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這不是他的阿然
她的先生很有錢,待她又極好,明白她的身體情況,所以一般不會讓她一個人在家待著,有什麼重要的宴會場合都會將她帶上,即使不懂得他這個圈子裏的規矩,沈悠然也明白,他們在別人眼中是如何羨煞旁人的完美愛人。
他們在晚上一同回來,唐熠城喝了不少的酒,但人還算是清醒。
她去給他放洗澡水,唐熠城的眼神卻一直黏在她身上,炙熱的讓她不敢回頭。
“阿然......”唐熠城伸出手拉住她路過時的手腕。
他總愛這麼喚她。
借著酒意,她當然看得清裏麵盛著的是什麼欲望,但是她卻本能的想要抗拒,她也確實這麼做了。
唐熠城將她壓在沙發上,清晰的看到了她眼底的害怕和緊張,明明這樣熟悉的兩個人,她卻這樣心生防備,倒真的是一對相敬如賓的情深伉儷呢。
唐熠城的手落在她的心髒處,感受著隔著一層淺薄胸腔後有力的跳動,汩汩的血液像是在裏麵自由流動,發出無聲的聲響:“你不記得一些事情,連心都變了嗎?”
沈悠然無言。
唐熠城便放了手,說:“過兩天國外有個的服裝秀,跟我去看看吧。”
“好。”
他說什麼,她便做什麼,很聽話,也很乖,可唐熠城卻總是莫名其妙的煩躁。
這不是他的阿然。
他的阿然看似溫順,其實內心乖覺,很有主見和見地,認定的事情從不回頭,會和他爭,和他吵,不該是現在這樣的無條件的順從,沒有一點脾氣,溫和的不像她。
明明還是那個人,怎麼失憶也能變個人似的,叫人一點看不出她的想法。
這是失憶以來唐熠城第一次在她麵前表露出來的不悅,沈悠然摸不準他的心思,但是在去國外的飛機上,很自覺地將頭主動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唐熠城正在看著窗外愣神,感受到她的主動討好,肩背一僵,回頭時,是她安然的睡顏。
……
主場秀在明天早晨八點,他們先到一天入住酒店。
沈悠然很早就睡了,她失去記憶後,反倒比以前有更規律的作息,倒是讓唐熠城省心不少。
付文在客廳輕輕的說:“都準備好了,萬怡和FENGSHUWANG的合作也定下來了,哦對了,Aurora讓我問你好,說明天見。”
唐熠城沒說話,付文通知到位,便出去了。自從失去了孩子,沈悠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眼睜睜看著唐熠城從以前的寡言到現在更加的惜字如金。
好容易在這一年內有了點人氣,因為最近事故的頻頻發生而告終。
他隻是一介助理,幫不上什麼忙,隻期望相見的人,明天可以見到。
參加此次首秀的除了合作商和投資辦,就是一些一流的設計師以及在國際上都有名氣的服裝設計合作人,還有一些頂流的明星想要有幸拿走幾件高定。唐熠城本是不愛參加這種活動的,沈悠然熱愛畫畫,藝術都是相通的,他希望他可以帶她找到一個她更感興趣的東西,哪怕是散散心也好呢。
然而在第二天首秀的時候,沈悠然依舊表現的興致缺缺。
她挽著唐熠城見了很多人,有的好像還認識她,客氣的打著招呼。
中途的時候唐熠城便從嘉賓席退出了,他是商人,這樣的活動場合中總是要找機會談合作的。
沈悠然在一旁站的有點累了,她附耳到唐熠城耳邊說了什麼,唐熠城低聲囑咐:“別亂跑,手機還有電嗎?”
沈悠然點頭。他總是很緊張她一個人,就連在家裏早中午都要日日三個電話問候。
她不是小孩子了,可被人這樣愛著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好。
沈悠然走後,唐熠城便看了眼視線範圍內的付文一眼,不多時,付總助便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
如果關心過火就會變質,意識到身後有人跟著時,幾乎下意識的便要將人甩開。付文派過去的普通保鏢根本不是對手,走著走著人就不見了。
即使是失憶又怎麼樣,她骨子裏都還是那個不喜歡被嚴加管束的人,她生來變有種張牙舞爪的反抗,誰也不能打著愛的名義束縛她。
阿然還是那個阿然。
唐熠城知道消息後,在原地沉默了足足兩分鍾。
付文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總以為是他發貨前的征兆。不過片刻後,唐熠城隻是說:“去調監控吧,先不要聲張。”
沈悠然走著走著,便遠離了人群的喧囂,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裏。
直到一個穿著不菲的像是哪家的富家子弟正在這邊和一群狐朋狗友們賽車,七八輛機車停在他們身後,在看到沈悠然的時候都停住了動作和嘴巴。
其中一個銀發二十出頭的男生走過來,細細打量了一番麵前的女人:“原來這就是唐熠城的女人啊,大夥來瞧瞧,長得挺標致啊。”
後麵頓時響起了嬉笑和口哨聲,沈悠然厭惡的皺眉。
“怎麼著?想從這裏過去啊?難道沒有人告訴你,這附近都是哥們的場嗎?就算是唐熠城,也不能壞了我的規矩。”
沈悠然不想惹事,她現在有點明白為什麼唐熠城總是會那麼緊張她的安危了,心中不得不感慨,貴圈真亂呐。
她雖然不怕事,但是總歸是在國外,他說的對,這裏並不是唐熠城的主場,她也並非不能忍之人。幾秒之內,她做了決定,轉身便走回頭路。
但是她忽略了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欺軟怕硬的人的存在,你越是不聲張,別人就拿捏住了你的軟弱,哪有輕易放過的道理。
“站那!”
那人像是被她漠視的態度惹毛了:“這什麼地界?想來便來想走就走?”
說著他一隻手就要扳沈悠然的肩膀,融入骨血的機敏後,是長達十年的警惕和最真實的肌肉記憶,沈悠然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手的,好像一個過肩摔用的就像是生來會呼吸那般自然和簡單。
那人摔在地麵上哀嚎,身後的人震了一震,而後憤怒的叫道:“臥槽!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