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應他了?”
房間內,羅森一臉不敢置信。
李純把和夜無塵的交易,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和奎猛,沒有一點隱瞞。
奎猛也覺得李純虧了,輕聲道:“北冥王啊,這位一方霸主,他的人情,豈是一兩億就能衡量的?”
“我覺得他蠻可憐的。”李純輕歎了一聲。
他說的是實話,夜無塵臉上的苦澀和悲涼,他看得一清二楚。
怎麼說呢,夜無塵也算是一方霸主吧,卻被形勢逼得不得不向世仇稱臣,可以說他很有魄力,可更多的是可憐。
換位思考,李純覺得如果讓自己向司馬家或者護國者聯盟俯首稱臣,那他寧願自盡。
不過夜無塵不同,他不是孤家寡人,他背後還背著整個夜家,乃至整個北源城。
“我還覺得你可憐呢。”
羅森沒好氣哼了一聲,責備道:“你現在可是一個被逼得背井離鄉的逃亡人,不想著護著自己的利益,卻先去可憐別人,簡直愚蠢。”
“話也不能這麼說,他至少得到了夜無塵的命符,危難之際,可以救他一命啊。”奎猛反駁道。
羅森臉色這才鬆緩下來,旋即惡向膽邊生,道:“李純,要不一不做二不休,就拿這個命符,讓夜無塵出手把司馬家給滅了!”
“想得倒是很美,夜無塵說了,命符隻是護我性命,他不會出手幫我對敵。”李純攤了攤手。
“要不,出錢讓他出手?”羅森繼續慫恿道。
除去那些欠條,李純坐擁九億多,殺一個真君,一億而已,司馬家六個真君,殺光也才六億。
“我不用修煉的啊?”李純瞪了他一眼。
這家夥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這一趟他看似賺了體滿缽滿,可付出的是幾次差點身死外加將內圍天驕招惹了一遍的代價。
像這樣賺錢的機會,以後怕是沒咯。
一下子丟出六億,就算夜無塵答應了,李純也不舍得啊。
“這倒也是,你現在這身軀魂魄,可怕得很,想必消耗的信仰石,用無底洞來形容也不為過。”羅森頗為遺憾說道。
“那我們接下來,就是護送袁雲回他的北冥府了?”奎猛問道。
“不急,我要在夜府,鞏固自己的道行,盡量提升一番實力。”
李純握了握拳頭,沉聲道:“你們也是,特別是羅森,實力不怎麼樣,惹禍倒是有一手,哪天你落單了,小心被人弄死。”
“就憑玉山城那些廢物?”羅森不屑哼了一聲,卻忘了這幾日被堵在夜家不敢出門的憋屈。
......
十天後,夜家府邸的後山。
夜長風一襲黑袍,由遠而近,宛若閃掠在半空的陰影。
“這十天,你已經消耗了六億信仰石了。”
看著氣勢越發恐怖的李純,夜長風聲音略帶驚悚。
十天消耗六億的信仰石,放眼古井,李純怕是第一人。
“還有三億呢。”李純睜開眸子,身上的金光逐漸收斂。
“這是給你的。”
夜長風無奈搖了搖頭,算是對李純這個消耗信仰石的無底洞徹底服了,便甩手丟過來一枚通體晶瑩的令牌。
李純抬手抓住,定眼一看,卻見令牌上有一個蒼勁有力的‘寶’字。
“這是萬寶莊的萬寶令,持這張令牌,購買萬寶莊的東西,可打八折。”
夜長風說完,頓了頓繼續道:“還要繼續嗎?”
李純搖了搖頭,道:“魂魄身軀都承受不住了,必須暫緩一段時間。”
夜長風頓時樂了,揶揄道:“我還以為你能連續把九億的信仰石消耗完呢。”
十天不間斷的吸納信仰之力衝刷身軀,哪怕是言歡這類無上妖孽也要爆體而亡,能這麼肆無忌憚修煉的,整個信仰之地,怕隻有李純一個了。
“看你的樣子,好像找我有事。”李純起身,微微湧出些許法力,輕抖之下,身上的灰塵盡皆除去,人也變得越發的精神了。
“玉山真君來了。”
夜長風神情平靜道:“他住進了夜府,前天夜裏還想悄悄虜走羅森。”
“豈有此理。”李純頓時大怒。
“要我說,你這麼有錢,幹脆把一百萬還給他算了,省得他天天鬧,搞得你不安生,老祖也心煩。”夜長風建議道。
“還給他?東西又不是從他玉山城搶出來的,而且又不是他玉山城的標識,他說是他的就是他的了?我還說是我的呢。”李純不置可否聳了聳肩。
那批貨物,是司馬家的,而且還未抵達玉山城,更沒有交付到玉山真君手上,算起來,羅森搶的是司馬城的東西,討要也該是司馬家的人來,他玉山真君算幾個鳥。
司馬家的東西,別說玉山真君,就算是司馬鬥跪著來求,他也絕對不會還回去。
“可你這樣僵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夜長風撇了撇嘴,突然古怪道:“你不會想讓我夜家填這個窟窿吧?”
玉山城受夜家庇護,羅森因為李純的原因,夜家不會把他交出去的,要想把事情擺平,唯有夜家吞口苦水。
可信仰石不是大風刮來的,一百萬,夜家也心疼啊。
“那你讓玉山真君來,我和他談。”李純說道。
“你想幹什麼?”夜長風覺得不太對勁,皺眉問道。
“我想試試,我現在全力爆發的實力。”李純擺了擺手。
夜長風瞬間呆滯在了原地,好半晌才失聲道:“你想和真君過招?”
這家夥瘋了吧。
“你去叫便是,其他的不用擔心。”李純不耐煩道。
“隨你吧,反正有老祖看著,你也死不了。”
夜長風著實拿李純沒辦法了,當即隻能退走。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數道人影從遠處飛掠而來。
李純定眼看去,卻見一個麵容白玉,氣質儒雅的中年男子,正怒氣衝衝的盯著自己。
“你就是李純?”玉山真君加快了速度,眨眼間出現在李純麵前,橫眉冷對質問道。
“是我。”李純不卑不亢點頭。
“你要庇護那賊子?”玉山真君陰冷道。
“那是司馬城的東西。”李純神情依舊平靜,玉山真君身上爆發的真君之威,似乎對他造不成任何影響。
“放屁,那是我玉山城的,是我用多年的信譽,才讓司馬家發貨的。”玉山真君怒道。
“我隻看到,貨物上沒有你玉山城的標識,隻有司馬城的。”李純淡淡道。
兩人四目一對,火藥味頓時彌漫了出來。
夜長風以及夜家幾個長輩,下意識退出了一段距離。
“你如何才肯把東西還回來?”玉山真君緊握著拳頭,咬牙切齒道。
“一百萬而已,對我來說,九牛一毛。隻要你能在十招內擊敗我,給你又何妨?”
李純大袖一揮,財大氣粗的樣子,像極了暴發戶。
“你要挑戰我?以真人之軀,挑戰我?”玉山真君都露出了震驚之色。
真人挑戰真君,這簡直是雞蛋碰石頭,不知死活啊。
“不是挑戰,是切磋。”
李純笑了笑,眉頭擰起,朗聲道:“你可願意和我切磋?”
“既然你執意尋死,老夫豈能拒絕?”玉山真君身軀一抖,天地間的天地法力,猶如怒浪般翻騰了起來。
“比魯真君強!”
李純收起眸子的輕視,神情變得鄭重無比。
“小小真人,也敢和真君過招,外邊都傳你膽大包天,此言不虛。”
玉山真君退後一步,抬手道:“念你年幼,老夫給你運轉道法的時間。”
真人無論多厲害,哪怕無限接近於真君,可一旦真正的打起來,大多數會被碾壓。其很大的原因在於,真人要時間運轉道法,而真君,抬手間道法便成,隨心所欲。這是真人和真君之間難以跨越的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