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覺得自己一點都不悲傷,似乎對於這件事情自己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不能說是開心還是難過。
但是似乎對於自己即將忘記之前所有的事情這件事,冥冥之中是一件好事。
這不是很好嗎?自己的人生又可以從頭開始了。
李想回到賓館之中,想著剛才已經叮囑過牧楚蟬,對於這件事一定要保密,要不然自己這次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又要打水漂了,失業在所難免,著實有點可怕。
世人總被現實中的這些羈絆所累,連李想也不例外。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李想也接受。
新的拍攝強度依舊很大,李想的病情沒有嚴重,一切看上去都和往常一樣。
拍攝完畢之後,李想回到房間,陷入沉思。
時至今日,李想知道自己的演藝事業已經進入了倒計時階段。
現在所能夠做的,就是在現在盡量把每一場戲拍好。
李想這樣想著,閉上了眼睛,他做了很多夢,夢裏很亂。
再醒來,李想覺得自己渾身無力,感覺有些疲憊。
房門被敲響,李想揉了揉眼睛,站起身來,拉開了房門。
“你好,找我嗎?”
“嗯,沒錯,導演組開會,你有空記得過去一下,導演叫你。”
那人有些行色匆匆,示意李想快些過去。
李想一愣,心中隱隱有一種不詳的感覺,他加快腳步,快步往會議室走去。
腳步聲很響,聽的李想感覺有些心跳加速。
一步一步,這一段通往會議室的路似乎顯得格外的漫長。
推開會議室的門,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李想身上。
李想感覺有點不舒服。
如坐針氈的感覺。
他找了個空位坐下,看著導演組嚴肅的臉色。
看樣子似乎要宣揚什麼大事。
隻是現在誰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
空氣中仿佛彌漫著一種硝煙的感覺,一層一層,層層環繞。
漸漸快將李想淹沒。
“召集大家來到這裏呢,就是有些話想和大家說。”
導演突然發話,大家的頭皮都開始發麻。
“由於資金鏈突然斷裂,我們的電影,不得不暫停拍攝了,造成的不便,希望大家諒解。”
導演的語氣中充滿了歉意,而每個人的後背都開始發涼,有一些人,甚至開始冒冷汗。
導演說這些話,就意味著這個電影計劃會無限期的擱置下來。
也就意味著,之前自己和劇組所有成員付出的努力都將付之東流。
李想感到有什麼東西哽在喉嚨中,有點想哭。
他推開門走了出去,無視周圍投射過來的目光。
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頭部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他不得不停下腳步,重新審視自己的未來。
現在自己仿佛走到了絕路,未來的路要怎麼走?才走得通呢?
李想感到有些困惑,這種困惑鋪天蓋地而來,讓他感到頭疼欲裂。
恍惚間,他仿佛又聽到了醫生警告他的醫囑。
叫他不可以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他想了想覺得自己確實不該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不過隻是一份工作罷了。
可卻是和夢想融為一體的工作。
哪有那麼容易,說割舍就割舍?
李想跌跌撞撞的走在路上,此刻,他的心中隻有一句話“天要亡我!”
牧楚蟬從身後追了上來,拉住了李想。
“你沒事吧!資金隻是斷裂,之後資金補充上之後,項目會重新啟動的。”
“重新啟動?何年何月?”
李想無奈的搖了搖頭,示意牧楚蟬不必在安慰自己了。
“不管你相不相信,這個項目一定會再啟動的,這些天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出去玩一玩吧。”
牧楚蟬笑著說道。
李想搖了搖頭,突然覺得她說的有點道理。
也許短暫的時間出去避一避,一切都會好起來,不會像現在這樣,那麼的消極,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沒錯,是這個道理。
李想撓了撓腦袋,覺得不如試一試。
能不能行得通,試過再說。
李想很快就從痛苦中緩過神來,想著去哪裏玩一玩。
“不如,我們一起去杭州的一家古董店轉轉吧,我有朋友在那裏。”
牧楚蟬笑眯眯的看著李想。
;李想想著自己也沒什麼事情,不如就和牧楚蟬一起去算了。
“什麼時候出發?”
李想覺得自己的心情,突然就變好了,那種感覺還真的是不言而喻。
看來人們隻要有了自己選擇去做的事情,那樣的話心情自然就會很快變好了。
李想這樣想著,心中感到非常的舒服。
那就和牧楚蟬計劃一個時間一起去杭州的古董店待幾天吧。
當然這樣其實也很好,自己出去散散心,說不定還能夠結交新的朋友,這樣的感覺很不錯。
李想這樣想著。
回到了賓館之中。
今夜的賓館靜悄悄的。
人們大都搬離了賓館,因為電影的拍攝延期,所以很多工作人員都開始先去忙碌別的工作了。
由此可見,今晚的賓館似乎隻有少部分人留守在這裏。
李想想了想應該除了導演,牧楚蟬製片人和自己以外就沒有什麼別的人了吧。
李想換了一件幹淨的衣服,準備下樓跑跑步。
白色條紋格子衫,之前在上海玩的時候買的,不是什麼名牌,隻是覺得舒服自然。
平日裏的生活中似乎李想很少回去講究什麼名牌。
因為那樣的話實在是有些太麻煩了。
名牌是穿給別人看的,而舒服是穿給自己的。
李想這樣想著便沒怎麼看重名牌的感覺了。
向自己這種不太在意衣服品牌的人確實在娛樂圈非常的少見。
李想自己也知道是這個道理,但是他就是不想隨波逐流,他覺得那樣不好。
他自己獲得不舒服。
無論掙多少錢,自己活得舒服永遠是最重要的。
李想站起身,準備去找牧楚蟬聊一聊杭州之行。
結果剛打開門,他似乎看到走廊上有一個人影。
站在燈下顯得有些陰森,不過他沒有在意。
而是回到了屋子裏。
這麼晚了,誰會在走廊裏發呆呢?
李想拉開門,再尋找,那人影卻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