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焉的眸色,瞬時一暗,下一秒,突然俯首,襲上那總是傾吐出令人懊惱不已的話語的小嘴。
又氣又急又羞,安若溪的臉騰的一下燒了起來,抬眸,正落入淳於焉那沾染著晦暗明滅的瞳孔中,那裏有星星點點的之火,卻未到達冷冽如冰的眼底深處。
淳於焉也望著眼前近在咫尺的女人。她白皙如最上等的羊脂美玉般的麵容,此刻紅的似熟透的櫻桃;她晶亮如星辰的眼眸,氤氳著朦朦的水汽,神情明明像受了驚的小兔子,卻仍兀自倔強的不屈的維持著強悍。
她本就不點自朱的唇瓣,因為適才的掠奪,更加鮮豔欲滴;因為太過懊惱與激動,幾近的胸膛,深深淺淺的起伏著,如同引誘著人品嚐的美酒。
淳於焉眸色一深,熟練的霸占著她的唇舌,繼續未完的攫取芳華。
眸光一厲,射向安若溪,淳於焉的口腔中,還殘留著她帶給他的疼痛和血花,捏著她右手的大掌,不自覺的用勁,那樣的力度,似要將她的骨頭一並揉碎成粉末一樣。
望著這該死的女人,瞳孔晶亮,驚慌卻倔強,懊惱而厭惡,那樣的神情,讓淳於焉迫不及待的想要摧毀之餘,卻是更深的恨然,以及一抹微不可見的挫敗。
從來沒有女人會在這個時候拒絕他,更遑論咬他……
刀鋒般銳利的眸子,危險的一暗。
“你居然敢咬本王?”
淳於焉低沉陰鷙的聲音,帶著冰凍三尺的慍怒,厲聲道。
纖細的手腕,被他的地方,燒的一片火燒火燎。安若溪掙脫不開,憤憤的迎向他那惡人先告狀的可惡嘴臉。
惱聲道:“你敢親我,為什麼我就不敢咬你……淳於焉,你瘋了嗎?放開我……”
望著麵前的女子那咬牙切齒的模樣,淳於焉陡然醒覺,他適才竟然親了她?……而且滋味還是如此的美好……
眸色一沉,淳於焉驀地甩開手中鉗製的柔膩的腕。
的嘴唇,還殘留著淳於焉討厭的氣息,安若溪伸手狠狠的抹著,但那樣的氣味太過頑固,揮之不去,不由的抬眼,狠狠的瞪著那個王爺。
她厭惡的動作,讓淳於焉心中憋著的一團火,又燃了起來。一把抓住那不安分的柔夷,一個用勁,安若溪一下子撞上了他堅實的胸膛。
被他的大掌的手腕,快要痛的斷掉了,更令人難以忍受的是,兩人現在緊緊相貼的,安若溪咬著牙,壓抑住砰砰如敲鼓的心跳,抬眸,狠狠的瞪著無恥的男人,剛想開口,便聽得他涼薄的聲音在她頭頂傳來。
“沐凝汐……少在本王麵前裝出一副貞潔烈婦的嘴臉……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本王這樣對你嗎?……”
明明低沉的嗓音,卻冰凍如千年不化的積雪。
“淳於焉,你少自作多情了……誰希望……啊……”
一句話未說完,便覺被捏著的手腕,力度一重,快要捏碎了的感覺。安若溪不由痛呼出聲。
“放手……”
呲牙咧嘴的控訴著麵前的惡魔,安若溪費勁的扒著那在自己的腕上行凶作惡的大掌,但他就像鐵鉗一般,紋絲不動。
忍住痛,安若溪微仰著頭,凝眸瞪向那深不見底的瞳孔。
“淳於焉,你到底想幹什麼?”深吸一口氣,安若溪咬唇問道。
居高臨下的望著麵前的女子,一雙翦瞳,晶亮如陽光照拂的水麵般耀眼,卻兀自閃爍著倔強、氣憤的光芒,似櫻檀口,因為適才的掠奪,又紅又腫,鮮豔欲滴;鬢畔的青絲,散亂的垂著……
淳於焉的呼吸竟不由的一緊,隨之一凜。
他居然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她起了?……他真的是瘋了……
眸色驀地一厲,淳於焉緊扼住安若溪手腕的大掌,也更用力,帶著不知對誰的懊惱的懲罰。
“想幹什麼?本王隻是想要告訴你,從你選擇踏進焉王府的那天起,你就是本王的一件東西……就算本王現在要了你,你也沒有說‘不’的權利……”
一件東西……安若溪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顧不得腕上的疼痛,惱道:“誰是東西啊?你才是東西呢?……不對……你根本不是東西……”
“啊……痛……”
手上的大掌又重了幾分,安若溪倒吸一口冷氣,隻識得喊痛。
“沐凝汐,不要挑戰本王的耐性……你會死的很慘……”
陰鬱狠鷙的聲音,近在咫尺的噴吐在安若溪的麵容之上。
就當安若溪以為自己的手腕,就會被他這麼捏斷的時候,腕上驀地一鬆,突如其來的力度,安若溪站立不穩,直接被摜倒在地。
摸著幾乎摔成兩半的,安若溪竟忘了要站起來,仰頭,瞪向那沒品到令人發指的男人。
淳於焉冷冷睨著地下的女子,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祗。
冷哼一聲,似多看一眼都不願,淳於焉提步離去……
安若溪的眼睛釘在那挺拔的背影上,一開一合的將他的祖宗代問候了個遍,隻可惜十分沒出息的默聲而已。
豈知淳於焉的背後竟像長了眼睛之時,明明已經走到門口了,修長的雙腿,卻驀地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