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雪哇地一聲,從口中吐出一大口鮮血,直接噴濺在的床前的青花盆裏。
我低頭一看,青花盆裏已經裝了大半盆鮮血,這些血,都是沈初雪吐出來的。
“雪兒!我在這!”
我不顧一切奔過去,拉住沈初雪的手。
沈初雪的手軟綿綿的,我趁機探了一下她的脈搏,發現氣若遊絲,遊離不定。
“雪兒!是我,龍乘風……”
“你到底怎麼了?”
沈初雪的眼睛大大睜著,卻根本看不見我,隻見她精神恍惚問:“你是誰?為什麼……你的聲音和乘風哥哥不一樣。”
“我就是龍乘風!!”
“雪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的病是怎麼回事?我……我被大地之手抓住,在土裏埋了很多年!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怎麼一覺醒來就在你家。”
“還有,你跟我說,為什麼大家都說,你已經嫁給一個姓葉的闊少了?”
“口琴!你還記得這把口琴嗎?”
我將口琴遞給沈初雪。
沈初雪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她緊緊握著我的手。
“大地之手……乘風哥哥,我以為……我以為你已經……”
“所以我每天哭!每天哭!就這樣,一天天哭瞎了眼睛。”
“還有,我的病,隻有江北葉家能治。葉少爺的父親,是江北有名的術士,就沒有他治不好的病。所以,我爹讓我嫁給葉少,就是希望他們能救我一命。”
“可我的心在你這兒,讓我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我寧願去死!”
“乘風哥哥,求求你!”
“求求你帶我走!”
“乘風哥哥……”
“滴滴!!”
外麵傳來一陣汽笛聲。
一輛勞斯萊斯幻影緩緩停靠在門口。
車上坐著一個瘦弱的男人。他的臉色蒼白,骨瘦如柴,還時不時咳嗽幾聲。我立即開了天眼,透過天眼朝男人望去,忽然發現,男人的身上,罩著一個骷髏的虛影。
而且,那家夥的肩膀上,根本看不見一星半點兒的火苗。
“死人!!!”
“葉家的大少爺是個死人!”
“嶽父,你們怎麼能把雪兒許配給一個死人呢?”
我對著周圍的人群咆哮。
可周圍全都是冷漠的眼神,就連沈家掃地的阿姨都搖頭道:“死人!小姐何嚐不是個死人!隻有嫁給江北葉家,小姐才能活命!”
“不然,想做個死人都難!”
沈慕白一言不發。
我踉踉蹌蹌朝他撲過去,直接跪在了沈慕白的麵前,抱著他的雙腿。
“嶽父!你不是八卦門的掌門人嗎?你的陣法很厲害,能夠把陣法融入到槍杆子裏麵,普天之下,你是第一人。我記得,你的風花雪月很厲害,當年幫我打敗了天王!”
“為什麼,你要讓雪兒嫁給這樣一個死人?難道你沒看見,他的身上,住著一個惡魔嗎?嶽父,雪兒的病,咱們再想想辦法……不然,你會害死雪兒的!”
“還能想什麼辦法?”
沈慕白突然變得亢奮起來,瞪著我凶狠狠道:“你……你有什麼資格來批評我?龍乘風,你可知你已經失蹤了多少年?雪兒為你哭瞎了眼睛!!”
“如果不是你突然失蹤,雪兒的眼睛不會瞎!那麼,她的病情也不會發展得如此迅猛!你說的噩夢,江北葉家,我都知道。可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
“哪怕是邪法!!”
“哪怕被萬人唾棄!”
“哪怕讓她嫁給一個死人!”
“隻要她還活著!”
“一切都好!”
“你……明白嗎??”
沈慕白瘋了那樣,抓著我的肩膀使勁搖著。
我感覺我渾身的骨骼,都被沈慕白給搖散架了。
就在這時,勞斯萊斯上下來一個身穿龍紋唐裝的男子。
此人的手上戴著一枚奇怪的戒指,戒指裏麵,像是藏著什麼東西。
這人剛進來,我立即感覺氣溫驟降,顯然他的身上,養著什麼陰物。
“吉時已到,沈老弟,我那寶貝兒媳婦呢?怎麼還不見出來?”
“怎麼?連我這個做公公的,都親自上門接親了,你們還不想放人嗎?”
“沈慕白,你應該知道,西南沈家如今早已不是當年的西南首富。你應該知道,得罪我們葉家,將會麵臨怎樣的後果?”
“你們,去把沈初雪請出來!”
“是!老爺!”
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鏢,粗魯地朝沈初雪的臥房中走來。
“沈小姐,對不起了!”
幾人架著沈初雪的胳膊,就將她往外麵拖。
我奮力撲過去,一把抓住沈初雪的手。
“乘風哥哥!!”
“放肆!!”
“你這個小賤人,你已經嫁給我兒子,又為何會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
“給我拖走!!”
“嘭!!”
男人一拳打在我的臉上,我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驚—雷—掌!!”
“為什麼??”
“為什麼我的身體裏一點靈力都沒有?”
“我的驚雷掌,怎麼使不出來了?”
“乘風哥哥!!”
沈初雪哭著喊著,被一群男人直接拖上了門外的那輛車。
我趔趔趄趄追出來,隻見葉家的那個死人兒子,緩緩打開車窗,一邊用舌頭舔著鮮紅的嘴唇,一邊貪婪地看著我。
我知道,沈初雪一旦嫁入葉家,用不了幾天,就會成為葉家死人兒子的食物。
因為我知道,那家夥的眼神,一看就是真正吃過死人肉的。
“初雪!!”
“張家文!!!”
“張家文你給我出來!!沈初雪怎麼說也算是你的朋友,你明明有黑煞劍在身,為何不去救她?渣渣文!我求你了,求你救救初雪好不好?”
張家文靜靜地看著我,嘴角還帶著一絲詭異的壞笑。
“我跟你們拚了!!”
我跌跌撞撞衝進廚房,提起一把菜刀,徑直朝那輛正在啟動的勞斯萊斯撲去。
很快,我就衝到了車窗前,對著葉家少爺的腦袋,一刀砍下去。
“咕咚!!”
葉家大少爺的腦袋,直接被我砍翻在地,黑色的血液,就像爆開的水龍頭,瞬間濺起十幾米高。恐怖的是,那家夥的腦袋掉在地上,依然朝我微笑。
而且還壞壞地舔了舔舌頭。
我怔了怔,立即打開車門,將車裏的沈初雪拉下來,然後抓著她的手,不停地跑,不停地跑。一口氣跑出省城,鑽進了一片茂密的叢林。
“哈哈哈哈!!”
“龍乘風 !!”
“龍乘風你來啦!!”
“姐妹們已經找你很久了,終於找到你了。”
“龍乘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