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周家父子三人，就像是不認識徐天一樣。
今天的徐天，身上處處透露著古怪。
先是拿出提高鋼材品質的辦法。
又通過各種痕跡，分析出蘇長茂不來看望周潔的原因。
父子三人做夢都想不到。
徐天竟然會認為，軍艦鋼材來自國外。
而且還是次品鋼材。
軍艦是什麼，是國之重器。
是普通人一輩子都接觸不到的大家夥。
徐天淡淡一笑，說道：“爹，這兩年報紙報道，白眼國在海上幹的那些無恥行徑，您老人家還記得嗎？”
“你是說，搶占咱們島嶼？”
周開山身子一抖。
公社會定期給下麵的各個大隊部送報紙，
讓各隊書記了解國內外的大事小情，領會上級一係列決定精神。
這兩年。
報紙多次報道，蒙受夏國大恩的白眼國受到毛熊挑唆，屢屢在海上和夏國搞摩擦。
占據了屬於夏國的多個島礁。
擔心徐天閑得無聊。
周潔時不時會將大隊部的報紙，拿回家給徐天看。
“白眼國之所以敢挑釁咱們，無非是仗著有毛熊提供的大軍艦，加上咱們缺乏大中型海麵艦艇，才敢肆無忌憚地侵占島礁。”
“蘇伯伯這次負責的艦艇項目，我認為有很大的可能，屬於大中型軍艦，更有可能是驅逐艦。”
“咱們一忍再忍，白眼國步步緊逼，隻有擁有了驅逐艦，才能打擊他們的囂張氣焰！”
“是該打一場了！”
周建軍氣衝衝道：“家裏養條狗，都知道對主人搖尾巴，報紙上說我們給白眼國提供了兩百多億支援，換來的卻是一條餓狼！”
“這樣的畜生，不打他就永遠不會老實！”
周建國頻頻點頭附和，又不解地向徐天發出詢問。
什麼是驅逐艦。
“你倆給我閉嘴！”
周開山瞪了兩個兒子一眼。
“徐天，打不打白眼國，自有上級領導籌劃。”
“我現在隻想知道，你為什麼認為，軍艦使用的鋼材是進口鋼？”
和兩個兒子一樣，周開山也認為，是該教訓教訓不聽話的白眼國。
想是這麼想。
他更想知道，徐天怎麼知道這麼多軍事秘密。
“自然是為了精益求精。”
徐天歎氣道：“根據我的了解，咱們國家的鋼鐵冶煉技術存在不少的缺點。”
“如果用國產鋼製造軍艦，戰鬥力方麵恐怕會存在問題。”
“這艘驅逐艦，具有裏程碑的意義。”
“任何方麵肯定都要精益求精，不能有任何的馬虎。”
“因此我猜測，上麵的鋼材合金原料，應該來自進口。”
“列強亡我之心不失，一旦他們發現我們要造驅逐艦，賣給我們的合金，又會不會做手腳呢？ ”
事情的真相，幾個月後才會浮出水麵。
列強的無恥。
堅定了夏國自力更生的決心。
他們買給夏國的有問題合金。
目的，不僅僅是為了幹擾驅逐艦製造。
周開山麵無表情地說道：“你說了這麼多，全部都是你的猜測，你讓上麵怎麼相信......”
“爹，就是因為知道，上麵不會相信我。”
“而且我一旦實話實說，會遇到什麼樣的麻煩，您老人家比我更清楚。”
徐天挪動身子，坐到了周開山身邊。
“我想了幾天，認為從提升鋼材本質著手，才有辦法探明真相。”
“隻要我提供的圖紙和材料，得到鋼鐵廠那邊的認可，我的分析就能具有一定的權威性。”
“到時候，我提出合金品質有問題，蘇伯伯才能相信我。”
“從這方麵進行調查，找出問題原因。”
周開山仔細分析徐天的話。
貌似還真是一個辦法。
周建軍脫口而出道：“可就算是這樣，蘇伯伯還是要背負一定的責任啊。”
找到問題原因，不代表蘇長茂就能安全過關。
他是負責督造軍艦的軍代表。
任何一個環節出現問題，他都要背負連帶責任。
徐天說道：“如果咱們國家可以獨立製造這種特種鋼，不再被外國卡脖子，這份功勞，能不能讓蘇伯伯將功補過呢？”
“這......”
周開山看向二兒子。
周建軍微微點了下頭。
如果真能實現軍艦鋼材自產，絕對是天大的功勞。
問題是。
徐天能辦到嗎？
周開山罕見露出了糾結表情。
徐天想幹什麼，周開山大致已經明白了。
通過自己和蘇長茂的關係，說服他將這些鬼......這些圖紙交給海州鋼鐵廠的專家。
專家們確定了圖紙的可行性。
徐天才有機會，提醒蘇長茂檢查合金品質。
隨即。
徐天協助鋼鐵廠，生產製造替代特種鋼。
通過這份功勞，幫蘇長茂過關。
“爹，蘇伯伯是您的老戰友，你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倒黴吧？”
“況且除了這個辦法，咱們還有別的辦法幫到他嗎？”
“哪怕您親口告訴他，合金原料有問題，您覺得他會相信嗎？”
不論徐天還是周開山去說合金材料有問題，蘇長茂都不可能相信。
兩人一個高中文化，另一個是在部隊掃的盲。
大言不慚地對合金材料指指點點。
換成誰，都不可能相信。
正麵走不通。
隻能進行複雜的迂回。
“爹，您親自出馬，將圖紙交給蘇伯伯，讓他拿給鋼鐵廠專家。”
“我這麼做，會傷害國家，傷害人民的利益嗎？”
周開山一言不發地搖了搖頭。
“這些圖紙不會影響到任何人，反而能提升國家的鋼鐵品質，擺脫依賴外國進口的問題，我們為什麼不會試一試？”
“失敗了，咱們再想辦法幫蘇伯伯，如果成功，全國人民都會感激您的。”
徐天不動聲色給周開山戴了頂大帽子。
親女婿搞了點技術革新，拜托蘇長茂拿給鋼鐵廠專家瞧瞧。
既不違反原則，又是順手的事情。
隻要周開山親自出馬，蘇長茂不可能不給這個麵子。
“臭小子，少給我戴高帽子。”
“我可以把它交給老蘇，可如果鋼鐵廠專家不相信你，又或者將你的東西放到一邊，過段時間再看，你又該怎麼辦？”
不知不覺間，周開山被徐天說動了心。
一會兒，他會親自去一趟公社。
詳細了解徐天的個人檔案。
“給我一次和他們麵談的機會，我保證能夠說服他們。”
徐天自信地說道：“我知道他們不會馬上相信，所以還需要一句話。”
“什麼話？”
“我有辦法解決，國產合金元素難以駕馭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