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章 接著抱大腿
李科長感覺到鄭爽的緊張，哈哈笑著拍了他肩膀兩下說：“這是個肥差沒錯，你也不用擔心，有老哥呢，廠裏人多眼雜，你先接手理順了，過兩天到休息日，我們坐下來邊吃，我邊給你細說。”
鄭爽也放下心來，想著，‘咱一個現代大學生，還玩兒不過他們，大不了，老子再想辦法給自己挪個窩。‘
鄭爽今天新官上任，本應該由一名副主任帶鄭爽過來的，表示廠裏對這個科長的支持和背後站台。
但是隻有廠長和李副廠長知道鄭爽的底細，李副廠長又不想把鄭爽的深厚背景，暴露給別人知道，成為大家的追捧對象，成為自己以後的潛在競爭對手。
正、副兩廠長級別又太高，不太好第一天就直接出麵站台，安排新晉的副主任又稍顯不夠重視，李副廠長對這人選正在為難時，鄭爽自己提意認識廠保衛科科長。
李副廠長一想，這事也隻有地位超然的保衛科科長來辦，雖然級別不夠高，但他出麵比主任都好使，也沒人敢不服管，這人還和鄭爽是老相識，一切都剛剛好的樣子，也就點頭同意。
“我才注意到，老哥，你這手？”鄭爽轉換話題問。
李科長抬起自己隻剩三根手指的右手，笑著說：“你可別為這傷心，這可是你老哥的軍功章啊！”
鄭爽還以為是傷心的故事呢，沒想到還有意外驚喜，接著問：“老哥給說說唄。”
“這是前年的時候，我們13軍團23旅，跨過鴨綠江打毛子那會兒，我帶人趴在雪窩裏埋伏敵軍，天太冷，雪又涼，凍得手腳都不聽使喚，為了保證開槍好使，我把自己手指放進嘴裏保暖，你別說，這招可好使了；就算全身都凍僵了，手指都倍兒靈活！那一戰老子一個人幹死十二個美國毛子，繳獲兩挺歪把子……。”
李科長講到激動處，更是手舞足蹈，口沫橫飛，語氣中滿滿地自豪與驕傲；鄭爽卻能從中聽出那一戰的艱苦和慘烈。
講到最後李科長笑著說：“打完帳之後我才知道，手指頭放進嘴裏沾了口水，長時間凍僵壞死了，得截肢，我說：老子左臂單手壓槍，依然能能拉倆老毛子墊背！申請沒有通過；後來副團長也就是你哥，批準我複員，來到這軋鋼廠當保衛科科長。”
鄭爽笑著說：“前年當副團長，還打了一場勝仗，才混到團長，速度有點慢啊。”
說完這話，鄭爽腦袋上挨了一巴掌，聽到李科長說：“你小子咋說你哥呢？要不是他被收編去保護首長，以他的身手早就……他前幾個月剛從前線回來，聽說前線要暫停戰事，要論功行賞，你哥肯定還能再進一步。”
說著話兩人就來到3號庫，
3號庫門前，四排人列隊站好，頭前兩人中，一個穿著差不多的中年男人，上前一步報告道：“報告李科長，鄭爽同誌，3號庫副科長兩名，班長6名，職工78人，共86人，實到77人，9人值班不能到場，大家請李科長講話。”
不等大家鼓掌，李科長開口大聲說：“那咱們就不等了，我就是個大頭兵，以前是，現在也是，好聽的話我不會說，今天我過來就是送我老弟過來赴任，就是你們新來的倉管科科長，誰要敢給我老弟穿小鞋，你可以試一試；以後老子天天派兩個人圍著你們3號庫轉，我要看看誰敢給我老弟惹事兒。”
這話說完之後，另一名稍年輕的副科長帶頭說：“大家一起歡迎新科長，鄭爽同誌再講幾句。”
大家都鼓掌時，從背後跑出一個人，戴著眼鏡，工裝上口袋裏插著一支鋼筆，胸前隻戴著一個小紅旗，沒有佩戴國徽，小跑過來喘著粗氣上前。
李科長和王副科長看見，趕忙伸手迎上前，李科長滿臉微笑說：“孫秘書，你這是咋啦？讓狗攆了？”
老李一句話說出，人群中差點笑場，不少人都用力忍住不敢笑聲出來。
孫秘書喘勻了氣說：“楊廠長說：鄭爽同誌來上任讓我來送一下，我這剛出門就被采購副處長拉住了，才跑過來，還好能趕上，錯過了楊廠長肯定要罵我。”
鄭爽能明白，這是楊廠長伸來的橄欖枝，廠長不能繞過李副廠長，親自下場和鄭爽拉關係，隻能悄悄派秘書來彰顯器重，也急忙伸出雙手上前握向孫秘書的手說：“孫哥這是說哪裏話，你能來我就高興不已了，哪還能讓你因為這事挨罵？”
孫秘書說：“我來晚了，不知道你們進行到哪了？你們繼續。”
鄭爽笑著說：“沒晚，孫哥，我們才剛開始，請您來先講兩句。”
孫秘書笑著說：“我沒有什麼要講的，楊廠長說了：‘鄭爽是位好同誌，到了3號庫房，大家要團結在他的領導下，做好本職工作，為國家建設貢獻自己的力量。’”
原本還對鄭爽上任不服氣的王副科長，聽到孫秘書轉達這楊廠長的一句話，就知道自己要玩完，上任科長走後，他還想著憑資厲順位上一步，結果被小年輕摘了桃子，就心中不服氣，還想方設法要架空他呢。
現在廠長，副廠長都力挺這新來的小年輕，保衛科科長也跟他穿一條褲子，自己以後的處境很不妙啊。
鄭爽接過楊廠長話頭，站在大家麵前，先向大家躬身後，站直了身子大聲說：“感謝廠長和各級領導對我的信任，也感謝所有工人兄弟姐妹們對我的支持，我沒有什麼要說的，以後讓我們心團結在一起，勁往一處使，在廠長的領下，建設好我們的國家，過好我們自己的小日子，都實實在在的才好。”
鄭爽嘴裏是這麼說著，心裏卻清楚，接下來老王副科長，或許會成為廠領導們推過來，為上任領導承擔過錯的背鍋俠，自己以後弄不好，會不會也步入他的後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