多殘酷許多。”
吉野亞衣隨手翻了幾頁，將書合上：“讀不進去了。”
陳昊天歎了口氣：“等該辦的事情辦完，可能又能找到先前心情了。”
“不可能。”吉野亞衣將書放在一邊，端起咖啡，看著無比平靜的大海，“過去的時光再也不會回來，我也不是那個吉野亞衣了。”
“我覺得你從未變過。”陳昊天看著吉野亞衣的側麵。
“確實，這幅容顏從未變過。”吉野亞衣抿了口咖啡，放下杯子，站起來在陳昊天身邊轉了個圈，“我這身和服漂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