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眾人離開後,薑還帶著王翠九進了書房,身邊沒人了,王翠九才非常給麵子的將想要說的開門見山的說了出來。
“您應該也知道,少爺身上的藍冰是因為誰,他現在在國外生死未卜又是因為誰,如果您還堅持您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太過執拗了?畢竟當年的事情和唐熠城沒有關係,和唐雲峰徐雲敏也沒有關係。自從唐老太太逝世後,唐家一分為二,表麵上多年的平靜維持不下,唐熠城任唐家新任家主,而最不希望他順利繼位的到底是誰——就是當時蔣靜知死的時候那隻推波助瀾的手。”
當年的事情的主使雖然不是唐家,但是從中挑撥作梗的卻是唐雄天。
這世上既有愛屋及烏,便有牽連遷怒一說。薑還拚了命想讓唐家為蔣靜知陪葬,就連蔣家都不曾心軟過半分,但是今天王翠九帶來的消息卻打蛇打七寸一般封到了她的心口上。
她可以不顧忌任何人,但是不能不顧忌孩子。那是蔣靜知的外孫,她動不得,自然也動不得唐熠城。她不僅動不得,還要違背心願的護著他。
如王翠九所說,唐熠城現在不人不鬼的樣子到底是為了沈悠然,即使她不該愛上唐家人,唐熠城對沈悠然的心意,她信了。
既然要護著他,那麼現在所有趁著他去國外治療想要在國內滋事的所有人,便都是折扇的下一個目標。
就從唐雄天開始。
薑還到底是在外麵飄搖沉浮多年的女人,心機手腕樣樣不可小覷,她看著麵前明豔的近乎妖異的女子:“都說拂衣的九小姐才智過人,沒想到口才也了得,說來說去,還是折扇欠了拂衣一個人情。”
“是兩個。”王翠九伸出手指:“先前若不是唐熠城力保沈悠然,您真覺得沈悠然能在A市來去自如,做任何事情都沒有人敢碰嗎?”
原來從還沒有見麵的時候,唐熠城就已經因為三年前的救命恩人而時時刻刻的關注著她並且秘密找人保護著,這期間明裏暗裏不知道為她擋去了多少麻煩,甚至在九死一生的時候,將人安全的帶了出來。
隻不過這些她都不知道而已,警惕如玳茯,竟也將這等事寄托於好的運氣上。
即使最初護著她的心並非能和此刻相比,但是終歸是將她護了下來。
薑還根本不需要證據,就知道王翠九說得是真的。
薑還:“好,折扇欠了拂衣兩個人情,九小姐說了這麼多,拂衣想怎麼做?”
“一,永遠不再針對拂衣和其中的任何隊友。雙方自此化幹戈為玉帛,任何一方不得以任何理由起事。蔣靜知已死,沈家已亡,雖然大都是沈悠然做的,但是她終究是你培養出來的,算起來說你報了仇,也不為過吧。”
“那第二個人情,我沒猜錯的話,就是唐雄天的勢力有威脅於唐熠城,而這件事需要折扇的幫忙,是嗎?”
王翠九微微笑著頷首:“夫人慧智。”
薑還看著麵前的女人:“這兩條我都可以答應你,但是我要知道一點,不然免談。”
“請講。”
“這是九小姐的個人意思,還是拂衣的意思?”
“夫人覺得我無法代表拂衣?”
“九小姐是唐熠城一手帶大的人,誰會不信任?”薑還的微笑似乎意有所指,王翠九心中隱隱感到不妙。
都說景柒柒是救了唐熠城一條命的人,原該是她會成為拂衣除了少爺之外的一把手。
可是眾人不知道的是,接近或許有目的,但是施以恩德的提攜,卻更加值得信任。
“我不了解貴組織的規矩,不太清楚一個被開除了的隊員,也是有資格做出使代表的嗎?”
王翠九自信的笑容僵住,氣氛驟然僵硬,空氣中的某根看不見的弦仿佛一碰即斷。
她幾乎下意識的想要拔槍了,但是在進來的時候,根據折扇的規矩,她已經將槍上交了出去。
因此,周身除了緊貼腰間的一把冷刃,再無趁手的武器。幾乎是刹那間,王翠九的冷汗就下來了。
王翠九望著麵前即使八麵臨敵也依舊笑得聞風不動的女人,終於謙遜的明白是自己輕敵了。
她吃過的絆子見過的黑暗比她吃過的飯還多,她怎麼就天真的以為自己能掌控全局呢。
退出了拂衣,就該聽他的話平靜的生活,再也不染指圈子裏的任何事宜,是她輕佻了,自以為胸有成竹,其實不過是別人眼中的笑話。
沒有拂衣的照拂,就是一個毫無幹係的外人,而一個外人膽敢私自假傳消息,對敵對友都是不可饒恕的大過,甚至極有可能起到弄巧成拙的作用。
一想到唐熠城還在國外命懸一線,而沈悠然又身懷六甲,她卻將他們陷入到莫名的危機中,王翠九悔得腸子都青了。
幾乎是刹那間,冷汗就順著脖頸爬了下來。
薑還雙手交叉於腹部,似乎饒有興趣的看著九小姐臉上瞬時而過的風雲萬變,半晌後,才慢悠悠的開口:“不必緊張。你的意思傳達到了,隻不過這是你們唐家或者拂衣內部人員變動的事情,和折扇無關,折扇一向沒有愛多管閑事的毛病。”
王翠九幾乎要被她嚇得大喘氣,心髒還在東橫西撞的亂跳,薑還的語氣卻驟然一鬆,消散了方才劍拔弩張的氛圍。
“我不會讓我外孫的父親有什麼差池,這點你不用擔心。”薑還微微笑著說:“這不就是你此次來想要達到的目的嗎?”
“我會如實履約,你放心。你是否還是拂衣的內部人員,我一概不知。”薑還眼神中流動著不明的光芒:“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
Z國。
唐熠城是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這才剛能吃點除了流食以外的東西,便急著下床走動了。秦溫瑜也不攔著,冷眼旁觀了數日後,說:“你這麼急著回國要做什麼?你們不是離婚了嗎?”
唐熠城腳步一頓,愣在了原地。
是啊,他已經將她趕走了,說不想見她的人不是自己嗎?
即使在國內不也是克製著不敢相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