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你是不是也這樣打過唐熠城
“地址發來。”沈悠然猛地攥緊手機。
席慕寒沒同意,“這次我跟你一起去。”
“不需要。”她一個人就可以搞定。
席慕寒不容置疑的說道,“上次你冒冒失失的去了,要是不讓我陪著你去的話,那你也別去了。”
沈悠然抿唇沉默了幾秒,緩緩說道,“半個小時以後車站見。”
“好。”
兩個人約了時間掛了電話,沈悠然其實可以開唐熠城的車子去,可是為了不掩人耳目,也是為了不讓唐熠城查到什麼,選擇最原始的辦法。
她立刻上樓換了一件休閑的衣服,頭上還帶著那頂黑色的鴨舌帽,背了一個黑色的單肩包,打了一輛網約車就出去了。
在車上,沈悠然猶豫了片刻給唐熠城打了一個電話。
‘嘟嘟嘟’的幾聲,她心裏微微有些緊張,雖然她沒有義務告知,可是出於某種心裏她還是打了電話過去。
“怎麼了?”
男人清冷的聲音透過手機,鑽入她的耳膜,扣動她的心弦,她穩了穩情緒,輕咳了一聲掩飾那抹不自在,“我要出去兩天,想跟你說一下,老宅那裏要有事,你就先推一推。”
“去哪。”唐熠城眼睛微眯,淡漠的聲音說不出的低沉。
沈悠然慶幸自己早就找好了借口,“回潭城看一下孟叔叔。”
“好,要不要我派人送你回去。”唐熠城語調不變。
但越是這樣沈悠然心裏越沒底,可是潭城她必須去,“不用,我先去坐車了,有事再聯係。”
說完直接把電話給掛了,似乎深怕唐熠城電話打過來,直接調了震動。
唐熠城看了一眼掛斷的手機,眸色深沉,潭城到底有什麼吸引你的地方,讓你這般念念不忘——
沈悠然到車站的時候,席慕寒已經朝她揮手了。
“我在這。”
沈悠然拉下帽子想要假裝跟他不認識,沒辦法咬牙切齒的說道,“走了。”
“我票都買好了,上車就走。”席慕寒一看她的打扮,嘖嘖道,“難得穿的還像一個人樣。”
“滾。”沈悠然白他一眼。
兩人很快上了去潭城的大巴車,選了一個靠尾的連座。
一路上沈悠然將鴨舌帽壓到底,一副不想交談的模樣。
席慕寒心裏還惦記著昨天的事情,幹咳了好幾聲對方也沒有一點反應,無奈開口問道,“那什麼,你昨天跟王翠九去相親了?”
“嗯。”回應他的也是簡短的音節。
席慕寒暗測測的問,“那個男人誰啊,長得肯定沒我帥吧,王翠九那女人眼高於頂肯定是看不上他。”
“蔣知錦知道吧,應該是部,隊的某個首領,身高快要一米九,八塊腹肌,帥的爆表,小姑娘看到了都會尖叫的那種。”
要是不下猛藥,這兩個人可能到死都還是這樣互不來往,要麼就一次性解決,能在一起就在一起,不能在一起就不要耽誤對方。
沈悠然以為席慕寒反應會很大,誰知席慕寒隻是鬆了一口氣,笑的一臉釋然,“那就好,那樣的男人才是她想要的吧。”
“席慕寒你是不是男人。”沈悠然有些聽不下去了。
席慕寒頓時就不樂意了,“我是不是男人還要跟你證明嗎?”
這句話怎麼那麼又奇異啊。
頭頂忽然一疼,沈悠然賞了他一個暴栗,“你在胡說八道看我削你不,你又不是翠九,你憑什麼決定她想要的人。”
席慕寒也不揉頭頂了,就這麼坐著,直愣愣的出神,片刻又激動的想說點什麼,下一秒像是被人放了氣的輪胎,在掀不起波浪。
“是啊,我不憑什麼,她從來不聽我的話,覺得我太小孩子心性,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她想要什麼生活?無非就是你的肯定選擇,而不是逃避的把她推給別人。”
沈悠然有些理解王翠九為什麼會這麼生氣,自己喜歡的人把自己往外推,還偏偏做出一切都是為了你好的姿態任誰都會受不了吧。
席慕寒不說話了。
“剛好這幾天你自己想明白,別耽誤人,雖然蔣知錦很討厭,可是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值得托付的男人。”
沈悠然重新將帽子扣了回來,決定不去理會這個二貨。
席慕寒幽幽的問道,“你是不是也這樣打過唐熠城。”
“他比你聰明,不需要我這麼費心的指點。”沈悠然哼了一聲。
我信你個鬼,你這女人壞的狠,最後一句話席慕寒也隻敢在心裏說一聲。
車子行駛了兩個小時到了有些破舊的北站。
重新踏在潭城的地麵上,沈悠然感覺有那麼一點不真實。
天空很藍,陽光熱烈,微風習習。
這座城市不再是她熟悉所眷戀的地方,而是她悲傷的開始。
“你多久沒回來了。”
席慕寒眯著眼看了一眼外麵的天氣,隨手從背包裏拿出一個墨鏡帶上。
沈悠然沒應聲,聲音沉悶的說道,“走吧。”
畢竟在這裏待了十幾年,大街小巷偏角旮旯還是她比較熟悉。
潭城市不比A市發達,不過靠著省份邊緣的地級市,說好聽點排得上五線,說難聽點落後到十八線。
公交車還是那種小巴改裝,街上還許多蹬著三輪車的苦力勞動。
沈悠然帶著席慕寒直接打車去了北郊的村落。
車軲轆在凹凸不平的土地裏顛簸,身子跟著上下跳動,要是沒有抓穩很可能就撞的胳膊青紫。
沈悠然還好早年習慣,席慕寒一直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孩子,哪受得了這種搖晃,沒一會兒臉色煞白,一副霜打的茄子。
“都說了讓你不要來了。”沈悠然瞟了一眼,他快要癱過去,還勉強抓著扶手的樣,涼涼道。
席慕寒很想白她一眼,可是胃裏翻湧,怕一開口人先吐了,隻能當作沒聽到。
誰知道現在還有這樣的泥土路呢。
等車子停下來,席慕寒已經去一旁的草叢吐去了。
距離是不遠,這裏也不是非常鄉下,隔著市區不遠房屋建築還是很多。
村子不大,十分鍾就走到了底,裏麵是一個老房子,門口坐著一個曬太陽的老人,六十上下,黑發裏夾著些許銀發,抬眸看向他們疑惑的問,“找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