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我就是死,也不想和你有任何的瓜葛
首.長似乎還想說什麼,但一看到他這個樣子又覺得糟心,不耐煩的衝人擺手:“行行行......快滾!”
王翠九正拿著批示朝宿舍走去,便被一陣大力拽住了胳膊,接著蔣知錦便擋住了去路。
她似乎知道蔣知錦會追上來,也知道他要說些什麼。
“這次任務,我可以向上級請示,你不用參加。”
即使知道,王翠九還是厭惡極了他自以為是的模樣,當即甩開他的手,沒有按捺住自己的脾氣,隻說了一個字:“滾。”
“你就這麼想去送死,這麼想將人情還清是嗎?”
王翠九站在原地,再也走不動了,這話像是一記無形鞭,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鞭子,抽得她血肉模糊,差點站不穩。
……
從她進入折扇的第一天起,她早就做好了橫死街頭或者身首異鄉的準備,可是上天終究是仁慈,明白生存艱難,硬是留她到了現在。
直到習慣和生死為伍,習慣了看人先看三分惡,習慣了不再依靠任何人的活著。即使是到了部隊,又有什麼不一樣,出任務的地點依舊是國家鞭長莫及的偏僻角落,像是被祖國遺棄的地方。可她依舊是懷揣著最絕望的心情去給自己和同伴開辟出一條最大生存的道路。
還是死在前,生的希望在後,又怎麼樣,又有什麼不同。
而總是有這麼一個人的突然出現,打破了你的原本生活,破了非生非死的局麵,然後闖進來,不由分說的要將你帶走,美其名曰脫離苦海重新做人。
他不知道她的骨血都是和這些年的刀尖上討生活是生死不離的,他不知道她的追求是什麼,隻是為了讓她行屍走肉的活著,便不分青紅皂白的用世俗的定義為她做好一切安排。
可是,你怎麼就知道我是去送死,而不是去求生呢。
還真的是......自以為是到家了啊。
王翠九聽到自己脖頸轉動時,裏麵滾燙的血液汩汩流動的聲響以及不留情麵的冰冷聲線:“是,我就是死,也不想和你有任何的瓜葛。”
……
沈悠然氣呼呼的走進酒店的房門,便倒在了質地鬆軟的沙發上。
明明是他的錯,怎麼他還能這麼理直氣壯的凶她?這都是什麼道理?
她並非是小女兒心態,但是終究因為他的態度生了悶氣。這些天的相處,再遲鈍的人也能感受到唐熠城的真心,愛一個人是裝不出來的,更何況,兩人相處之間的習慣和下意識的動作都不是三兩天能夠模仿得來的,即使他可以,沈悠然的條件反射也欺騙不了自己。
但是蘇宸的話卻像是一顆種子,在她本就迷茫的心中深深埋藏下來,不假時日,便會因為懷疑和猜忌而生根發芽,沈悠然不想懷疑他,可是......難道他真的有事情在瞞著她嗎?那個叫蘇宸的男人的話到底幾分真幾分假?
為什麼蘇宸會給她一種親切的感覺,但是他的話又不足以得到她的全部信任呢。
他告訴她,是唐家害了沈家。
難道她並不是孤兒,父母的死是因為和唐家有什麼牽連才導致她現如今孤身一人的局麵嗎?如果蘇宸說的是真的,為什麼唐熠城要欺騙自己?
他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呢?如果他有所企圖,又為什麼會對她這樣好?
還有蘇宸,蘇宸既然和多年前一樣愛慕著自己,為什麼會允許自己嫁給別人,他和唐家之間又有什麼樣的過節?
而隻是幾個太淺顯和浮於表麵的=的問題,沈悠然已經覺得頭有點疼了。
自失憶以來,她一直有頭疼的毛病,以為是失憶的緣故,可是唐熠城告訴她的分明是她沒有照顧好自己,從樓梯上摔了下來,導致摔出了腦震蕩,然後便因為外力的撞擊而失憶嗎?
沈悠然這麼想著,便走回臥室打開了電腦,她沒有哪一刻這麼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和失憶之前發生的事情。
她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活著,不能隻聽他人言,絲毫沒有自己的判斷。
她不能將自己長期的陷入被動。
一摸上電腦,骨子裏的肌肉記憶像是在她的指尖落在鍵盤上的一刹那找到了手感,速度之快並沒有因為近期的生病而有半分的遲滯,依舊是快如重影,沒有片刻的停頓和遲疑的在頁麵上搜索著。
她以前......到底是做什麼的?
沈悠然先是搜到了沈家,就看到剛開始的網頁上相繼彈出來的幾個重複率很高的名字,有沈均策沈離等人,還有頻頻出現的蔣靜知以及沈靜萱的名字。
唐熠城曾經告訴過她父母的名字,但是由於當年事件的複雜,沈悠然不得不重新重視了下除了蔣靜知和沈均策以外的名字的出現。
她正要挨個去查,就看到唐這個姓談了出來,接著便是唐熠城那張刀削斧鑿般的英俊麵容以一寸照的形式出現在了頁麵上。
沈悠然剛要點開,便聽到了樓下的熄火的聲音,她幾乎下意識的手抖了一下,在前麵的頁麵被失誤的關閉了,沈悠然暗罵一聲,想要重新找到已經來不及了,隻能將所有的頁麵和電腦一起關閉,關閉之前還沒有忘記清理了一下瀏覽痕跡的數據。
室內的房屋的隔音設計都很好,沈悠然掐著時間,在電腦熄屏的時候,房門從外麵打開了。
唐熠城一進來,便看到沈悠然半躺在床上,正在翻看一本時尚雜誌。
那是她以前最喜歡的一本雜誌,唐熠城因為看不得沈悠然等更新,曾經還還專門出高價請先出版,隻為了讓沈悠然高興。
就像現在,為了讓她不那麼生氣,唐熠城將手中拎著的甜點隨手置在了臥室小客廳的玻璃茶幾上。
一個人什麼都可以變,但是短時間內,口味卻是變不了的。
再加上唐熠城來的路上背了一路的稿子,終於勸得沈悠然賞臉,磨磨蹭蹭到茶幾麵前,看似不情不願的打開了紙盒子,然後萬般敷衍的塞了一口。
她舒服的哼哼著,然後斜著眼睛,十分好哄的對那邊察言觀色的男人說道:“好了,我原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