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回到賓館之中都不知道已經幾點了,他感到困意正在向他襲來,他打了個哈欠,準備睡覺。
但是首先,他要在床上擺一個造型,擺一個睡覺舒服的造型。
李想笑了笑不知道自己現在為什麼這麼講究,還真的是很有意思。
次日一早,李想被鬧鍾吵醒。
今天有一部分比較大的重場戲,需要吊威亞,還有點危險,電視中需要在山坡上翻滾,把自己從山上扔了下去。
無數堅硬的岩石和垃圾在身邊滾過。
李想順著威亞的方向四處晃蕩。
東晃一下,西晃一下。
最後重重的撞在立柱之上。
李想感到腦子一痛,這一下撞的有點狠。
真的是非常的可怕,這一不小心撞成了鬧震蕩。
“導演,停一下!”
導演一楞,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怎麼了?”
“我腦袋有點疼,能不能稍微休息一下?”
導演皺了皺眉,看著李想有些欲言又止。
“好的,咱們休息一下。”
導演放下喇叭,回到休息室開始喝水。
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三場打戲了,打的李想筋疲力竭,簡直快要暈過去了。
不知道自己的打戲強度怎麼這麼大?
讓自己感覺有點吃不消了。
難道是自己老了,才會這樣的感覺,感覺特別不舒服,自己都不是自己了。
可能是打戲練習的不夠。
所以才會產生這種強烈的疲憊感。
李想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正在慢慢的學著適應這種場合。
牧楚蟬走到李想身邊,有些安慰的看著李想。
“你沒事吧!”
“沒事,就覺得有點惡心。”
“為什麼會覺得惡心。”
“不知道感到有點頭暈,以前沒有出現過這種狀況,我也覺得很奇怪。”
“是不是這個威亞你不太適應?”
牧楚蟬關切的看著李想。
“沒事沒事,一會我再接著拍,大家都在等著我呢。”
李想晃了晃腦袋,覺得自己這樣想問題,很好。
牧楚蟬看到李想這個樣子,不由的開始在心中對他產生了油然的敬佩之情。
“你現在還真的是越來越敬業了,讓我感到刮目相看!”
牧楚蟬笑道。
李想也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容。
“導演,我們繼續拍攝吧。”
李想招招手快步往攝影機前走去,威亞師傅,已經給李想綁好了威亞。
李想試了試威壓的安全性,跳一跳,感覺一切都準備就緒。
“好了師傅可以開始了。”
李想大喊一聲,導演示意眾人各就各位。
“起~”
隻聽一聲令下,隨著導演的手勢,李想騰空而起,如同一隻巨龍,在空中耍起了優美的花式劍法。
“哢!很好!”
李想停下手中的劍,回到地麵的時候已經是大汗淋漓了。
“你沒事吧,你看上去似乎有些虛弱,如果不能繼續了就不要硬撐著,正好接下來沒什麼戲份了,我們去醫院看一下吧。”
牧楚蟬看著李想的臉色說道。
“好,我確實覺得今天的狀態有點奇怪,可是到底是因為為什麼呢?”
李想撓撓頭,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二人驅車來到醫院,因為牧楚蟬前些日子遇到的抄襲風波所導致的經濟緊張,他不得不賣掉了他的紅色牧馬人,此刻,他換了一輛二手吉利車,吉利車,沒有空調,裏麵更加炎熱,李想覺得自己還沒有到醫院就快要中暑了,可能到不了醫院了。
“我說,你為什麼要換一輛這樣的車。”
牧楚蟬也懶得正眼看她忙說道
“近視不比往昔,隻要有車坐就行了,你千萬不要那麼多的要求,因為我現在沒錢了,這個車又特別的便宜,簡直就是我的最佳選擇。”
牧楚蟬微微一笑,看著李想。
“看你這樣,可千萬不要是什麼大病啊,若是大病的話,還真的會很說不過去呢。”
李想笑了笑無奈的點了點頭。
“要是大病的話,拍完了這部戲,也就正好退休了,回去養養魚,種種草不也是很好的嘛,為什麼偏要當什麼演員呢,又累還落得一身的罵名,這樣多不好。”
“別胡說,呸呸呸!”
牧楚蟬在一旁說道,忍不住製止了李想。
汽車抵達了醫院的門口,牧楚蟬拉著李想走下了汽車。
醫院外麵人群熙熙攘攘,李想突然有了一瞬間的失神。
這裏到處都是人,但是看上去似乎也沒有人,這裏隻有他一個人,他旁若無人的穿越過那些麵色各異的人群徑直往裏麵走去。
他看到了他自己,但是奇怪的是,那個他自己正麵色凝重,蹲在角落裏抽泣。
一種隱隱不安在心頭盤旋,轉瞬間,剛才看到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怎麼了?”
李想隱隱感到心頭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那個他自己手中的似乎是化驗單,那種表情,恐怕是因為看到了什麼殘酷的真相。
“你怎麼了?”
牧楚蟬仿佛察覺到了李想的異樣,忙說道。
“沒事,隻是感覺有點不舒服。”
“我們現在就要去看醫生了,你再忍一忍吧。”
“我突然不想看醫生了,我們回去吧。”
李想拉住牧楚蟬的手小心的說道,牧楚蟬感到有些困惑,剛才不是說好的看醫生,此刻怎麼突然就不想看了呢?
“出什麼事情了嗎?”
“沒事,隻是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你多想了,要不然我們看完醫生再說?”
牧楚蟬衝著李想安慰道。
沒有等他同意就幫他掛了號,拍了隊,推搡之間,推進了醫生的辦公室。
之後,就是漫長的等待等待著所有的化驗結果,X光片出來。
等待醫生最後公布一個結果。
李想看著身旁的走廊感到有些毛骨悚然,因為這裏就和他剛才短暫記憶回籠時看到的走廊一模一樣,他感覺到了命運的大手,正在將他一點一點的往前方推,而未來在哪裏?還是推向命運盡頭的一片虛空之中,這些都說不上來。
化驗結果出來了,牧楚蟬手拿化驗單,眼眶有些微紅。
李想知道有些東西真的變成真的了。
“我知道怎麼了,你不用說了。”
李想看著化驗單上的字輕輕的說道,這不意外,他也不至於抽泣。
那上麵寫著診斷結果。
“間歇性失憶”
“醫生說,有一天你會把我們全部忘了。”
牧楚蟬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