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除了上述這些問題之外,宋齊魯還沒有影響朝堂的能力。
就是趙構那裏,對他估計也是又用又防。
這無形中又將難度係數提升到了“地獄級”的。
要知道人家韓侂胄自掏腰包二十萬貫支持北伐的大前提是,人家當時已經權傾朝野了啊!
韓侂胄不僅發起了“慶元黨禁”,排除異己,肅清了大後方給自己拖後腿的“豬隊友”們。
關鍵是宋寧宗對其不僅信任有加,而且還是無條件支持那種。
宋寧宗除了在立楊皇後這事兒上沒聽韓侂胄的建言。
就連最寵愛的楊皇後吹枕邊風說韓侂胄壞話,寧宗都不理!
這得“鐵”到什麼程度了?
就是這樣的熱血男兒,嶽飛忠誠的小迷弟,一心想要北伐收複故土,一血大宋朝一直割地稱臣的恥辱!
為此甚至不惜毀家紓難,讓宋齊魯都敬佩異常的漢子!
最終還是沒逃過被“主和派”用了三百兵士,把韓侂胄在玉津園給綁了的結局……
他本人更是被人用鐵錘砸在後背,給活活砸死了。
這可謂是:生的偉大,死的憋屈!
最終,在韓侂胄被暗殺後,軍政大權全歸了楊皇後和史彌遠所操縱。
不僅如此,這群“投降派”又把蘇師旦處死。
投降派完全遵照金朝的無理要求,把韓侂胄、蘇師旦的頭割下,派使臣王柟(nán)送到金朝。
並且全部接受金朝提出的條件:增歲幣為三十萬,犒師銀(賠款)三百萬兩,金軍自侵占(收複)之地撤回。
南宋又一次在投降派的不懈努力之下屈膝降金,算是完成了他們夢寐以求“和議”。
你就說投降派辦的這事兒有多操蛋吧!
他娘的!又想罵娘……
(此處省略3500字)
宋齊魯自問做不到韓侂胄那種地步!
他沒有本事搞“黨爭”,也沒有本事權傾朝野,更沒有本事讓趙構跟宋寧宗一樣甘心當他的“小弟”。
前事不忘,後事之師!
所以離著朝廷中樞遠遠的,悶聲發大財,慢慢積蓄力量,滲透到“敵人”內部,這才是做事、保命兩不誤的上上之道。
而且就以趙構這“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的涼薄性子,他壓根兒就不是什麼值得“托付終身”的良人。
就看趙構先期仰仗“長腿將軍”劉光世,就算是劉光世再怎麼貽誤戰機,再怎麼違詔不前。
可是仍舊封賞不斷,劉光世也是趙構手下第一個“建節”(封節度使)的將軍。
1132年更是領三鎮節度使之職,恩寵不能說不大。
但是等到1137年,趙構腰杆子硬了,聽從軍宰相張浚的建議,擼劉光世軍權的時候,也是不可謂不痛快!
趙構的“薄情寡義”由此可見一斑。
劉光世這人其實也不是一無是處,雖然後期跟金兵打仗,那是慫的不能再慫。
不過人家也有“長處”啊,最起碼處理農民起義這塊業務還是拿手的,
連削帶打帶招收,他還是有自己一套的。
就說1137年八月造成“淮西軍變”,領著四萬人叛逃偽齊政權的儷瓊,原先就是被劉光世招收的“起義叛軍”。
儷瓊叛逃後,使得偌大的一個“行營左護軍”,就剩下原劉光世的部將王德所率領的八千餘人了。
而此次軍變的緣由,就是儷瓊除了劉光世,其他人都“不服”。
而張浚“擼”了他老大劉光世之後,沒提拔他做大也就罷了,居然還玩文官“空降”這招兒!
這就忍不了。
要說劉光世之所以被“擼”,這還得追溯到因為這位“長腿哥”屢次對金作戰“逃跑”。
這惹得“小憤青”張浚,當時就不幹了。
這是幾次三番上書,終於1137年四月成功把劉光世給搞了下去。
其實張浚這人用朱熹的評價就是“眼高手低”。
當然,他一直矢誌不渝的積極抗金,這一點還是非常值得肯定的。
但是要說才能嘛,那還真是差點意思。
張浚不僅堅持抗金,而且還有識人之明,提拔了宋朝的名將吳玠、吳璘兄弟二人。
可是卻把一直跟他作對,也就是“二吳”的上司曲端給陷害死了。
這事兒該說不說的,他做的就有點過了。
雖然曲端這人性格高傲,剛愎自用,但是謀略才能還是有一些的。
而且也是積極抗金,結果就因為“惡”了張浚,便被以作詩“妄議指責皇上”的名義收監,最終被獄卒折磨死了。
這件事,也告誡宋齊魯。
沒逼事,別整天的寫一些酸詩!
抒發心懷抱負什麼的,屁用不頂。
說不得哪一會,就被政敵抓個漏洞給利用了,冤死都不知道怎麼冤死的。
好在宋齊魯也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這讓他讀點文言文都磕磕巴巴的費勁,別說作詩了,寫首打油詩都費勁。
說回儷瓊叛變這事,張浚把劉光世搞下去之後,又出了一記昏招。
不知道他跟文官集團怎麼利益交涉的,居然派了個文官出身的呂祉去接任淮西軍的監軍。
也不知道是他高估了這呂祉的能力,還是低估了淮西軍這些雜牌軍的“野性”。
搞得儷瓊這人三分不忿,五分不服的,於當年把八月初八,就帶著人跑了。
張浚也因此受牽連,被免了職。
所以說由此可見,劉光世還是有那麼兩把刷子的,至少他在的時候還能鎮得住手底下這群烏合之眾。
而且劉光世這人,除了慫的一逼,有點怕死之外。
相比於“花腿軍”的領袖-張俊,他都算得上不貪財了。
說到這“行營中護軍”的老大張俊,這哥們兒就有點忒無恥了。
雖然說打仗的確不如嶽飛,但是起家早,本事也算是不俗了,而且資格還老。
就是這貪財和“認賊作父”就有些讓宋齊魯忒瞧不起了。
這哥們兒手底下的兵,號稱“無為自在”的“花腿軍”,說白了就是領的一大批地痞流氓。
不僅對外戰力不俗,對內也是“不容小覷”。
張俊除了自己貪財之外,對於手下人劫掠百姓他也是不管不問,相當於變相的“犒軍”。
俊哥這一生,光強占的田產就多達一百多萬畝!
每年光地租就收百十萬石!
這個數量,可是相當於南宋當時最富庶的紹興府兩年的賦稅收入了啊!
此外還有大量地產商鋪,每年收租金也可以收個七八萬貫。
有一次他兒子光給朝廷捐的十萬石米,就遍布江東和兩浙路的6府10縣。
關鍵是張俊這人無底線起來,連臉都不要的好不好?
秦檜在迫害嶽飛之前就開始想要搞事情。
先後擼了張俊、韓世忠和嶽飛兵權。
本來秦檜開始還沒打算弄死嶽飛,他開始還是抱著想要收服嶽飛這“小弟”的想法的。
隻不過後來嶽飛堅決不和他“同流合汙”,再加上背後的主子—金兀術是真被嶽飛這狠人打怕了啊!
要死要活的給秦檜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想辦法搞死嶽飛,這才有了之後的“千古奇冤”!
可是俊哥這人不一樣啊!
眼力勁兒活,眼看著趙構有想法,立馬自己主動上書要求上繳兵權。
回頭一看秦檜勢大,立馬又轉投秦檜的懷抱,甘心充當馬前卒,這就有點無底線了。
大哥!
好賴您之前也是個領三鎮節度使的封疆大吏好不好?
要不要這麼沒有節操啊?
張俊就是陷害他的兒女雙親家—韓世忠之時,都可以做到眼睛都不眨一下,比秦檜還積極。
要不是嶽飛嚴令喝止,還不知道這仁兄會在無恥這條道上繼續狂奔多久呢。
到了後來,張俊先是威逼利誘王貴和王俊出麵誣陷張憲欲“謀反”。
後更是直接偽造張憲收到嶽飛書信,說嶽家軍一眾人都為嶽飛聲援,準備起兵支應。
張俊這招兒,是又損又狠又毒!
直接弄出這一出,那可是正犯了趙構的忌諱。
所以嶽飛父子和張憲最終以“莫須有”的罪名慘遭迫害。
至於像是“喋血西線”,一直“紮根”川陝的“行營右護軍”。
吳玠吳璘兄弟二人,一直守護著川陝門戶,使得金軍幾次軍事意圖都未得逞,對於川陝的安寧有莫大功勞,這是不可否認的。
但是蜀中之地,向來號稱“天府之國”,尤其是絲織行業發達。
絲綢又是南宋對外出口的“三大利器”之一,這利潤可是相當可觀的。
所以蜀中一帶也多大綢緞商,說他們富得流油也不為過。
這“二吳”兄弟,也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就衝著吳玠曾經聽聞嶽飛軍中沒有歌女侍妾,於是大手一揮。
直接給嶽飛送過“南宋史上人口買賣的最高價格記錄”—價值兩千貫的士族出身的美女外加豐厚嫁妝!
能輕易送出這“天價小妾”的二吳,如果說他們哥倆一清二白的不貪,反正宋齊魯是打死都不會信的。
總之啊,這大宋朝,不光文官腐敗,這軍中也是黑的夠嗆。
整個從上到下的,都爛到骨子裏去了。
苦的,也隻有下層的普通百姓。
這也是南宋一朝,農民起義爆發不斷地根本原因。
當然大量的無土地農民被逼的轉為手工業作坊的工人,使得手工業繁榮,逐漸冒出資本主義萌芽,這隻能說是“意外收獲”了。