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他偏要她活
直到他重重的一腳猛地踹在了鎖骨處,方曼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碎了。
她狼狽的倒在地上,因為咳嗽紅了眼,迷惑又驚懼的看著麵前仿佛從嗜血地獄裏麵爬出來的男人。
“這個世界上,除了我,沒人能夠傷她!”
蘇宸從身旁紀琰的手中一把奪過槍,直接拉開槍栓,對準了地上的女人,方曼的瞳孔都在顫抖。
紀琰本是作壁上觀,然而在看到蘇宸眼底的失控的洶湧殺意後,皺眉開口道:“留著她還有用。”
被槍指著頭頂是什麼滋味?方曼從方才的驚變中逐漸緩過神,終於明白眼前男人的禁區在哪裏了。
這個念頭剛留在心裏,方曼的眼神幾乎瞬間變得複雜古怪起來,為什麼一個兩個的都將那個沈悠然看得如此重要,唐熠城是,林軒是,現在蘇宸也是,那阿桑算什麼,他的死又算什麼,難道隻是一個複仇路上的棋子嗎?
方曼說不清楚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感受,究竟是為阿桑的死抱不平還是因為同性相嫉,無故而起的怒火宛如突如其來的龍卷風一般襲上了方曼滿是嫉火的心,這種被漠視和不被看重的痛苦幾乎要壓下她現在被槍指著頭的恐懼。
“如再敢有下次,你就不用回來了。”蘇宸頓了半晌,將槍用力的甩在了方曼的身上,大步離開了。
紀琰拿了槍,緊跟在蘇宸的後麵,隻聽到他吩咐:“去查一下,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失憶了。”
沈悠然失憶,如果真的連小時候的事情都忘記了,是不是代表他們可以重新開始了,她會忘記一切,忘記那些不堪的回憶,光明正大的和他在一起。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這一次,他死也不會放手。
“你真的相信?”
蘇宸沒說話,緊抿下唇,眼神陰鷙發狠。相不相信,得試了才知道。
……
部隊。
女子訓練依舊水深火熱,一支特戰隊的行程根本不是一朝一夕能力成的事情。
從最初各個單位的選拔,到一周又一周的篩選,最後留下的十二個人一定是精英中的精英,這個時間簡直是人間煉獄的度秒如年,可一旦留下,便是更加痛苦生涯的開始。
留下的人員名單被宣布的那一刻起,便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每個能夠留下的人,沒有一個是軟柿子,每人都有著自己的驕傲和秉性,這種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性格總會產生摩擦和衝突,團隊的磨合、作戰中的默契都不會是在簡單的訓練營中能曆練出來的。
雛鷹不經曆遍體鱗傷的獨立飛行,怎麼會有傲視天下的一天?
她們缺的是一個時機,一個可以快速成長的時機。
她們日夜訓練,不敢有半分的懈怠,為的就是隨時做好準備,隨時準備和那些男兵一樣,拎著槍就可以上戰場。
然而蔣知錦還是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
邊境匪患,各種肮髒的錢權交易,以人換人以命換命根本就是隨處可見的事情,若不是情報員用生命換來的消息,上麵也不會知道現在邊境正流動著一支非法入侵欲圖不軌的武裝力量正在附近紮根。
集結部隊是很快的事情,然而在蔣知錦剛踏入上級的辦公室做請示的時候,便意外的在裏麵看到了王翠九。
聞開門聲,兩個人同時回頭。
蔣知錦轉念極快,幾乎是瞬間便明白了她能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是為了什麼。
念頭一生,就是狠狠沉下來的心。
簽完一幹手續後,他沒有走,開口便說:“女子特戰隊現在還不成熟,她們剛剛從一群人中脫穎而出,並不能算是一支真正意義上的特戰隊,缺乏對敵鬥爭經驗,我認為這個時候她們還不能適應戰場。”
王翠九看著麵前的首長,將話從善如流的接了過來:“這幾個月來,女子特戰隊經曆的訓練的嚴苛您是看到的,她們初出茅廬,正是鋒芒畢現的時候,這個時機上戰場就是趁熱打鐵最好的磨練,誰都是這樣過來的,我相信她們絕不會讓我們失望。”
蔣知錦同樣嚴肅的看著麵前的上級,語速很快:“訓練不能和戰場相提並論,演練也不能,我們不能拿她們的性命來做賭注,你負不了這個責任,精神上的信任起不到任何的實際作用。”
王翠九:“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次的任務特殊需要女兵,如果不能用,那當初的招募又是為了什麼?做擺設給上麵看嗎?”
她這話說得委實難聽,首長不滿她的心直口快,還沒有說上兩句,就看到蔣知錦轉過頭,直勾勾的盯著王翠九說:“我是隊長,我不同意。”
這便是用強的了。
王翠九冷冷的扯起嘴角:“隊長這個頭銜真是很會挑時候啊,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三個多月怎麼沒有見過隊長的人影?現在充大頭的雙標是不是太晚了點?”
蔣知錦的臉登時拉了下來,眯著眼睛,危險的盯著麵前寸步不讓的女人。
“夠了。”
首長一拍桌子:“吵完了嗎?去或者不去不是你們上下嘴皮子一碰便能決定的,你們在我這吵吵什麼?吵吵什麼?!”
兩人如願的閉嘴。
首長一人瞪了一眼:“上級的批示已經下來了,你們同意或者不同意都是白瞎,自己看看吧!”
說著將一份文件拍在了紅楠木的桌麵上。
王翠九看完後,一個立正:“謝謝首長的信任和肯定!”然後轉頭對麵色鐵青的蔣知錦莞爾一笑:“行不行,戰場見。”
王翠九走後,首長沒好氣的又瞪了不成器的蔣知錦一眼:“這麼按捺不住,沒出息!”
“我知道你是怕她有危險,但是到底什麼時候你才能清醒的明白,她已經在水裏了,既然來了,就退不出去了,除了迎頭而上,橫豎都是死。你再做無謂的阻攔,又有什麼意思?”
蔣知錦狠狠攥緊了手心,麵色緊繃,隻是沉默的受訓,沒有說一句話。
橫豎都是死,他偏要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