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作為夏國幾大重要工業城市，海州不但有全國最大的造船廠。
海州鋼鐵廠同樣也是頗具規模。
屬於夏國最大的五家鋼鐵廠之一。
裏麵有不少的專家和技術高手。
不可能看不出，徐天技術的領先性。
徐天最開始的辦法，是借進城當工人為名義。
讓周潔求周開山將圖紙交給蘇長茂。
理由是搞技術革新，給自己和妻子換兩個工人名額。
不管周開山相不相信，徐天能夠革新鋼鐵技術。
隻要周潔苦苦哀求，老爺子不想去也要去。
如今。
事情除了變法，徐天也隻能實話實說。
相比於說服蘇長茂。
說服周開山更加容易一些。
“老二，將這些圖紙都給我收起來。”
“小心點，別弄壞了。”
說著，周開山拿起被自己踩髒的那張圖紙，小心擦拭上麵的泥土。
“爹，你不會真信了他的話吧？”
周建國詫異道。
“隻要能幫老蘇，老子願意當一回滾刀肉。”
周開山瞪了大兒子一眼。
他不是相信徐天，完全是為了幫老戰友。
周開山已經想好了。
先去公社調徐天的檔案，看看徐天的家庭關係，是不是他說的那樣。
如果是，明天就買票去海州。
即便是軟磨硬泡，威脅罵娘，也要讓蘇長茂將這些圖紙送到鋼鐵廠。
鋼鐵廠那麼多專家。
徐天的技術能不能入他們的眼，人家一看便知。
失敗了，頂多被老戰友奚落。
可要成功了呢？
老戰友就有機會安然過關。
次日。
西河大隊炸開了鍋。
大隊書記周開山一個人進城了。
不是公幹，而是探親訪友。
這個消息不脛而走，不少人感覺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自從周開山退伍回鄉當起大隊書記。
就從沒因為私人事情進城。
等了幾天不見周開山回來，周潔可謂是心急如焚。
老爹進城已經四天，怎麼還沒有回來。
不會是出什麼岔子了吧？
相比於寢食難安的小嬌妻，徐天淡定多了。
今天天氣不錯，徐天帶著魚竿，水桶去了西河。
打算釣兩條魚，給女兒和妻子補補身子。
順便放空頭腦，想想接下來的安排。
“媽的，他要是我女婿，老子都要被活活氣死。”
“少說兩句話，小心被徐天聽去。”
“聽見怕什麼，自己幹過的事情，還怕別人說？”
河邊不遠處，站著兩名扛著鋤頭的村民。
這個時間。
大隊裏的其他人不是上工幹活，就是忙別的正經事。
唯獨徐天，是整個西河大隊獨一份的“地主少爺”。
每天不是混吃等死睡大覺。
就是釣魚打鳥混日子。
平日裏有周開山在大隊坐鎮，眾人隻敢在私底下發發牢騷，說說怪話。
這兩天周開山不在，不少看徐天不順眼的村民，膽子也大了起來。
誰家攤上這麼個東西。
簡直就是祖上缺了大德。
說話間，又有幾名村民走了過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各種挖苦諷刺。
仿佛就怕徐天聽不見，嗓門越來越大。
徐天手持魚竿，處之淡然。
以前的自己，確實不受人待見。
鄉親們看不順眼，徐天非常理解。
廣闊天地大有作為的理想被生活的艱苦磨滅後，徐天徹底躺平。
隻要餓不死，有吃有穿。
隨便別人罵。
又不缺二兩肉。
重活一世，才真的叫廣闊天地大有作為。
當年無奈下馬的一係列科研項目。
徐天有信心讓它們和自己一樣，獲得第二次生命。
遠程轟炸機，大型運輸機，核潛艇項目，胎死腹中的夏國第一代航母。
長城計算機，高端芯片研究，激光武器......
未來十幾年。
由於各種各樣的技術原因，夏國下馬的高端項目研究，不下幾十個。
“妹夫，妹夫！！！”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周建軍的聲音。
徐天一動不動，目光炯炯有神地盯著河麵。
周建國衝過來的同時，徐天用力收緊魚竿。
一條大魚被他釣了上來！
“妹夫，爹回來了，蘇伯伯也來了。”
“快，快回去！”
周建軍上氣不接下氣，催促徐天趕緊回去。
徐天家小院門口，停著一輛軍綠色吉普車。
蘇長茂一口接一口地抽著煙。
周開山蹲在地上抽著煙袋鍋子。
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爹，蘇伯伯。”
看到徐天來了，蘇長茂丟掉手裏的煙頭，說道：“徐天，你有多大把握，確定是進口合金出了問題？”
聞言，徐天愣了一下。
“快說，你有多大把握，證明是進口合金的問題！”
蘇長茂厲聲道。
“七成把握。”
徐天表情嚴肅地回答道。
“你敢不敢立軍令狀？”
“敢。”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徐天還是朗聲說道：“進口合金絕對有問題，隻要順這個方向查，保證能夠查出問題。”
“老周，我先走了。”
說罷，蘇長茂一個箭步回到車裏。
徐天徹底懵了。
蘇長茂過來，僅僅是為了問自己要一個明確的答案？
看向周開山。
這是怎麼個情況？
“進屋說。”
周開山背著手，表情複雜地走進屋裏。
“爹，情況是不是有變化？”
“是有變化。”
周開山恨恨地說道：“這一次和老周去鋼鐵廠，老子算是開了眼界。”
“特麼的！軟骨頭怎麼就這麼多了。”
“立國之戰都打完二十多年了，還有人認為外國人不可戰勝。”
“外國的東西，一定就特麼是好的。”
想到這兩天的遭遇，周開山肺都要炸了。
廠長和總工程師將徐天的技術，批得一文不值。
嘴上說進口外國合金，是以大局為重，學習他們的技術。
實際上，完全是在依賴外國產品。
唯一支持徐天的副廠長，也遭到了他們的聯手譏諷。
數落副廠長寧可相信一名下鄉知青的話。
也不願意相信科學。
“他們說你圖紙上的內容，完全是幻想。”
“還說你是投機分子，試圖外行指揮內行。”
“反倒是一些老工人，認為可以一試。”
不但周開山被氣炸了，蘇長茂同樣氣得不行。
僅僅看了幾眼，就全盤否定徐天的技術。
話裏話外，各種陰陽怪氣。
高中生能解決合金元素不穩定的問題。
他們這些專家，都可以回家抱孩子了。
若是如此也就罷了。
又一次次提出外國的合金技術有多麼的厲害。
現階段的任務是買，不是自己造。
擔心老戰友也誤會徐天想要投機。
周開山隻得告訴蘇長茂，徐天這麼做都是為了他。
獲得鋼鐵專家們的認可，點出進口合金的問題。
一句話。
徐天提出的方案被徹底否決。
蘇長茂則打算試著從合金上麵找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